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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2 / 3)

人后,也只能迎头沖上去。

“是!”仇五和张丛甲互视一眼,脸上都是坚毅的决绝。所有真气都无所保

留地祭出,组成一张坚硬的大网,预防两人拼战时的外洩真气,会对坤宁宫内造

成影响。

“师弟,冷静点吧!”吕镇丰沖上前,无比伶俐的一指,直取许平的额头而

去。战龙诀的暴走强悍成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要是任由许平这样暴走下去,

恐怕皇宫内会血流成河。他丝毫不敢粗心大意,一出手就拼尽全力想制服许平。

“阴杀,血杀千重浪……”许平脸上的表情依旧狰狞。从双眼中的杀性可以

看得出,他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不但对吕镇丰的攻势不闪不避,还双手合十。

在两人近在咫尺的瞬间,突然怒喝一声使出吕镇丰的杀招,暴走的血气中又荡漾

着一股霸道的黑色真气。

“你……阴杀,血杀千重浪!”吕镇丰一看顿时大惊,自己从来没教过他这

独门的邪功呀!但那充满血腥的气息却告诉他,许平所用的杀招绝对是真的!所

以他也不敢有所含煳,无奈之下只能双手合十,以同样的招数来抵挡这突然的袭

击。

“砰”的一下,宛如山崩地裂一样,两股黑色真气互相碰撞,破坏力竟然像

两个圣品高手在对决一样,地上瞬间炸出一个近十公尺长的大坑。

吕镇丰惊讶无比,论起力量虽然还不足以与自己匹敌,但确实是他货真价实

的杀招,师弟到底是什么时候会的?他从没和自己学过武功,甚至还嘻皮笑脸说

不想学,为什么现在他的招数看起来却是那么炉火纯青?

“阴杀,天相九戮!”许平嘴角带着一点血渍,连连后退几步。和吕镇丰硬

拼之下,他已经受了内伤,但脸上依旧满是屠戮的兴奋。勐然怒喝一声后,竟然

不管双手的剧痛,浑身血气和真气缠绕着,再次迎头沖上来。

“不可能……阴杀,天相九戮!”吕镇丰也有点着急了,怒喝一声,发出一

模一样的杀招。这些都是他的绝技,近年来只有对战李央时才用过一次,而许平

当时只是远远地观看着。他竟然只凭那瞬间的记忆就全部通晓这些至邪的武功,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两股黑色真气再次爆炸开来,这一下的威力比起刚才更加巨大。张丛甲和仇

五面色一凝,不过可以看出,成名多年的他们还是有余力阻挡外洩的真气。只是

两人看到许平此时的模样和越来越强大的真气,再看到吕镇丰脸上越来越凝重,

心里大惊,慌忙喊道:“前辈,请小心点。”

“看来不尽全力制服不了他!”吕镇丰的话有点沉重,身上隐隐冒出的血气,

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浓郁。

此时,许平身上的气息不减反增,已达到圣品的边缘,看起来已经有克制不

住的迹象。如果再不制止的话,凭他初破天品的境界,强行使用如此可怕的力量,

到时恐怕会身爆而亡。

两次邪功硬拼,两人的实力差距已是不争的事实。许平虎口出血,嘴角也渗

着不少血丝,但却感觉他毫不在意。僵硬的身体透出的真气更加强劲,战龙诀暴

走的迹象已开始显现,越战越强。身上的小伤不但没有减缓行动速度,反而以痛

苦刺激出更大的力量,这种可怕的事情是武林中前所未闻的。

“怎么回事?”这时林远现身,用柔和的青色真气驱散空气中弥漫的阴霾。

他看了看眼前的诡异迹象和许平的狰狞模样,不由得惊讶地说:“魔君,圣上怎

么走火入魔了?”

“老家伙!”吕镇丰很是无奈地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再加上张丛甲和

仇五作证,才打消林远的疑虑。

“陈道子,鬼谷所传!”林远眉头一皱,叹息了一声说:“难怪我心神一直

不宁,所读之书诡异撕裂,连先皇所赐毛笔都莫名破碎,看来也是他在招我前来。”

“杀呀!杀呀!杀……”许平此时根本毫无意识,哪会知道眼前是什么圣品

高手。怒喝一声后,几乎没有保留地直沖两位圣品高手而去,在外人看来,已经

和自杀没有区别。

“先制服他吧!”吕镇丰满面严肃地说:“再任由他这么暴走的话,恐怕到

时候又得举国大殡了。”

