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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次竞选法国总统的女华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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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拒付保证金,难道就不能出国了么?成之凡不甘受制于人。她第二次来到香港,将自己的音乐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她一面在香港广播电台“丽的呼声”节目中介绍西洋音乐和演奏,一面在香港圣乐院讲授对位作曲法,一时间成为香港音乐界大红大紫的人物。半年后,在一次由成之凡组织的音乐会上,她以浑然天成的演奏赢得了一个名叫GERMAINE MOCNIERR的法国钢琴家的赏识,从而孑然一身踏上了法兰西的国土。

而今,成之凡面对敢不敢在外族血统的法国人中第一个提出竞选法国总统,她将把自己置身于创作的激昂亢奋的状态中。

挽云楼内的气氛静极了。寂静的状态或许一根针落地都会振聋发聩。

等待。

短暂的等待。

所有在场的人的目光齐刷刷凝聚在成之凡那表情坦然的脸上。

“我同意参加竞选。”蓦地,成之凡微启朱唇,轻松地说了一句。

然而,这轻松的回答,却是如雷灌耳,石破天惊。因为由成之凡创造的世界上第一个华人竞选法国总统的记录宣告诞生。掌声,暴风雨般的掌声,在挽云楼内经久不息。

拥抱,热烈的拥抱,在挽云楼内如同沸腾的大潮。

“四两拨千斤”的意韵

“我敢于提出竞选总统,并不在于急于争得什么,重要的是为着说明什么。”

成之凡深知,要想竞选总统,除个人的才能和机遇外,不仅需要巨大的物质基础,而且需要强大的党派做后盾。她所面对的竞选对手,有前总统德斯坦,有咄咄逼人的密特朗,还有希拉克、马歇等40多个著名的政界人物,自己要想一举成功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不可能的事情并不一定是徒劳的。从不可能到可能是一个过程。要完成这个过程,首先需要敢于跋涉,敢于超越,敢于攀登。而这种跋涉、超越和攀登,也可能是无休止的。但是,每前进一步,又决不是没有价值的重复。所以,竞选总统本身就意味着对这个过程的争取和把握,从而在过程的顶端爆发出胜利的辉煌。

此时的成之凡意识到,自己从宣布参加总统竞选这一刻起,已经意味着接过密特朗、德斯坦和希拉克等扔过来的“决斗”黑手套,只有面对挑战,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成之凡英姿勃发地挥“剑”在手,果敢地向对手出击了。

成之凡根据过去法国的国家体制,缜密地分析了自己与各竞选对手的实力对比,运用道家的阴阳学说,又有机地糅进儒家的“中庸之道”,发表了竞选总统实行“一元二位制”的主张,即“阴阳共治”。她认为统治国家的理想方式,应该是由一男一女两位总统共治。她提出的竞选口号是:“选我就是选和平”。她许诺,即使自己竞选成功,也不做惟一的总统,而是根据选票多少再任命一位男性总统实行共治;并且共治的两位总统轮流实行半日工作制,另外半天时间用于潜心研究国内外政治和经济形势,学习世界上具有代表性的外国语言,尤其是中国语言,以增长才智,拓展视野,使总统的思想不仅符合本国所需,而且也符合国际需要的水准。

成之凡这一具有中国道家学说的竞选“政见”,被法国颇具权威性的新闻媒介法新社在显要位置发表,立刻震动了法兰西,尤其在华人中产生了巨大的反响。

这次竞选总统,成之凡由于受到为竞选设置的诸如“竞选人必须征得法国500个议员或地方民选代表的联署签名的认可”等难以逾越的鸿沟的羁绊,仅仅进行到准候选人的阶段。

第一次竞选总统没有成功,成之凡会不会退缩?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不妨追溯一下成之凡的过去。

