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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我没什么好怕的(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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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了下眉头,看着前面的靶子,我把它想象成那些所有要伤害我至亲至爱的人的威胁……狠狠的扣下了扳机。

……

回到沈家已经是晚上的六点多了。

厨房基本已经备好了菜,大家都在等着我们的到来,好吃一顿大团圆饭。

我和沈容与像是没有一点儿的负担,在餐桌上看着周围的亲人,品尝着美味的家常菜,心里得到的是最珍贵的安宁。

等吃完饭,我们就去院子里放烟花。

看着那一个个绚丽的花朵在夜空中拼尽全力的绽放出自己最美的瞬间,我想那一刻是值得的。

因为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害怕吗?”沈容与问我。

我摇摇头,还在看着烟花,说:“当一个人的害怕到了某种极致,那就是一种无畏。”

沈容与不语。

我扭头看向他,就看到那五彩斑斓的光芒投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得似真似幻,如梦般带着一种迷幻之美。

“我不会告诉景哲。”沈容与说,“他有了珍珠,不适合再冲到第一线。我会联系警方,让他们埋伏着。”

“这些你都不用告诉我。”我对他说,“对于你,我从来没有过怀疑和不信任。我希望你对我也是如此。”

他也扭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说:“我希望你活着。”

心里紧紧的揪着,我晓得这句话的分量,因为我又何尝不是呢?

先是伸手捧出了他的脸,接着我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和鼻子,最后再是嘴唇,放佛就是在描摹他的样子。

天空又一次绽放出烟花,而我则毫不犹豫的吻住了他。

那烟花就同如我此刻的心境,那就是哪怕我死了,我也要把我的美好留给我爱的人。

沈容与,如果真的要面对死亡,我会为你奋不顾身。

……

时间一晃就到了约定好的时间。

我们对景哲和刘玉珍分别撒了谎,然后就乘车来到了指定的地点。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建筑,我看不出来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规模并不小,足足有四层楼高,还分为了三个区域。

“这是最早的仁济医院。”沈容与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原来这里是医院,还是聂家最早的产业。

沈容与从后座拿出了防弹衣,给我穿在了衣服里面,并且还在我身上放了追踪器。

“警察会根据我们的位置决定最好的狙击地点。”沈容与又道,“我们是来救人,一定不能冲动行事。”

我点点头,看着他把防弹衣也给穿上了。

“你能想出来聂宸均的目的吗?”我忍不住问道,“我一直在想,可是想不出来。如果他是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他肯定是斩草除根。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还是大费周折的绑来冯嘉嘉和言安呢?”

沈容与的神情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异样,叫我很难捕捉他的想法,他说:“聂宸均这个人很自负。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只有一探究竟了。”

我点了下头,和沈容与下了车。

在临推开仁济医院大门的时候,沈容与问我:“你昨天的吻算是吻别吗?”

我看了他一眼,很坦然的回答:“不是。只是因为我爱你。”

换做平时,沈容与可能会高兴的不知所以,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是淡淡的笑了。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彼此的爱有多深,它是不需要任何外在形式的证明,已经刻在心里,融到血液里。

……

推开沉睡多年的大门,阴冷的寒风直面扑来。

沈容与护着我,等风停了,我们就往里走去。

经过一楼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纸钱,心头一惊,害怕这代表着不好的寓意。但是到了二楼,我看到那巨大的灵堂之时,便知道这纸钱的由来了。

这是给聂家列祖列宗的纸钱。

我看了一眼沈容与,他的表情比较凝重,和我说:“小心一些,一会儿如果谈判的话,注意措辞。”

我点头。

很快,我们上到了四层,也就是顶层。

在走廊的尽头,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想必我们要见的人就在里面了。

深吸一口气,我握住了沈容与的手,两个人向着那里走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推门前,里面传来了聂宸均的声音,依旧的温和从容,听的人心里如沐春风,很是悦耳。

可下一秒,我就听到了“嗯嗯嗯”的声音,是有人在挣扎。

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被在绑在一起的霍言安和冯嘉嘉,他们的嘴上贴着胶带,但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受皮肉之苦。

“他们是你们的朋友,我自然以礼相待,不曾怠慢。”聂宸均又道。

我向他看去,就见他一身黑衣,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幸存者一样,令人胆寒。

“聂院长守信。”沈容与说,“说是一个人来,真的就是一个人来。”

聂宸均眯了下眼睛,让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可他马上又说:“因为我别无所求,只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沙漠之狐究竟是何许人也。”

“聂院长的要求有几个人可以拒绝?”沈容与反问,“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们的朋友,我和您好好的聊聊。”

“不急,不急。”聂宸均说着,走到了一处坐了下来,转而看向了我。

我心下一紧,但是面上没有任何的表现,只是那样毫不逃避的看着他。

“小景,你要是我的弟媳妇该有多好啊。”聂宸均笑着说,“如果你是,可能后面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了。但为什么你要做景辉的女儿?这是为什么?”

