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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答应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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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人物啊?还能请沈建业在元宵节亲自去拜年,面子可是够大的。

“那你现在干什么了?”我问。

手机那端传来了一声轻笑,沈容与回答:“在我们的卧室里躺着,想你。”

“油腔滑调,没个正经。”我虽那么说,可嘴角却微微上扬着,昭示着我不错的心情,“珍珠想你了,想你回来陪陪她。”

“好啊,我这两天找时间过去。”他说。

“你最近很忙吗?是不是有不少的案子啊?”我转而问道,“要是太忙了,就别特意过来。珍珠每天一大帮人陪着,也不差一天两天的。”

“别人陪能和我这个姑父陪一样吗?”沈容与笑道,“而且你明明知道,我也好久没见你了,特别想。”

心跳快了几分,总觉得和他之间也算是经历了很多,不会再有什么少女情怀了。可实际上,面对爱人的时候,心就会跳,就会保持活力。

“要不我明天去臻玉园找你吧。”我说道,“给你做几个菜,等你回家。”

“来了还走吗?”他趁机问道。

我一下子就笑了,说:“带着珍珠去!”

挂断电话之后,我心情颇为愉悦,然后就抱着琵琶下了楼。

饭桌上的气氛和我离开的时候差不多,低沉尴尬,我冲大家笑笑,然后走到了客厅里。

“今天是元宵佳节。”我说道,“是家人们团聚的日子。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就是嘉嘉。是她的勇敢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团圆,所以这首曲子是送给她的。”

在大家的掌声中,我开始弹奏《春江花月夜》。

随着琴弦的波动,属于琵琶那如怨如诉的乐声开始充斥着望园的角落,只可惜他此刻不在我身边。

双唇微启,我念起了那首众人再熟悉不过的诗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

嘣!

诗只念了一半,琴弦忽然就断了。

谁都知道断弦意味着不祥之兆,而此刻它在我手中断开,无疑是在我心中划开了一道口子,里面蓄势待发着鲜红的血液,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好久没弹,技艺都生疏了吧?”霍言安出来打圆场,“赶紧去煮元宵,大家就不计较你演奏失利了。”

我没有理会这话,看着手中那一小缕的琴弦,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着,好像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谁的电话响啊?”大卫忽然问道。

“好像是我的。”景哲回答,然后起身去拿起了五斗柜上的手机,“是姐夫。肯定是给我姐打电话,她没接。”

一听是沈容与,我心“咯噔”一下,就如同这断了的琴弦一般。

“喂,姐夫,是我。”

“……”

景哲除了一上来说的那几个字,接下来便是眉头紧锁,再没有其他的言语。

我将琵琶随意的放在了地毯上,那颤抖的手仿佛不是我自己的。

走到景哲的身边,我吞了口口水,问:“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景哲整个人都傻了,茫然的看着我说:“姐,你公公要不行了。”

……

景哲陪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走廊之上一片哀嚎。

程英慧倒在沈容与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气,就像是每哭一次都会令她掏心掏肺,肝肠寸断。

“容与!”程英慧抓着他的领子喊道,“去找你刘伯伯来!他是最好的军医,他一定有办法的。”

沈容与任由程英慧又推又抓的,却是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眼睛眨也不眨的,彷佛他的意识已经全体不见了。

我湿了眼眶,到此为止还不敢相信景哲在路上和我说的“车祸惨烈,导致内出血,肝脏破裂,毫不生还的可能”。

“景小姐,你来了。”一旁的李明旭走到了我的身边。

刚才打电话的人正是他。

我依旧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便问:“人呢?是不是还在抢救?那就有希望,不会出事的。”

只见李明旭重重的叹口气,然后便冲我摇了摇头。

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眼前的情况叫我如何接受?快要不行的人是我最爱的人的爸爸啊!我们大年初一的时候,还在一起吃团圆饭呢!

“是你!是你!你个扫把星!”程英慧忽然冲了过来,将我一下子推到在地。

李明旭和景哲吓了一跳,赶紧走到我的身边,要把我扶起来。

“自从你嫁进家门,沈家就没得好!”程英慧恨恨的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你害的我们一家子骨肉分离四年!现在……现在连建业也要被你克死了!我和你拼了!”

她高喊着就又要过来和我拼命,我张口想安慰她,这时就听沈容与爆发了。

“闹够了没有!”他吼道,“爸还在里面!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程英慧一听这个,又像是瞬间失了力气一样,站在原地,哭泣不已。

我见此情状,也是无声的流着眼泪,没有能力去扭转一点点此刻的局面,只能是陷入无边无际的悲痛之中。

“家属。”医生忽然从抢救室里面出来。

我们几个人都是一个激灵,迅速冲到了医生的面前。

程英慧如此高傲的女人,当场下跪,拽着医生的白大褂,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丈夫!求求你了!”

“夫人,您快起来!”医生试图去把程英慧拽起来,可却是徒劳。

身旁的沈容与身子颤了颤,哑着声音说:“还有希望吗?”

医生摇头,只说:“快些进去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这话被宣布出来之后,在场的每个人也如同被判了死刑一般,再也看不到生的希望。

大家都呆愣在原地,是景哲最先提醒道:“还愣着做什么?别让沈伯父等着啊!”

沈容与回过神,立刻将已经完全傻了的程英慧从地上扶了起来,说:“妈,爸还在里面等我们。”

我随着程英慧和沈容与进去了抢救室里面。

虽然明面上已经看不到血迹,但是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却没有消散掉,在叫嚣着死亡的来临。

三个人站在距离沈建业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上,停住了。

我们都希望哪怕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也好呢?起码都是活着的人,都有心跳,都会呼吸。

“容与……”手术台上的人忽然唤了一句,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动了动。

我们马上冲了过去,沈容与更是握住了沈建业的手,哽咽着说:“爸,我在,我在!”

沈建业看着他,眨了下眼睛,然后就又看向了沈容与身侧的我,他对我说:“爸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你和容与美满的生活在一起,到时候再给沈家添上个一男半女的。”

到了此刻,我真的是再也压抑不住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