成之凡只身一人由香港来到巴黎,要驻足,要生存,并且事业有成,面临着种种无法逃避的挑战。

来自语言和生活习惯的挑战姑且不提,单就文化信仰的差异而言,对成之凡就是一个严酷的折磨。

法兰西是个种族偏见很深的国家。其种族偏见固然有肤色不同的因素,但从根本上说还是信仰的异殊。当成之凡以淑女的秀美和出众的才华赢得对东方文化有所接触的英俊潇洒的法国青年贝尔覃的钟爱,两个人准备结为百年之好时,却遭到双方家庭的坚决反对。成之凡父亲成舍我所以不同意这门亲事,是出于怕她从此不能回到他身边,而贝尔覃父母的反对,却是基于他们认为成之凡是个不信仰天主的难以驯化的异教徒。成之凡为了显示她对爱情的纯真,毅然同意到天主教堂领洗,并且经历长达6个月的神父的教化,终于获得了爱的权力。在她和贝尔覃决定举行婚礼时,尽管“娘家没有送一根针,婆家没有给一团线”,他们依然结为连理。

成之凡自从到天主教堂领洗那天起,一直做了10年的天主教徒。可她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骨子里是个天主教的叛逆者。她通过研读圣经,发现天主教的教义有许多谬误,而且与中国的哲学大相径庭。比如圣经中讲,有钱的人上天堂,比骆驼穿过针眼儿还要难。穷苦的人,倒可以进天堂。这样就助长了好吃懒做的社会风气,这不是愚民政策么?可是中国的传统观念却讲“大富凭天,小富凭勤”,告诫人们只有勤快才能过上好日子。又比如圣经中叙述,贞女马利亚,由于圣灵降临到她身上,没有结婚就怀了一个男胎,这个男胎就是上帝的儿子耶稣。成年后宣传上帝福音的耶稣因为被犹大出卖,被总督彼拉多的家丁钉在十字架上。耶稣死后三天又复活,并且多次在门徒中显现,告诉他的门徒去向万民宣传,他是上帝的儿子,谁只要相信上帝,谁死后就会得救。然而,中国的《道德经》却把死亡看成是“出生入死”、“有无相生”,生与死,有与无,是一种自然的轮化。这种哲理是符合自然界万物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不断繁衍的规律的。善于进行中西文化类比的成之凡,觉得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从而,她明确表示不再信奉天主教,转向专心研究中国的道家学说。置身于一个完全被上帝统治的国度里的成之凡,敢于向上帝宣战,则需要多么大的胆魄呀!

不仅如此,成之凡为了公然表明自己是中国文化的传播者,在巴黎欧洲音乐学院授课时,讲授的是具有深刻道家学说内涵的道家音乐。她的装束,是富于浓郁中国传统款式的服饰。而所有这一切,对于生活在异域文化环境中的成之凡,无不体现着她那不可征服的锐气。

第一次竞选法国总统7年后的1988年,成之凡再度宣布角逐法国总统。

这次竞选,她将第一次竞选提出的“一元二位制”的主张发展成为“三位一体制”。即由大选中左右两派得票最多的候选人担任总统和副总统,再任命一位参加竞选的女副总统,三人实行“共治”,同时也从根本上解决了竞选上的总统能够体现大多数选民意志的问题。她具体解释:在以往的总统竞选中,成功的总统的得票数往往是50%多,而位于第二的候选人的得票数又常常是49%以上。竞选成功的总统往往大言不惭地讲自己是全法国的总统,其实是不真实的。因为占几乎一半的选民没有投他的票,是不赞成他当总统的。即使这样计算,仍不准确。每次参加总统竞选,都有35%的人弃权。还有些地方,弃权人数居然高达70%。一般说来,参加选举的选民只占整个法国人的65%,而当选的总统得票率又仅占65%中一半以上的微弱多数,怎么能够代表整个法国人的意志呢?《道德经》中讲:“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如果实行“三位一体制”,就会弥补以往竞选总统的巨大缺陷,体现出真正意义上的而不是虚假的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