“哎,只能如此……”林远无奈叹息一声,浑身青色真气环绕,脸色立刻就

变得十分凝重。

“阴杀,血杀千重浪!”许平右手一起,再次发出血手魔君的强悍杀招。

吕镇丰眉头一皱,缓缓做了个起手势后便迎上去,立刻架开许平右手,将许

平的右手紧紧抓住,克制住这个他最为熟悉的杀招。

“魔君,你挡住,老朽来制住他!”林远默默抬起一手,手指绵柔而去,轻

轻地攻向许平左边,意在制住许平的暴走真气。

“天阳……”许平右手被制住而动弹不得,眼见林远手指已经快指到封锁内

力的穴道,突然咬牙一吼,整个左臂缠绕上青色真气,左手勐然成掌,打向林远

胸口,口中无意识地吼道:“青莲碎瓣……”

“怎么回事!”林远大吃一惊,慌忙起手,略为狼狈地挡住这一招,眼里尽

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天阳功是青衣教的至高武学,只有掌门和少数的长老清修多年后才有资格修

炼,而青莲碎瓣这些融合道家所长的功夫更是高深莫测,即使是天品高手都难以

贯通。他只在对战李央时用过一次而已,为什么眼前的少年天子却如轻车熟路一

般,用得如此随心所欲。

“天阳,青莲碎瓣!”林远不敢大意,同样一招,借用强大的真气制住许平。

毕竟修为上的差距巨大,没多久林远的真气就彻底压制住许平。

“放开我……”许平顿时剧烈挣扎起来,疯狂咆哮着。右手的血腥真气被吕

镇丰镇压着,左手的青色真气也被林远压制住,此时一黑一青真气缠绕双臂,看

起来更是诡异。

“两种武功同时使用,怎么可能……”林远不解地嘀咕一声,不过现在不是

追究许平为什么会天阳功的时候,但眼前的情形实在诡异。毕竟这走火入魔的强

焊,已经超出一般武林高手的范畴了。

“压制吧!”吕镇丰面色一肃,手上战龙诀的黑色真气开始灌进许平体内。

“嗯,小心点!”林远不敢大意,天阳功的青色真气也如流水般进入许平体

内,探索着许平身上让他大惑不解的一切。

“还好!”仇五看到许平渐渐安定下来时,顿时松了一口大气,毕竟刚才的

场景实在太吓人了。

九五之尊竟然在抬手间同时使用两种武功,而实力更是到达圣品之境,这种

可怕的现象,在他们的认知里从未发生过。

“皇上是怎么做到的……”张丛甲说话时一脸沉重,如果不是陈道子不知何

时作法通知血手魔君和林远,以许平刚才走火入魔时诡异得让人恐惧的状态,恐

怕他和仇五联手都难以取胜。

“魔君,你们的武功真玄妙!”林远知道许平和吕镇丰师出同门,当真气在

许平身体里回荡时,不禁感慨了一句。

虽说知道这个小皇帝的天赋极高,但体内力超越实际修为的澎湃真气还是让

人不得不佩服。

“老东西,你的天阳功也满不错的。”吕镇丰真诚地恭维一句,天阳功确实

是道家的精髓所在。两个圣品的真气同时压制之下,许平根本反抗不了,感觉越

来越无力。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当真气被强行梳理好时,许平已经软软地晕了过去。

吕镇丰赶忙将许平一把扶住,摇了摇头说:“这师弟呀……真是让人捉摸不

透!”

“圣上天赋奇高。”林远差不多明白,许平只是看过自己和李央动手就学会

天阳功,不由得贊许地点了点头说:“如非君临天下,一旦安心参道,他日必成

大境。若我门下有此一徒,此生亦无憾了。”

刚才三股真气在许平体内纠缠着,两人也大概明白许平为什么会突然走火入

魔。

一是因为当年强行得到宋远山的内力疗伤,导致真气不稳,虽然修炼一日千

里,但早埋有病根,但也因为间接得到宋远山天阳功的功力,所以学林远的武功

才会学得那么快。

——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津门之战,在他心里留下不少阴影,或许那种压力已

强得几乎让人崩溃,而先皇龙御归天又带来一连串打击。长久的压抑在此时暴发,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疯狂的释放吧。

张丛甲和仇五一看许平没事了,才舒了口大气,撤去一直不敢有丝毫松懈的

真气,一边走上前一边擦着冷汗问:“两位前辈,圣上没事了吧?”

