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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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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坤擅自将尚未完全康复的华娜娜从医院接到他那位于盖莱特山古城堡以北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并且安排住在二楼与主人卧室相比邻的原来作为他健身室的宽敞房间后,司马小媛的心事便越发地加重了。

说杜仲坤将华娜娜接到豪华别墅是“擅自”,那是两天前的下午五时整,杜仲坤衣冠楚楚地来到司马小媛的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走,跟我去接一个客人。”

杜仲坤与司马小媛在公司和公众场合都是以职务相称,为的是庄重,也体现“公事公办”。

司马小媛见杜仲坤穿戴齐整地走进她的办公室本身就感到惊奇。因为以往杜仲坤邀她去干什么事情,都是先以电话相商,她同意了,才决定几点出发,而且每次他们都是同时走出各自的办公室,像眼下杜仲坤径直来到她的办公室并且那带有通知而不是相商的语气,不是次数多少而是绝无仅有。她听罢一看手腕上镶嵌名贵钻石的劳力士新款金壳坤表,然后下意识地一指:“喏,五点整,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哪,接什么客人这么急?”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杜仲坤手提黑色鳞状密码箱笔挺站立,刚毅的脸上挂着微笑,他虽不是刻意挺胸,也显得一副雄赳赳,阳刚气十足的军人姿态。

“董事长下令,看来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司马小媛无奈似的微微一摆精巧的下颏儿,急忙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夹,然后从随身携带的绛红色坤包里取出化妆盒,照了照面容,觉得早晨化的淡妆依然保持完好,只是补了点唇膏,走到门口向侧身而立的杜仲坤悄声地问了句:“给办公室主任说了吗?”

司马小媛提到的办公室主任,是她从国内带来的一个表弟,专门负责公司的正常事务性的工作。按说,像杜仲坤这样的董事长,应该配一个女秘书。一来杜仲坤不要,二来司马小媛完全取而代之,凡是董事长秘书该做的事儿她都做得井井有条,既周到又细致。她所以这样屈尊甘为杜仲坤做这些琐碎的服务性工作,用她的话讲能少聘用人就少聘用人,再说秘书的事儿又不多,自己做减少了层次和差错反而倒省心。可是,别人却说,这里司马小媛用心良苦,为的是尽量少让杜仲坤接触别的女人。

当杜仲坤驾车停在位于布达佩斯市中心地带的这座教会医院门口时,司马小媛方恍然大悟,胸口随之一阵急速的心跳,但是话出口却显得自然而嘹亮,像冲出岩石罅隙的山泉,欢快跳跃,铮铮悦耳:“是接娜娜吧!”司马小媛所以能即刻抑制住慌乱,是她既知道华娜娜被尤瑟夫的汽车撞伤住进了医院,也知道周犬海出于报复地将曹仁义的妻子黎茜茜从国内带到了布达佩斯,并且华娜娜被撞伤就是因为与黎茜茜吵架引发的。她更知道,当杜仲坤得知华娜娜的处境后,一连两个晚上辗转反侧地睡不好觉,总感到对华娜娜的父亲心怀愧疚。他的老领导将女儿托付给了他,他却没有完全关照好她。他曾向司马小媛试探性地提到过为了使华娜娜躲避一下周大海和黎茜茜的纠缠,到时候想把她从医院接出来安排在一个妥当的地方,叫她好好休养几天,司马小媛当即表示说,那当然应该。所以,眼下杜仲坤到医院来接华娜娜,司马小媛虽然感到有点意外,但由于思想上已有了铺垫,因而觉得杜仲坤这样做与她想的是不谋而合。

杜仲坤听后揶揄地一笑:“看来,我这个孙猴子筋斗云再翻几个十万八千里,也逃脱不过您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

“去你的!”司马小媛娇嗔地抬手轻轻拍了杜仲坤后背一下,她知道杜仲坤并不是嘲弄她,而是夸奖她。

然而,如果说杜仲坤亲自开车接华娜娜出院还带有曾经向司马小媛吹过风的成分,那么杜仲坤将华娜娜安排在属于她与杜仲坤领地的豪华别墅里就纯系杜仲坤擅自做主了。不仅如此,杜仲坤不但将华娜娜接到别墅,还请不久前从布达佩斯市警察局保释出来的蒲昭合和严振东将他们的健身房改成华娜娜的寝室,司马小媛竟然事先连一点消息都不得而知!杜仲坤这样做是有意叫司马小媛看,还是搞什么恶作剧?!

