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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叫住了她:“妈,不准拿。”她眼睛红红的:“爸,妈,他们都这样打上门来了,你们还要忍气吞声吗?阿奶,我爸我妈一辈子对你们真的算可以了吧,每年给你们的钱也是几个亲戚里最多的,你从来都是不满意,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拿点钱不应该的吗?”大姑尖着嗓子叫道:“你们住着我的房,吃着我的米,拿点钱还舍不得啊,好你个陈丹,果然读的书都读到屁眼子里去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很抱歉。”卢皓挡在陈丹面前,不复之前的微笑,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你要打她,我会动手的。”他可没有一般男人说不打女人的恶习。
被他的气势吓住,大姑嗷的一嗓子,扑向了阿奶:“妈呀,这没法活了啊,陈丹这小蹄子找了帮手回来了啊……”
一起过来的小姑叔叔们开始帮腔,场面一时有些乱了起来,陈丹气得冒烟,眼看场面失了控,她朝陈爸道:“爸,我们把房子还给他们!我们不要了!这么多年我受够了,我在A市给你们买房子,咱不受这窝囊气!”
“买房子?你哪来的钱买房子?”大姑立刻瞪着眼睛看着她:“你哪来的钱?啊?果然是个没良心的,有钱不给阿奶花自己偷偷存起来买房子!我瞧瞧你们把钱放哪里了!”她竟然直接冲到卧室去了,那里面有卢皓买回来的东西……陈爸和陈妈对视一眼,自知大事不好立刻跟了进去。
果然,大姑一进房门,看到堆在茶几上都堆不下了的东西眼睛都直了:“妈哎,你们快来,他们果然买了好多东西!”
一群人一窝蜂地跑进来,陈爸陈妈根本拦不住,一上前阿奶就拄着拐杖拦在他们面前,他们再怎么着也不能跟她动手,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搬走。
陈丹气疯了,就想扑过去打人,却被卢皓死死的拉住了,他跟她咬耳朵:“乖,让他们拿走,这么点钱能让你爸妈看清他们,值啊。”
是啊,陈丹一下子就清醒了,这才多少,撑死没超过一万块,不过是些烟酒茶补品罢了,原本这些亲戚也都是给他们买了一份的,大姑手里抱着的燕窝是给阿奶买的,既然他们给脸不要脸要自己来抢,就让他们抢好了。
等他们把东西全搬空了,阿奶才深深地看着陈爸叹了口气:“四啊,你要孝顺啊,你也看到了你姐他们扶不上墙,阿妈这辈子就靠你了啊。”说完慢慢拄着拐杖回去了,大姑抱着东西乐呵呵的,来时还搀着扶着,走的时候却理都没理她。
陈妈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一把甩开陈爸扶着她的手,抹了把眼泪,眼睛红红的走到卢皓面前:“小卢啊,让你看笑话了,那饭菜都凉了,你们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热一热。”
“妈,不用了。”陈丹拉住她的手:“爸,我们搬家吧。”
摸索着掏出一根烟,陈爸扭开脸抽了口烟,没吭声。
“这些年你们勤勤恳恳,摸早贪黑的,却连我的生活费都经常给不出,咱家的这房子明明是爷给我们的,大姑却硬是把房产证给抢了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们还要这样过下去吗?”陈丹抹了把泪:“爸,就算你自己不委屈,你就不能想想我妈和我吗?我真的都不敢带卢皓回来,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陈爸吧嗒吧嗒抽着烟,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爸!”陈丹泣不成声:“现在我在市里买了房子,我就是给你们买的,这房子是我的钱买的,堂堂正正,真真正正是写在我名下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住在别人屋檐下,我们一起搬过去好不好?”
堂堂正正地有自己的房子。这句话触动了陈爸,他没抬头,却吱吱唔唔地道:“囡囡,我,我再想想。”
只要他肯想,陈丹都感觉高兴,她点点头:“我们会在家里住几天,这几天你们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吧,以后我们就不回来了,这些乌烟障气的事儿我再也不想见到了。”
陈妈轻轻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逼得太紧了。
带着卢皓去了她的房间,陈丹还是有些忍不住泪水。
卢皓轻轻抱着她:“别哭了,到时把爸妈带过去,就不会有事了。”
“不,你不懂,他们就是一群蚂蝗,我真的怕,就算我们把这房子给他们了,他们也不一定会收手,我爸又软和,我真怕到时他们会把我买的房子也给抢了。”陈丹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没事,只要你爸妈肯搬去,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卢皓眯起眼睛,虽然他没啥能力,但是摆平一群愚昧贪婪的人还是容易的,只是介于他们是丹丹的亲戚所以才不好下手。
接下来的两天都风平浪静,而隐隐约约的,看得出来,陈爸对土生土长的乡村还是有很强的依赖感,连小块的菜地都天天去收整,慢慢的越来越没有了离开的意思。
陈丹简直是恨其不争。
这一日陈爸陈妈一道去了地里种菜,她正在坪里晒太阳,冬天的阳光总是很暖,她搬了张藤椅出来,晒着晒着就睡着了,卢皓坐在她旁边的躺椅里,闭着眼睛也有些昏昏欲睡。
正在他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