“如果人可选择自己的出身,那就不是人了,而是上帝。”我冷声道,“我为我父亲自豪,做他的女儿是我这辈子的荣幸。”

“说的好,说的好。”聂宸均拍拍手,“尤其是前半句,说的真好。如果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出身,天底下又哪里还有那么多悲剧呢?”

说完,聂宸均笑笑,又起身过去给霍言安和冯嘉嘉撕下了胶带。

霍言安上来就大喊:“你们过来干什么?快走啊!他身上有炸弹!”

冯嘉嘉也在那里哭着说:“快走!你们快走!别管我们了!”

“啧啧。”聂宸均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坐下,“瞧瞧啊,多么肝胆相照的朋友。你说要是社会上都是这样的人,又该有多好呢?”

“你放了他们,他们和任何事情都是没关系的。”沈容与说,“你想要什么,开门见山。”

“我自然是要和小景好好聊聊。”聂宸均翘起了二郎腿,“如果不是请来了霍先生和冯小姐,我哪里能让小景心甘情愿的来呢?”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害死了我的父亲。”我咬牙道,“现在你又以我的朋友作为要挟,你究竟想干什么?”

聂宸均眸色一冷,像是把淬了毒的匕首一样锋利无比,里面全是对我的恨意。

可我却不知道这恨是从何而来?

“我们聂家是书香世家,历代行医。”聂宸均居然开始讲起了他的过去。

聂家祖籍在吴丰,放在以前那是个大户人家,有田有地,家里人个个会治病,救治了很多的老百姓。

到了后来,家族一点点的败落,族人四处飘散。

聂宸均的祖父带着聂宸均的父亲北上,来到了津华,并且在这里安了家。

聂家人都是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聂宸均的祖父从一个小门诊把家族的事业做到了成立医院的地步。

我脚下踩着的地,就是第一个仁济医院。

聂宸均的祖父死后,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儿子,也就是聂宸均的父亲,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努力也使得仁济医院在百姓口中的声誉越来越好。

可是聂宸均的父亲上任的三年后,就因为一台手术的失败,给全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死者是个帮派头目的小儿子,因为和人打架斗殴,伤到了五脏破裂的地步,实在是无力回天。

可孩子父亲难以承受丧子之痛,就将仇恨转嫁给了仁济医院,聂宸均的父亲作为院长,首当其冲。

帮派的人在医院里闹砸,搞得原本求医若渴的医院门前变成了门庭冷落。

聂宸均的父亲向当地的警方求助,可是警方对于这种行为只能是管控,难以根除,毕竟那些行为没有触及到法律。

终于有一天,因为那些人在医院里吓死了一个八十多岁有心脏病的老太太,而使事情走向了末路。

帮派头目有点儿门路,买通了一个别人,让做尸检的人诬陷说是仁济医院开药不当,才导致老人去世。

一时之间,仁济医院成为了众矢之的。

聂宸均的父亲更是因为受不住压力,也觉得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而选择跳楼自杀。他的妻子在看到尸首之后,一头撞死了在了太平间的墙壁上。

从此以后,聂宸均和聂宸远成了孤儿,没有任何的依靠。

“你知道吗?”聂宸均问道,“那个时候,我和宸远睡在四面漏风的家中,有时候还要面对那些人的恐吓。他们明知道事情已经摆平了,却不愿意放过我们,只是为了图好玩而已。”

我看着聂宸均那已经爬上皱纹的脸,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可有一点,我很清楚,无论他经历了什么,也不能用别人的血和痛苦来作为自己安身立命的垫脚石啊。

“当我和宸远都快饿死的时候,是红狱的人救了我们。”

我一愣,默默的看了一眼沈容与。

“只要我给他们卖命,我就可以给我宸远最好的生活,我为什么不答应呢?人口贩卖、贩毒、走私……这都算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聂宸均似乎激动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爆了出来。

我和沈容与面对这时的他,都是不敢妄自说些什么,就怕惹怒了他,会对霍言安和冯嘉嘉不利。

“当我和宸远最绝望的时候,有谁来帮助我们?当我的父亲喊冤自杀的时候,又有谁来帮助我们?当我和宸远被人欺辱,露宿街头就要死掉的时候,谁又可怜过我们??全都是骗人的幌子!从来就没有过正义可言!”

聂宸均一连三个反问,像是在宣泄心中最大的仇恨,那就是他的恨意滔天,憎恨那些人们认为正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