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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再回蔺江镇(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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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无法理解一个母亲会逼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是该有多恨我?又是多容不下我?我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程英慧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就像是体内蕴藏的是一种积压已久的火气,眼下就要喷涌而出。

我看向沈容与,就见他的面部线条紧绷着,也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

做了个深呼吸,我对他说:“你快走吧,她身体不好。”

沈容与转头看着我,他眼中的那种矛盾,那种痛苦,好像是一种纠葛着的撕扯,弄得他进退两难。

“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供你读书,抚育你成人。”程英慧又说,语气倒是平静了下来,“如果你真的因为一个女人而这样置自己的母亲于不顾,我觉得我们的母子情分也该是尽了。”

程英慧如此咄咄逼人,仿佛是把沈容与逼到了悬崖边上,只要他的脚动上一毫米,他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告诉我,为什么你就这样容不下昕昕?”沈容与问道。

程英慧看向了我,眼中的光轻颤着,说道:“因为我不满意她的一切,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垂在身体一侧的手顿时握成了拳状,不得不承认,这话还是伤了我。

低下头,我说:“快和你母亲走吧!”

说完,我就用力的推了沈容与一把,可是他却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正当他张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冲动之下,不可妄言。”

是沈建业。

他走到了程英慧的身边,眉头紧锁,对着她说了句:“你确实是变了。”

程英慧顿时便瞪大了双眼,高声喊道:“你也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处处指责我的不是吗?这可真的是翻天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每个人都像是中了她的蛊一样?”

沈建业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沈容与,说:“先把我和你妈送回酒店,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沈容与有那么一丝的犹豫,往我身边靠了靠。

“混账!”沈建业呵斥了一声,“你还真的只要媳妇儿不要娘吗?”

说这话的时候,沈建业冲沈容与使了个眼色。

我不知道他们父子俩有什么打算,只是又叹了口气,和沈容与说:“快安置好你的母亲,我们的问题回来再解决。”

“谁说我要回酒店了?”程英慧突然又喊道,“我就在这里把事情解决。我倒要看看我的儿子是怎么样抉择的?”

沈容与眉头一拧,而沈建业再一次抢话,对程英慧说:“你的儿子你不了解是吗?给你台阶下,你不要不接着!否则到时候什么都回不了头,你莫要后悔!”

程英慧一听这话,顿时倒退了一步,神色出现了一丝慌乱。

“还愣着做什么?”沈建业对沈容与喊道,“和我们走!”

沈容与无奈的点点头,和我说:“我很快回来。”

随后,这一家三口离开了。

听到那电梯门闭合时放出的声响,我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千斤顶,让人透不过气来。

回到家中,我刚一进客厅就看到景哲站在过道那边。

我们对视了几秒,我也猜不到他作为我的弟弟,看到刚才那一幕是何感想。

于是,只能是尴尬的笑笑,然后我说:“一直没得机会告诉你,我和他离婚了。”

景哲对我的这句话没有做任何评论,只是沉默了片刻以后,问:“你知道姐夫的母亲有多爱她的那个大儿子吗?”

我一愣,没想到景哲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上面。

……

我和景哲去了小餐厅。

那里还都是大家剩下的残羹冷炙,乱糟糟的,夹杂着酒味儿。

坐在凳子上,景哲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我马上就阻止了他,然后说:“还喝?难道你想珍珠说自己的爸爸一身酒气吗?”

景哲一笑,把酒杯放到了一处,说:“不喝了,不喝了。”

我见他确实没再动这个念头,这才把手收了回来。

隔了一小会儿,景哲长叹了一口,开口道:“沈修和算是一个完美的化身吧。他智商很高,学习好,体育好,样样出色。程英慧对这个儿子喜欢的不得了,再加上是第一个出生的,总会有些偏爱……”

沈修和比沈容与大了整整六岁,死时刚满二十七岁不久。

或许正是因为这六年的差距,程英慧对自己二儿子倾注的心血,始终没有对自己大儿子的多。

上学那阵儿,沈修和是一等一的尖子生,而沈容与就是个问题少年,到处惹是生非,气的沈建业打坏了多少混子,也是无用。

沈容与就是在沈修和的庇护以及呵护下长大的。

虽然程英慧对沈容与的用心远不如沈修和,但好在她也从不拿这两兄弟做什么比较,两个人不过性格不同而已,都是快乐的长大了。

程英慧有个梦想,因为自己和丈夫都是空军出身,所以她想家里出一个海军。

沈容与顽劣成性,根本就不列入程英慧的考虑范畴,只要他别给沈家捅娄子就行;而沈修和如此优秀,程英慧认为大儿子在三十岁之前就立下赫赫军功,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是一向被程英慧视为珍宝的沈修和,却也是第一个逆她意的人。

当年,沈修和坚持要学计算机工程,程英慧气的打了他一巴掌,甚至是对他闭门不见,就连沈建业的劝慰,她也只字不听。

可是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战争,基本上输的都是父母。

更何况这是程英慧最最宝贝疼惜的大儿子,她又哪里忍心打碎儿子的梦想,破坏他对未来的憧憬呢?

