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将信将疑：“那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秦昭被他这小模样逗笑了，故意将身体前倾，低声道：“怎么，不让我陪你？”
果然，就是在打坏主意。
景黎思索片刻，朝他笑了下：“好啊，那你陪我一起。”
他话音落下，身体便闪过一抹红光。一条小锦鲤从衣服里滑出来，灵活地在浴池边蹦跶两下，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秦昭吓得心脏都险些漏跳一拍。
偏偏某条小鱼毫无自觉，在水里轻快游了一圈过后，浮上水面，仰头看向秦昭。
尾巴都要得意的翘到天上去了。
秦昭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半蹲在水池边。
“过来。”
小锦鲤摆着尾巴慢悠悠游过去，被人抓了个正着。秦昭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鱼身，另一只手沿着鱼腹下滑，细细抚摸过去。
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别乱动。”秦昭担心弄伤他，连忙松了手。
小锦鲤朝他晃了晃鱼鳍，气鼓鼓道：“谁让你乱摸。”
细看下来，小锦鲤腹部比先前的确圆润了许多，整个身子都显得圆滚滚的。不过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还在质问秦昭方才乱摸他的事。
秦昭心下了然，道：“你变回来。”
小锦鲤叛逆地摆尾巴：“不要。”
秦昭耐着性子哄他：“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先变回来。”
“我不，你就这么说吧。”
“好罢……”秦昭沉吟片刻，道，“你怀孕了。”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就是”
“……啊？？？”
小锦鲤身子一歪，竟忘记维持平衡，呆呆沉进水底。因为腹部鼓胀看上去圆了一圈的小鱼触及浴池底部，又轻飘飘地被弹起来。
景黎整条鱼都傻了，半晌才低下头，用柔软的鱼鳍碰了碰自己腹部。
好像……是比之前大一点。
看着浴池里那连游泳都忘记、傻乎乎随着水流飘来飘去的小锦鲤，秦昭忍俊不禁。
他方才的确没有从景黎的脉象上诊出任何异常。那是因为景黎的脉象一直和常人不同，单纯凭借脉象无法说明什么问题。
只是……因为吃多了才吐，恐怕只有他家这小傻鱼能想出这种理由。
“现在可以出来了吧？”秦昭问他。
话音刚落，浴池里陡然溅起一道水花。只见那小锦鲤尾巴用力一甩，整条鱼凌空而起，一下扑到秦昭怀里。
秦昭稳稳接住他，后退半步，在长榻上坐下。
被接住的瞬间，景黎已经变回人形。
“胡闹。”秦昭抬手取过放在一旁的浴袍给他披上，训斥道，“也不怕摔着。”
“你会接住我的嘛。”景黎半裹着浴袍，湿漉漉的脑袋在秦昭怀里蹭啊蹭，在对方的官服上蹭了一身水，“好开心啊。”
秦昭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也很开心。”
他自然知道他家小夫郎一直想再有个孩子，可惜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对方嘴上不提，心里定然是有些难受的。因此，秦昭虽然在宫门前就有怀疑，可未免小夫郎空欢喜一场，还是等到确定之后才说出来。
好在这些年来，秦昭对养鱼颇有心得，才没像上一次景黎怀小鱼崽那样，还需要旁人来提醒。
现在想来，前段时间景黎在二人亲昵时有些反常，或许就与即将生育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