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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珅这时才缓缓开口：“不是。”
“什么？”对方不解。
“不是用仇恨凝聚，我在那里面陆陆续续住过加起来有一年的时间。”冯珅深吸了口气：“是亲情，他们是真的把彼此当做亲人，那是唯一的家。”
“於菟说过，仇恨在复仇的瞬间就会瓦解，但家人不会。”
“他们是真正的家人，复仇至始至终是他们阶段性的目标之一，恢复战争前的十夜星球，过上帝国边境内安逸的生活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为了柴米油盐烦恼也是，结婚生子也是，建设十夜星球也是。”
“都是，他们的目标很多很多，复仇只是其中之一。”
“一家人要过好，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对抗外敌而已，更有把家里的日子过好。”
冯珅看着好友震惊，错愕的表情，“这才是他们的凝聚力。”
而如今，冯珅看着车外安安静静等待着自己的柳於菟。
在十夜星球上他想要做的成功了，而孤身到主星的他还能做到自己想要的吗？
冯珅打开车门向一家店走去，如今已经过了营业时间，店主在几天前就接到消息已经准备好，今天提早关门打扫并且准备好了冯珅提到过的一些东西，甚至考虑的很周全的准备了其他的。
店长亲自接待，热情又带着几分恰当好处的疏离给两位尊贵的客人介绍这物品。
冯珅突然受到一条消息，他站在那听着店长介绍着手上的工兵铲，从功能，到附带功能等等等等。
而他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那过了很久。
柳於菟和店长一起回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A级伏尔考特星球由军部中一位将领带头发生政变了。”他目光格外尖锐：“是你？”
“胡说八道什么？”柳於菟瞪了他眼。
冯珅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抱歉，我开个玩笑~”说着还耸耸肩，“看好铁锹了吗？”
“你挑一个我把你埋了？”柳於菟冷笑。
看似很生气，但冯珅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感觉眼前的少年兴奋起来了……
柳於菟挑选的很快，买了一套装备。
冯珅没有选，他心不在焉的让老板按照柳於菟的在给自己包一份，随后直接付款。
送柳於菟回家的时候他都有些心神不宁，等车停在柳於菟的家门口是他再次开口：“你知道我说的意思。”
“回去早点睡吧，我们是后天晚上走，还是大后天早上？”柳於菟却直接跳过他的话题。
冯珅抿紧双♪唇，握紧了方向盘：“柳於菟我知道你想把我拉到你的阵营，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是可以考虑的！我也愿意！”
“我平时是不务正业也混账，但我的核心思想还是为了这个帝国，如果你是不安定因素！”
柳於菟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而是双手抱着胸，目光冷彻，甚至还带着鄙视：“冯珅，你没被选上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你的天真。”
“回去吧，好好问问你的那个朋友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说完直接转身打开家门。
冯珅目送对方离开后，一股愤怒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那种滋味让他由衷说不出的感觉，很气恼，又有一种被一再打压的愤怒。
冯珅从小是天之骄子，一直是很高傲的一个人。
他的好友的确比自己更早加入凯撒社团，但那又怎么样？冯珅清晰的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自己只是更爱玩而已，自己只是不务正业，而他的这个好友从小到大一心一意只有权利和地位，所以他先进去是必然。
那时候自己只有真诚的祝福和满不在乎，可现在，就在那一刻，柳於菟提到那人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