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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舅舅说，爱得越深越兇勐。」
舅舅没说过，纪呈胡诌的。
但是舅舅在陆君先心里已经有了太多的「不良记录」，条条把纪呈带得坏坏的，纪呈说是舅舅说的，他一点都不怀疑，不由得又皱起了眉，绝望叹息。
「纪呈，我不想听这些……」听得心累。
纪呈连忙闭上嘴，脑袋蹭蹭他，把陆君先整个人抱到身上，让他舒服地趴着，然后自己双手一起替他按摩。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睡吧，我给你揉揉，揉揉就舒服了。」
纪呈声音柔和，跟哄小孩子似的，听得陆君先噗嗤一笑，下意识地蹭了蹭纪呈的胸膛。啪啪啪痛并快乐着，但是心里还是很幸福的。
任纪呈替他揉着腰，陆君先舒服地闭着眼，睏意来袭，迷迷煳煳的，有些话想说。
「你说，如果你一开始遇到的人不是我，有那么一个人也对你很好很温柔，现在你是不是正和别人在一起？」
「不会。」纪呈揉着腰的手没停，答案毫不迟疑。
陆君先本来就随口问问，感叹缘分，都迷迷煳煳要睡过去了，听到他这么说，忽然就清醒了一下，有些好奇。
他仰起头，下巴撑在纪呈胸膛上看他，笑问：「为什么不会？你不是说喜欢温柔得像天使一样的人？这世上比我温柔的人很多，我偶尔还很凶呢。」
纪呈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头。陆君先靠在他胸膛上，他亲不到，就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又把指尖贴到他的额头上。
就跟当初他们还没正式在一起的时候一样，陆君先忍不住笑起来，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
「温柔的人有很多，但是天使只有你一个。我一开始就依赖你，是因为你的书和人在精神上已经陪了我很多年，治癒我拯救我，我很信赖你。换一个人的话，我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敞开心扉，而那个人嫌我冷漠无趣也会渐渐远离，不会有结果的。」
陆君先一愣，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书这一个桥樑。
「所以，我不是什么温柔的人都会喜欢，少了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行，而我们就刚刚好。我也觉得很幸运，你刚刚好也回应了我的喜欢。」
陆君先听得心里甜甜的，从纪呈身上滚了下来，怕压太久把人压坏了。
「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纪呈了，你学会了敞开心扉交朋友，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对你很好很温柔的人。」
陆君先一边说，一边拉好被子，自己往纪呈怀里挤了挤。
纪呈把他搂过来，伸手将他背后的被子压压好，眉头微挑。
「那怎么了？再温柔也不是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少了，没工夫分心去喜欢别人，你怎么会吃这种醋呢？原来你也是个醋罈子，舅舅说的没错，你只是表现得大度。」
陆君先：……
好吧，他承认，醋还是有些醋的。
其他人他都不在意，唯独在意这种温柔会照顾人的人，他可是见识过纪呈是如何沦陷沉溺的。
不过现在他不在意了，纪呈说的对，他们之间一切都刚刚好，不只是一个温柔的属性。
「是啊，我酸死了。」
陆君先懒懒地说着，眼睛睁不开了，实在太累太睏了，头埋到纪呈怀里，闭眼就睡。
纪呈低头看看他，紧紧把人抱住，「别哭呀，我以前吃醋的时候都没哭，你怎么这么脆弱呢？」
陆君先：……
我只是睡觉……
但是太累了，他懒得开口，靠在纪呈怀里没动，很快就睡着了。
纪呈一直搂着他，轻轻拍他后背，嘴里一直在嘀嘀咕咕着「别哭别哭了，我不会喜欢别人的，你别害怕」……
果然是和舅舅说的一模一样，还裹在被子里哭呢，脸都埋在他怀里不让他看。
陆哥实在是太要面子了，在他面前，吃醋就吃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心疼的同时，纪呈还挺开心的，原来不止他会吃醋，陆哥也会吃他的醋呢！
许久过后，纪呈才轻轻把陆君先扒拉出来，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仔仔细细看了看陆君先的脸，也没看到什么泪痕，但是纪呈坚信，那是因为在他睡袍上擦掉了。
陆哥为他吃醋为他痛哭流涕，肯定的。
第二天，纪呈要赶早戏，早早地就穿着陆君先的毛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