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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就爱个潇洒(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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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强者的姿态向他们大喊一声:“哎!要开眼界的到这儿来,不要鬼鬼祟祟的!”

“你呀――真够犟得可以!”管政委以嗔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而把赞赏话藏在心里。

“把脚再伸近点。”大刚说着抓住了我的两个脚脖子。我机械地往前挪了挪身子。

眼下,我除了疑惑就是服从。

他把我的两只脚分别放在他的两个膝盖上。他的两只手掌心向前,调整好与我脚掌的距离,命令我把脚掌贴在他的手心上。

“他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我虽然满腹狐疑,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在我的脚掌与他的手心接触的一刹那,一股平素从未感受到的热流从他的手心传到我脚上,又流进我的心房里,并迅速扩散到全身。不过,这种感觉是极短暂的。我羞赧而紧张地瞟了他一眼,见他正聚精会神地观察手心与脚掌的间隙,没有发现我的狼狈样,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洞拐(07),进入四转弯!”他象地面指挥员一样呼喊着我的代号,并且向我下达了命令。

我听后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要以两个手掌作为“刹车片”,直接感受和观察我的着陆动作。没想到这位其貌不扬的人物,肚子里还真有点“干货”哩!

我立刻按照操作要领,右手攥拳比作握驾驶杆,左手把定油门,两眼注视前方,全神贯注进入模拟飞机状态,以清脆的飞行术语答道:“洞拐(07)明白!”

为了争取时间,我果断地来个切半径,霎时间将机头对准跑道,修正好下滑方向,马上报告:“洞拐(07)请求着陆!”

“可以着陆。”

“――明白!”我操纵着“飞机”,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跑道”:“压杆”,“蹬舵”,“收油门”,“放襟翼”。随着“飞机”急速下滑,我那踩着“刹车片”的两条腿同时用力蹬。

“停!”他猝然猛喝一声,声音里带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管政委往前一探身子,说:“有什么发现?”

他抬起头来,两眼盯着我,以肯定的口气说:“你的左腿过去出过毛病,而且很可能摔断过!”

我以惊愕的目光看着他,发现他那闪亮的眸子竟然也是那样犀利,仿佛一眼就能穿透人的心底。他的目光中也燃烧着青春的火焰,是那样明澈、大胆、强烈和执著。我不由自主地微微一低头,避开他那目光的锋芒,又立刻感到这种畏怯没有来由,急忙抬起头来,以强硬的口气申辩道:“我一不拐,二不瘸,两条腿又一般长,你怎么知道我的腿断过?”

管政委把屁股掉过来,同我坐在一条“板凳”上,替我帮腔地说对呀!我们挑选一个飞行员,要‘过五关’,‘斩六将’,大眼筛子‘筛’了,还要细箩‘过’。不要说断过腿,就是身上有块疤都要检查检查。叫你这么一说,魏丢丢同志岂不成了‘铁拐李’了?我说同志哥,你可要担心呐,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来,丢丢同志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三十八条,告你个‘诬陷罪’!”

我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

“你们看!”他说着叫我重新将着陆动作做了一遍。当我的两条腿均匀地用力踩住“刹车片”时,他马上喝令停住,指着手心和脚掌的接合处,叫我们自己观察,自作结论。

我和管政委歪着脑袋,左看右瞧,也没有发现两手和两脚之间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胸有成竹地叫管政委点着一支香烟,放在他嘴上。他猛吸了一大口,先把嘴贴在右手和左脚的接合处,用力喷出半口烟,乳白色的烟雾立刻象碰壁似的被撞了回来。

接着,他把嘴贴在左手和右脚的接合处,把嘴里剩下的烟全部喷了出来,只见一股烟从手心和脚掌中间钻了过去。

“嘿,伙计,真有你的!”管政委似乎悟出了什么门道,大加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虽然没有完全明了其中的奥妙,却已经被他那认真细致的工作作风以及敏锐而精细的观察力所感动、所折服。我如实地告诉他:“算你猜着了,我的左腿是摔断过。”

“怎么回事?”这回该轮到管政委吃惊了,撩起眼皮瞪着我。

于是,我便把摔腿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给他们听。

那还是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打过上课铃,老师刚拿起教鞭,正要张口讲课,我同桌的一个女同学突然“嗷――”地一声惨叫,把全班同学吓得心里直打哆嗦,老师也被这声叫喊搞懵了。原来那个女同学打开书包,正要拿书,一眼发现里面有个癞蛤蟆!于是吓得又哭又叫。整个教室顷刻间象火燎的马蜂窝,乱哄哄地炸了营。老师气极了,气冲冲地问是谁干的?结果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承认。老师只得一锅煮――大家都被训斥一顿。

难道我们就这样吃个哑巴亏,叫那个黄毛小子占便宜?哼,瞧着吧!

