池宴岁皱了皱眉,愣愣地盯着这行字看了会,颜究生注意到,跟着瞧来,笑了声道:“哎呀,这书上肯定是乱说的,狐妖一族天生就是无情,怎么可能会流泪啊。”
他见池宴岁没搭话,便继续道:“我听别人提起过,正是因为狐妖心狠手辣,过去那么多年才能一直坐稳妖域主位。”
池宴岁撩眼看来,“妖域主位?”
“对。”
颜究生接着道:“但,自从上一代妖尊陨落,妖域这些年可以说是完全封闭,没人知晓里边发生了什么。”
“当今的妖尊实在是神秘得很,外界连是男是女都不知。”
池宴岁一手撑着下巴,随口一问道:“妖尊很厉害么?”
“那是肯定的。”
颜究生道:“上任妖尊修为才到大乘前期,独自一人便可挡妖族千军万马!”
“就是好像死的比较早,后宫那么多,也不知晓是不是因为身体吃不消而死。”
池宴岁单手撑着下巴,边往鼎中塞药草,努力去尝试控火,轻嗤一声道:“这么花心的?”
“那是,那可是狐妖!”
颜究生啧啧道:“狐妖全是脱下裤子什么话都能说出,穿上裤子就完全不认人的,我一个师弟就被狐妖骗过灵石和感情,当时那几个月整日借酒消愁,人都憔悴了!”
“所以说,妖族里那些最不能接触的妖物中,狐妖必须排第一!”
池宴岁眉心跳了跳,还在控制着药鼎的火候,丝毫未注意到口袋中小白鸡瞳色忽地深了几分。
嗅到一股焦味时,他猛然抬眸看去。
药鼎一阵剧烈摇晃,不停发出咕噜咕噜声响,下一秒便发出一道爆炸声响——
炸鼎了。
奇怪的是,这药鼎就好像是锁定了集火目标,完全只朝着颜究生的方向炸,池宴岁连根头发丝都没被沾到。
颜究生顶着张焦黑的脸和爆炸头,嘴唇微张,还吐出了一团烟。
他看着池宴岁,眼神有些哀怨。
池宴岁:“……别看我,我是在给你演示一下如何炸鼎。”
颜究生:“……”
你最好是。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颜究生顶着一团爆炸头,直接抱着书就跑了。
陆依眠和商淮石虽说没炸鼎,但俩人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提刀激情互砍,池宴岁干脆就忍住了叫陆依眠御剑捎自己回去的想法,独自踏出学堂。
才在走廊上走出几步,白隐峰附近缭绕的云雾、琼枝玉树皆发生了变化,光影自云层中央倾泻而下,笼下大片瑰丽霞光。
一阵裹挟着花香的清风徐徐荡开,山间灵鸟发出叽叽喳喳的兴奋叫声,直叫那些弟子心生疑惑,停下脚步看去,小声谈论起来:
“奇怪了,今日这是什么情况?按道理只有大乘期的强者到来才会有此等天象啊?”
“对啊,咱们宗门内的大乘期就只有大长老,可他一直都在宗门内未离开过啊?”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那位吧?”
“不可能吧……”
“……”
“池宴岁!”
池宴岁原本还在原处看热闹,祝听弦就从走廊另一侧跑来,抓着他的袖袍,气喘吁吁道:“快跟我来,大长老叫你赶紧去议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