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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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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娜娜听了杜仲坤的介绍,虽然觉得对于查封周大海的库房的合法性没有什么置疑,但又觉得这种做法不是在国内而是在匈牙利,不知道是不是符合所在国的法律,便从国家的角度问道:“这事跟我们的大使馆说了吗?”

“已经以‘华联会’的名义给大使馆报告了。不仅如此,沈阳的那个法院也给大使馆发了传真。”

“大使馆也同意我们的这种做法?”

“对。”杜仲坤看着华娜娜,那特有的目光夸奖她成熟了,变得善于思考问题了。

这时,司马小媛却如坐针毡,心里很乱。她也认为查封周大海的仓库属天经地义,但她最大的恐惧是知道目前周大海仓库中的货物可能有她秘密存置在“苏联市场”北侧那两个被盗仓库里的服装鞋帽,而这些服装鞋帽恰恰又是杜仲坤从国内亲自定的货,一旦打开周大海的仓库,杜仲坤一看,岂不彻底暴露无疑?杜仲坤肯定要察问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样回答呢?是一口咬定不知道,或者推说这些货物就是当初华娜娜当经销部经理时被盗的那两个仓库的东西?但对于人生经验很是丰富和目光异常锐利的杜仲坤骗得了初一骗得过十五吗?再说,当时她采取嫁祸于华娜娜的手段,不是还有几个她的亲信吗,谁又担保她这几个亲信就永远不会背叛她呢?比如其中的春子,虽然她是她的表妹,可杜仲坤对春子也不薄。有一回她试探性地问春子崇拜谁,春子开口便说崇拜杜仲坤。她问为什么,春子说杜仲坤酷毙了。她听了起初没明白“酷毙了”是什么意思,春子叫一声“哇塞”,说“酷毙了”就是冷峻刚毅,是“帅呆了”。她听罢佯装生气地要春子说“普通话”,对“帅呆了”她也听不懂,春子嘻嘻一乐,告诉她“帅呆了”就是英俊之极,帅气之极。你想,杜仲坤已经成了春子崇拜的偶像,他要是凭着在国内当兵时练就的做思想工作的经验找春子调查了解,怎么能担保春子不说出实情呢?为此,她越想越感到可怕。要做到不使这件不光彩的事情败露,惟一的办法是造成查封周大海仓库的行动流产。而这又能做得到吗?做不到就等于坐以待毙!为了自己,同时也为了她与杜仲坤的爱情,总不能难以所为而不为呀!司马小媛在这种巨大利害关系的拉动下,便鼓足勇气说:“杜总,不知‘华联会’想到一个问题没有,周大海有个合伙人叫赵岩,周大海的仓库虽然不是赵岩的,但他们两个在对旅游鞋统一限价上却是狼狈为奸,赵岩找了个匈牙利女人,那女人的舅舅在匈牙利警察局工作,听说还是个什么头头。‘华联会’要查封周大海的仓库,赵岩会不会动员他匈牙利的妻子搬来她舅舅强行干涉呢?”

杜仲坤听了不由得一怔。是呀,司马小媛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不仅“华联会”的武会长忽略了,自己也忽略了,并且参加“华联会”商讨要查封周大海仓库的“华联会”的所有领导成员都忽略了。而这个被忽略的问题,又是在这次查封周大海仓库中极可能发生的。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去年,有个华商的货物被抢,这个被抢货物的华商,组织一些人到他认定是一个华商抢了他的货物的仓库去抢回属于他的货物,就遭到了布达佩斯市当地警察人员的干涉,反而把这个被人抢了货物的华商以抢劫罪拘留,后经“华联会”担保,关了七八天才被释放,并处以两千美元的罚金。当然,这次查封周大海的库房与那个货物被抢的华商情况有别,不能同日而语,但可能出现的复杂情况也许会是惊人的相似。这一重要的环节,怎么大家都忽略了呢?多亏司马小媛提出来呀!女人思考问题就是心细。杜仲坤以赞赏的目光看着司马小媛:“谢谢你,你说的这个问题至关重妻,我们确实是忽略了。”他说着眉宇微蹙,显然是在考虑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办。

“董事长,是不是给‘华联会’的武会长通个电话,讲明可能出现的这个情况,你们开会再商定一下,可否先摸清赵岩的举动,再做出查封周大海仓库的决定。”刻意观察杜仲坤神色变化的司马小媛立刻提出建议,目的是使用缓兵之计。对周大海仓库晚查封一天,他们的存货就可能多卖出去一些,尤其是旅游鞋他们天天大量批发,他们盗窃的“苏联市场”北侧的那两个仓库的旅游鞋就可能全部卖光。再说,那两个仓库的旅游鞋本来就数量不大。这样做虽然对于臾挽回国内的损失以及对旅游鞋统一限价不利,但在与自己须叟不可剥离的利害面前只能是将天平往自己这方倾斜了。

没想到,杜仲坤果断地说:“不必了。我们要是拖延一天,就可能为周大海的人赢得做手脚的机会。再说,周大海虽然在国内被拘留,但是根据他的能量和现在国内司法部门的特殊情况,很可能出现不应该出现的问题。这个周大海,可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呀!我们现在就立即行动,到时要是出现特殊情况,我们再做特殊处理!”