过了几天,等到男生们心理上解除了戒备,我通过暗地观察了解,终于发现了那个“罪魁祸首”。

一天下午,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放在那个黄毛小子的书包里。――“礼尚往来”。晚上,他正要拿出作业本写作业,往书包里一伸手,抓出条一尺多长的死蛇。第二天听他妈给老师说,把他吓得尿了一裤裆。

――活该,谁叫他先欺负人,拿我们女同学开心!可是,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几个黄毛小子就报复我们了。他们把我们几个女生拦在半道上,扬言要与我打赌。条件是:谁能站到最高的地方,谁就是我们村关帝庙里的关老爷――关云长;谁站得低,谁就是“赤兔马”,要趴在地上叫“关老爷”骑着走。其他女生一听吓得又哭又叫,不敢应战。我把眼睛一瞪,喊道:“怕什么?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赌就赌!”

谁知我的话刚出口,一个大个子男生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抢先跑到右面不远的土岗子上,再也没有更高的地方了。我的伙伴们急脖子瞪眼地跟他们吵,男生们自然不肯让步。蓦地,我的眼睛一亮,发现在土岗子左侧有一棵钻天杨,长得又细又高,树冠比那个大个男生站的位置高出一房。我的心中不由一阵窃喜。心里话坏小子们,你们以为女生都不会上树呀?告诉你们吧,拾柴割草,摸鱼捞虾,凡是男孩子能干的,我都会。等着瞧吧!”于是,我把书包交给同伴,飞快跑到杨树下,轻蔑地瞪了一眼土岗子上那个得意洋洋的大个子,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以标准的猫上树姿式,噌噌几下子就蹿上去一丈多高。女同学们见了,脸上的沮丧情绪顿时云消雾散,代之而来的是喜悦和自豪。她们拼命地拍着巴掌:“加――油!”“呱――呱!”“加――油!”呱――呱!”……

在同伴们的鼓励下,我一鼓作气上到钻天杨最高一个树杈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喊道大个子,认不认输!”不料,那个大个子听了不仅不慌张,反而向我一笑,从怀里掏出个风筝,风筝上写着他的名字,迎风一抖,风筝立刻升到空中,比我的位置高出好多。他又得意喊道:“哎,睁大眼睛,看看到底谁高!”

我一看他又耍了个鬼把戏,气得恨不能跳下去给他两巴掌。便气呼呼地质问道:“我们是人与人打赌,又不是和风筝!我喊它一声,它要是答应才算数。”

树下的伙伴们立刻帮腔对呀,只有它答应才算数!”

大个子男生狡辩地说:“刚才我们只是说谁站得最高,没有规定用名字代替不算数!”

土岗的男生们连声助威:“对呀,没能耐就乖乖认输!”

这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小聪明,向空中一指看,我比你高十万八千里!

大个子男生瞪着两个大眼珠子,怔怔地往天上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现,疑惑地问在哪儿呀?”

我大声说在:“高高的天上!”

男生们道:“看不见,不算数!”

女伴们嗓门比他们还高:“你们看不见,我们看得见,就算数!”

“不算数!不算数!就是不算数!”……

“算数!算数!就是算数!”……

双方越喊越凶,眼看一场“武斗”在所难免。正好在这个时候老师来了,才把那几个嘎小子吓跑了。

“我们胜利了!”我高兴地一欢呼,从树的半腰跳了下来,结果把左腿摔伤了。送到县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是靠近踝骨内侧的骨头裂了一道缝。经过一个多月的住院治疗和在家里休养,好了以后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拾柴担水,蹦蹦跳跳,与过去完全一个样。听人说受过伤的部位阴天下雨有酸痛的感觉,我却没有任何反应。为此我曾怀疑我的腿未必受过伤,说不一定是医生怕我再爬树上房,惹事生非,而故意吓唬我。……

“这就对了!”大刚听了我的述说,嘴角不由漾出几丝喜悦的涟漪,对管政委分析道,“在一般情况下,可以说她的左腿彻底好利索了。那时,她年岁还小,恢复又快,加上痊?后感觉不出与过去有什么两样,所以早把摔伤过腿的记忆随着大脑的输出信息忘得一干二净了。正因为如此,她也就忽略了对左腿的锻炼,使得两条腿实际上存在的蹬力差隐藏了下来。这种蹬力差是微小的,平时显不出来。可是一上了天就不同了。飞机着陆的时速通常在二百五十公里左右,刹车片的灵敏度也很高,蹬舵时两条腿的力量稍有偏差,左脚轻,右脚重,飞机无疑要向右偏。可是她又不清楚出现偏差的原因,势必盲目修正,这样一来自觉或不自觉地就要调整坐姿,从而导致两个方向舵承受的压力忽轻忽重,这就是造成她着陆不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