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的冯珅都能感觉出柳於菟那张精致的脸庞下隐藏的愉快和肆意妄为的畅快，他亢奋又觉得刺激。
他似乎在玩一种只有他自己喜欢的游戏，而他乐在其中。
需要多少人完蛋，需要多少人死，都不管的事。
“你可真是……”
“疯。”
冯珅知道自己就算有脑子，他的胆量和三观绝对做不出也做不到这种选择。
柳於菟还要忙会儿，他干脆跑到旁边打开全息电视，看着主持人的现场直播。
看着林语枫高举着旗子，口中高喊着自己的口号。
冯珅看着对方眼中无尽的疯狂，脸上的表情也从过去的温和，变成歇斯底里。
才多久？
这个人已经变了。
不久前他们还在雄虫保护协会里对上，而如今，变了。
当初那个谨慎，但眼中带着计划被破坏而愤怒的林语枫已经消失了。
“今天是大规模示威游行，后面呢？”他喃喃道。
像是自问自答，又好想是叹息他的不顾一切和疯狂。
“三天内就会开火，”柳於菟却突然停下手中的工作，“他其实还在犹豫，你看他疯狂完全不顾后果，但他其实觉得自己是被逼无奈。”
“为什么？”冯珅诧异，“他在自己的单位里不是很有凝聚力？”
“我让人稍微放了点风声过去，再加上他上司突然急转而下的态度。”柳於菟脸上的高高在上的笑容残忍而又充满了讽刺。
他给林语枫安排了一条不归路，一条他就算知道前路不对，都会不由自主，无法控制自己双腿走下去的路。
冯珅看着电视里的林语枫说不清是可怜他该说他可悲。
“他上司先欣赏他，随后又突然抛弃他，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还要清理掉，让他对这件事负责。不再为他挡风遮雨，他就疯了。”柳於菟耸耸肩，“林语枫人性上最大的问题就是自我，他过于自我，别人顺着他是理所当然，顺着顺着习惯了，就本该如此，但一旦公事公办，就是对方不近人情，有问题。”
“啧。”作为世家子弟，更是雄虫的冯珅都听不得这个。
“我把他捧的高高的，在重重的摔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必然会走上如今这条路。”柳於菟站在那欣赏着直播里，林语枫一边疯狂的要求着“平等”，眼中是歇斯底里，与偶尔的清醒迷茫。
他站在人群里，他站在人群移动的高台上，他看着周围，偶尔也会清醒过来，思考自己在干什么，这么做的对不对，后果他承担的起吗？
可被旁人推了推，又递给他话筒的那一刻，他再次会进入如今的角色。
林语枫他逃不掉了，他已经注定成为棋子。
就如同他当初这么对待兰蒂斯卡一样……
柳於菟轻哼声，眼里是说不出的畅快，再次回到光脑前，甚至还哼起了歌。
这才是真正的一报还一报，柳於菟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冯珅：“你那个朋友玩的如何？”
“还不错？”冯珅愣了下，他其实这几天没有关注罗尔德。
而罗尔德也沉迷在星辰成员带给他们的魅力之下，偶尔的消息也是在不停的夸奖对方的博学，聪慧，过人的气度等等等等。
一想到罗尔德说自己要想对方学习，以对方为憧憬。
而这人却只是星辰的外员，根本不是核心，也不是真正的星辰成员。
冯珅就不知道怎么面对罗尔德，甚至和他提一嘴这件事。
不，不能说。
说了凯撒的人也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引火上身。
没必要，柳於菟信任自己才会提起，而他又不是多嘴多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