诚然,从杜仲坤带司马小媛一到华娜娜住的病房就可以看出,华娜娜本人并不乐意到别墅去住。不管她是出于生怕连累杜仲坤和司马小媛,还是担心司马小媛未必真心欢迎她住在别墅里,总之她是发自内心地不愿意打扰他们。这从她苦涩无奈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最后她所以硬着头皮同意了,概源于杜仲坤晓以利害的结果。杜仲坤和华娜娜都肚亮心明,周大海带黎茜茜到匈牙利来属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疯狂地报复杜仲坤和华娜娜。随着黎茜茜护照上签证日期的缩短,他们会越发地变本加厉和不择手段。曹仁义性情懦弱,整日里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黎茜茜,“四虎市场”的摊位每天都是“铁将军”镇守,连生意都不敢做了,属于他和华娜娜的位于埃格拉什大街的居室也不敢回了,东躲西藏,活脱脱一个惊弓之鸟。剩下一个被汽车撞伤的华娜娜岂不成了周大海和黎茜茜恣意刀屠的案板之俎了吗?别的不讲,黎茜茜在周大海的唆使下居然不顾一切地到医院辱骂华娜娜,就是居心险恶。华娜娜再不躲避一下,就更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布达佩斯就这么屁股大个地方,华人之间千丝万缕,华娜娜接触的人又少,她要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呢?看来,只有到杜仲坤的别墅来住最可靠。盖莱特山古城堡以北的富人区不仅僻静,每套别墅都被茂密的树木掩映在半山腰间,自成一体,而且都安装有保安设备,人们一般情况下都不到这一带来,免得招惹是非。

对于这种安排,不仅杜仲坤和华娜娜认为是惟一选择,而且之于司马小媛也感到只能如此。但问题的症结是,杜仲坤本来可以与司马小媛商量着办,或者直接告诉她一声也可以,但他为什么偏偏来了个一而再地“擅自”呢?

司马小媛为此疑团萦绕,一时择不清,理还乱。

自从华娜娜住进这座豪华别墅,距今已是第三个夜晚了。司马小媛每个夜晚都难以成寐,苦思冥想,怅然若失。

杜仲坤以往从来没有这样自行其事和独断专行过。他虽然是个雄心勃勃和处事果断的汉子,但对于司马小媛却分外尊重。凡是涉及到公司生意和两个人私生活方面的事儿,他都事先征求司马小媛的意见和看法,她赞许则办,她如果持有不同见解或者两个人的意见又一时难以统一时,杜仲坤就缓办或者进一步耐心交谈直到两个人达成共识再办。可是这一次杜仲坤为何一反常态呢?况且,这件事又是令司马小媛极其敏感的问题。从司马小媛趁杜仲坤回国不在匈牙利的机会果断制造华娜娜的失职并将其炒了鱿鱼而杜仲坤回来听说后并没有迁怒她,就说明杜仲坤很理解她,起码可以说杜仲坤并不想因此而损害他们两个人相濡以沫培育的感情。说到这里,已经使司马小媛踏实下心来的一件事是,杜仲坤将周大海仓库里的货物运走后,虽然发现其中有他从国内发过来的货物,尤其是还有一批尚未甩卖出去的旅游鞋,只是给司马小媛说了句这些是周大海派人盗窃的原来由华娜娜分管的货物,司马小媛掩饰惶遽地回答了声大概是吧,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了。不管他是表现得大智若愚也好,还是不想“秋后算账”也罢,但他处理这件事情总的出发点是极力维护他们两个人共同创造的感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