所以,程英慧答应了。

再后来,沈修和出国深造了,每年回来的天数用一双手就可以数的过来。

程英慧这才把多的一些注意力转移到了二儿子身上,也是才发现原来二儿子的智商远在大儿子之上,只不过他平时不用心罢了。

希望就这么来了,她决定把未完成的海军梦交给二儿子。

可是,二儿子也逆了她的意。

程英慧觉得很挫败,一向在空军总部号令天下的女大校,竟是连自己的儿子也管不了,更让本是将门之家的世家无一军人!

但沈建业告诉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都要子承父业吗?孩子不当军人也好,放手去追求他们想要的。

这年复一年的,程英慧慢慢也就接受了。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残忍的晴天霹雳不偏不倚的劈中了沈家。

沈修和死了,甚至连个尸体也没有给他的父母留下。

程英慧没日没夜的哭啊,哭得肝肠摧断,撕心裂肺,眼睛有一段时间已经看不见东西,就连中央的领导也惊动了。

他们亲自到沈家慰问程英慧,但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本来就好胜强势的程英慧,性格变得越发扭曲了……

“姐,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景哲说,“姐夫自从他大哥死了以后,从来没有逆过父母的意思,一次也没有。为了娶你,他在母亲极力反对的情况下,在院子里跪了三天三夜,这才逼他母亲松了口。”

听景哲说了那么多,我心中除了惊讶就是茫然。

因为这些,沈容与从来没和我说过,我只知道他的父母不满我的家世背景,却不知道这不满意的背后还有那么的曲折,原来沈修和于程英慧而言,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可以说,虽是同一个母亲生下的孩子,但是在母亲心中的分量却是不同的。

“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姐夫的母亲找托词。她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知道她是个什么人。”景哲又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事而疏远姐夫,他心里也不好过。这四年来,姐夫几乎没进过家门,这样的行为在他母亲心里无疑是积压了很多的怒气和怨气。她对自己的儿子无能为力,只能……”

我点点头,示意景哲不必再多说下去了,我是可以理解的了。

失去了大儿子,所以把所有的希望压在了二儿子身上,她想掌控他的一切,让他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那条她认为对的路。

沉默了好久,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景哲一笑,回答:“在瑞士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的。”

……

沈容与这一离开,到了晚上都没有消息。

说不想起他是假的,说没有被景哲的话触动到也是假的。

但我知道我们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不想再继续亏欠下去,与其那么痛苦,不如还是各自顾着各自的那一片小天地,安好余生。

“姑姑,”躺在小床上的珍珠忽然喊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想听故事。”

我笑了笑,坐过去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好啊,以后都是姑姑来给珍珠讲故事好吗?”

她甜甜的笑着,应了一声“好”。

翻开那些故事书,我找了一个珍珠没听过的故事,开始为她悠悠道来。

没过二十分钟,珍珠就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搭在那里,就像是个误落人间的天使,圣洁而纯真。

我俯身给了她一个晚安吻,离开她的房间。

路过客厅的时候,霍言安恰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水杯。

“你胃不是特别好,不能喝凉水啊。”我提醒道。

霍言安点点头,也不看我,只是说:“现在你会说话了,估计珍珠以后要听故事都会赖着你了。”

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那一丝异样。

朝夕相处四年,再加上之前工作时累积下来的默契,我虽算不得对他了如指掌,但也是担得起“了解”二字。

走上前去,我抓住他的手臂想和他谈谈,谁料还没说话,他却是手一抖把杯子给掉了。

我二人都是吓了一跳,他马上反应过来去捡地上的碎片,而我在他之后也要去捡。结果一低头,我正好看到他后颈露出的肌肤,竟是一片青紫!

“言安!”我大叫了一声,立刻将他扶起来,“你挨打了?”

霍言安一愣,目光闪躲,开始左顾而言他,磕磕巴巴的说:“没、没有。在拘留所里,不小心、不小心给……给撞了一下。”

“你觉得能骗得过我吗?”我质问道,直接拽过他的手臂将袖子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