“我们既然意识到可能出现特殊情况,就应该认真研究对待,要是这样匆匆忙忙地去,会不会不仅达不到预期目的,反而会把事情弄糟呢?”司马小媛在说到“要是这样匆匆忙忙地去”的时候本来想使用“莽撞”的字眼儿,但又怕刺伤杜仲坤,所以使用了“匆匆忙忙”,但意思也表达出来了,语调也显得平和。这就显示了司马小媛的应变力和乖巧程度。

“时间就是胜利。延误战机就会导致失败。”杜仲坤军人风度不减,使用的语言也兵味儿十足。他蓦地站起来,犀利的眸子寒光如剑,话出口俨若战鼓:“除了老曹留下,所有的人都跟着我出发!”说完,拎起一个老板箱,拔脚出门。

华娜娜一听杜仲坤要把曹仁义留下,立刻给曹仁义使了个赶忙要求一起去的眼神儿。

曹仁义本来就不愿意去,听了杜仲坤不让他去的话就更心安理得的不想去了,但他看到华娜娜那带有愠怒的目光,不敢怠慢地急忙说:“杜董事长,我、我也去吧?”

杜仲坤闻听止住脚步,转身看着曹仁义:“你刚出院,伤口还没有痊愈,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去,足够了。”曹仁义听完杜仲坤的话,扭头见华娜娜冷鼻子冷脸,知道她对于自己的退缩已经生气了,一迭声地表示:“杜、杜董事长,我的伤口已经不、不碍事了,真的,您看,这不连绷带都拆了,还是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他几次说话带出口吃,足见他是出于华娜娜的胁迫。

“董事长,他坚决请求参加,就叫他去吧,多个人不就多份力量吗?媛媛大姐,您说是吧?”华娜娜不但在杜仲坤面前为曹仁义请缨,还对司马小媛使用了一个“大姐”的亲昵称呼,旨在求得司马小媛的援助。她主张叫曹仁义参加的目的,倒不是完全像她说的多个人多份力量,而是想以此锻炼一下曹仁义的胆魄,同时也使他养成关心他人和公益事业的美德。

司马小媛见华娜娜求到她了,在这种场合是不能显得无动于衷的,便顺口说:“董事长,曹先生想去,娜娜又想叫他去,你何必不……”

“好,”杜仲坤没等司马小媛说完,立刻拍板同意,“但是,老曹哇,咱有言再先,不管到时候,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冲锋在前,伤口要是犯了病可就更痛苦了。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曹仁义一伸脖子,这声回答很响亮。

周大海的仓库在布达佩斯第二区的榆树街。这里是居民区。街道既不如安德拉什大街气派漂亮,也不像瓦茨大街那样繁华喧闹,更没有城堡山下的主街古老典雅,显得极普通又极静谧。街道两旁虽然不乏停放着各种轿车,但极少看到行人,甚至在上午九时至下午五时之间也很少有汽车通过,使人怀疑这里是不是无人使用的搭建的影视拍摄景地。

上午十时正,杜仲坤一行来到周大海租赁的临街的库房前面的停车场上。

杜仲坤下得车来,身材魁梧的蒲昭合指给他一扇灰色的木门:“这就是周大海的仓库。”

“库房这么大!”杜仲坤一看不禁有些惊讶。

“里面可以放十来个货柜的货物。”卫士般站在杜仲坤另一侧的严振东说。

杜仲坤一挥手:“把封条贴上!”

“那大门上的锁呢?”蒲昭合走到灰色木门前,看了看木门上的铁锁,扭头问杜仲坤。

杜仲坤明白蒲昭合问话的意思,光贴封条不行,木门上的锁不换掉,周大海的人照样可以把仓库里的货物拉走。

杜仲坤回答:“我们不是带来了锁吗?再加上一把!”

“锁谁拿着哪?”蒲昭合话出口似山炮样响。

“我拿着哪!”华娜娜答。

“给我吧,我来锁。”严振东麻利快捷地从华娜娜手里拿过锁,走到木门前抬手就要锁。

这时,从严振东身后酷似拉响了一枚手榴弹:“干什么的?!”

严振东和所有来的人蓦地听到一声喝斥,急忙转身一看,见周大海的十来个人一字排开地站着,脸上的表情除了嘲弄就是不以为然。其中叫得上名字来的有赵岩、马凯、老四、老五,还有被周大海唤做咪咪的卡拉菲莉亚,另外的几个壮男则平时没有见过。这些人从什么方向来的,怎么到的他们身后,杜仲坤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而且从他们的表情看,显然是已经得知杜仲坤就在这个时刻带人要查封周大海仓库的,所以他们显得从容不迫。

“哟,赵总,”杜仲坤暗暗吁了口气,神色坦然地走到赵岩近前,“我们来例行公事,你们几位——”

赵岩微微一笑:“我们也来例行公事。”

杜仲坤觉得赵岩很有城府,从他笑里藏刀的神态和含而不露的讥诮中可以看出非同等闲之辈。杜仲坤最讨厌这种笑面虎和阴阳怪气的人,所以直言相告:“我们代表‘华联会’,来查封周大海的货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赵岩依然不动声色。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明人不做暗事。原因是,因为周大海被国内司法部门拘留,法院和他所欠款的几家公司及厂家委托‘华联会’对周大海的仓库实行封存,以追回一部分国家财产。”

“且不讲你们这种做法的合法性如何,仅请教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周大海的仓库呢?”赵岩脸上依然笑靥不减。

“当然我们是经过调查弄明确的。”

“请问,谁调查的?又是哪一个弄明确的?”

“我!”蒲昭合冲前两步横在赵岩面前,那嗓音像撞响一口大钟。

赵岩抬眼见面前似戳着一堵墙,后退一步:“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蒲昭合。”

“噢,你就是像熊瞎子摔跤一样玩过相扑的蒲昭合?怪不得这么一身肉。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调查的?”赵岩的话语不像与杜仲坤说话时那样彬彬有礼,而是变得极为刻薄和尖损,目的是要把蒲昭合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