“应无大碍!”林远沉吟了一下,一边为许平把脉,一边摇着头说:“不过

真气太乱,或许该为他再梳理一次。”

“还是不太稳呀?”吕镇丰用同脉同宗的战龙诀真气查探许平的经脉,不禁

摇了摇头说:“刚才那样走火入魔,几乎强行把他催动到圣品之境的边缘。如果

不是我们的武学比较精深,一般人恐怕早就武功尽失了。”

“鬼谷所传确实玄妙呀!”林远不禁感慨一声,颇多惆怅地说:“鬼谷门下

能人辈出,魔君傲视天下,妙音师太也是人杰,陈道子更是通阳晓阴。现在且不

说圣上贵为九五之尊,即便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恐怕以这等可怕的天赋再潜心静

修,不出十年就可立圣品之境。”

“你们看着吧,我们先为师弟疗伤!”吕镇丰的话虽然说得轻松,但从两人

额头上的汗水却不难看出,压制住走火入魔的许平,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容易的

事。

两位圣品高手带许平去疗伤,仇五和张丛甲则赶紧唤人将被摧毁的花园收拾

一下,抬走不慎被许平外放真气所杀的宫女和太监们。

稍稍处理一下后,两人又一脸肃色,盘腿坐在坤宁宫之前。紧闭的大门透出

阵阵阴气,让人不寒而栗,虽然不明白宫内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过本能却告诉他

们,那是凡人不该窥视的极端恐怖。

此时两人都有一种错觉,坤宁宫与外面的世界仿佛阴阳相隔一样,明明近在

咫尺,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宫内透出的阴寒气息也不属于这个俗世,那

种深入灵魂的寒意,感觉更像是地狱吹来的一阵阵阴风。

坤宁宫内,原本躺着纪欣月的凤榻,此时诡异地包围着一团浓郁的白色雾气。

即使不足一步之遥,却也看不清里面的任何景象。不说她的婀娜身姿和往日母仪

天下的高贵,就连凤榻是否还在原地都无法确认。白色雾气似乎是受到什么神奇

力量牵引一般,紧紧地护在原地。即使阴风吹来也不挪动分毫,就像是一面坚固

的盾,守护着被它所笼罩的一切,坚定而不会有半分退却。

坤宁宫主殿,一个充满古朴色彩的古案台端庄地立于正中央,案上摆满各式

各样的法器,整张案台密密麻麻地贴满令人看不懂的符纸。两个烛台燃烧着一股

带着腥臭的火焰,仔细一看,所燃之物竟然是动物的脂肪。“滋滋”作响的腥臭

中,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伴随着燃烧的声音,隐隐能听见一阵阵凄厉的惨

叫,感觉很是恐怖。

陈道子此时一身道袍,满面肃色,眉头几乎皱成川字。左手握着一个造型沉

稳的小钟,钟面上刻满各种说不出名字的上古异兽,每一只都栩栩如生、像是活

物一般,似乎就要在下一刻露出獠牙,咬碎一切。右手举着一面黑色的旗子,画

着妖像的旗子在阵阵阴风中却是纹丝不动,诡异得让人不敢直视。

四方鬼帝像依东、南、西、北方位端正摆好,以往震天一怒就生灵涂炭的祂

们,此时却是黯淡无光,充满威严的眼神已不存在,给人感觉只是四具普通的木

雕,完全没有昔日从地府里透出的沉重。

他们看起来根本和这充满寒意的场景没有关系,甚至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半

点威严,哪怕是一丝以往让人恐惧的阴邪。

“弟子请命……”陈道子红着眼,咬了咬牙,点燃桌上的纸符。手一挥,手

上的黑旗瞬间化为灰烬,变幻成四道硝烟,融入四方鬼帝的木像之内。

以往在此时,应该是阴风大作、鬼帝泣血。但是让人料想不到的是,鬼帝像

竟然勐地发出一阵黑光,驱散所有即将环绕的硝烟,似乎是在排斥陈道子的请求。

陈道子一看,心里顿时一苦,见鬼帝像依旧黯淡无光,就连以往怒视的眼里

也没半分生气,不由得苦笑道:“原来如此,你们是怪弟子干预大道轮回吗?”

“陈道子……”飘渺阴寒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但又不属于这个世

界,带着几分惋惜,又有几分不快。

“哎,两位仙长……”陈道子叹息一声,左手始终坚定地抓着那个古钟,面

色凝重地朝面前一看,斩钉截铁地说:“弟子明白,阎王要人三更死,不可留人

到五更。弟子干预六道轮回确实是逆天之罪,困住两位实在是无奈之举,还请两

位见谅。”陈道子面前是一副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房顶一对嘲风正闪烁着金色

光芒,一股股仙气从怒吼的嘴里散出?“地上摆着一对散发着凶气的饕餮,源源

不断的金光从它们威严的眼里飘出。

四只玉制神兽所散发出的威严交织成一张大网,一只若有似无的麒麟图腾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