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现在人真的是太多了,一个系的学生都在这里,他感觉在这样的氛围当中,自己根本就画不下去。
于是他手上拿了个面包,从一条小路里面穿了过去,温小越走在后面说,嘴巴塞的鼓鼓的问他要去哪里。
“我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才有心情画。”
“哦……”
可是周围除了树还是树,除了花还是花,没有一点新颖的东西让傅斯年觉得值得去画的。
“傅斯年,我脚都走痛了,你到底要画什么啊?”
傅斯年到处看了看,也没什么可以接着走的地方了,面前只有一片薰衣草的花丛。
虽然傅斯年喜欢简单美的东西,但是他认为,单单只画这薰衣草地未免又太单调过头了,没有任何看点在里面。
突然他看向了正在吃东西的温小越,上下打量着她,和平常不一样的眼神看的温小越背后有点发毛。
“干……干嘛……”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是不是粘上面包屑了。
“你去那里蹲着,我来画。”
“我?”温小越指了指自己,“别开玩笑了,我长得又不好看你画我干什么……”
“让你去就去了,别啰嗦。”
“哦……”
其实温小越也不是真正的长的不好看的那种类型,她是真正的不爱打扮的那一类女生,“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说的就是她。
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打扮。
毕竟从小就跟一个男人一样的母亲一起长大,身边都围着一群糙老爷们,没人教她也没人告诉她女孩子应该怎么打扮。
但其实她的五官还是挺好看的,如果能把脸收拾干净一点,头发收拾利落一点,换一套淑女点的衣服,动作也不要那么粗鲁,应该也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吧。
“你把头发扎一下吧。”傅斯年说道,一看这乱七八糟的发型,傅斯年就知道她今天早上肯定又没有梳头。
“啊,还要扎头发吗?”她悠悠的把头发扎了起来,“可是我觉得我的脸有点大哎,嘿嘿。”
这样看起来就好看多了,傅斯年也没再多话,让她蹲在了花丛中就开始画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温小越也难道乖巧的没有再调皮,安安静静的让他画着。
渐渐的到晌午了,太阳也出来了,两个人就这么没有任何遮拦的晒在太阳下面,头上不禁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傅斯年,我脚麻了。”温小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嗯。”
“傅斯年,我脚痛!”见他竟然没有反应,温小越不禁提高了音量。
“好的!”傅斯年一抹脑门山的汗,“画完了!”
温小越一听,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过来看。
作品还没有上色,现在还是只是一副单纯的线稿,但是温小越还是忍不住感叹道,“哇!傅斯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画画啊!”
傅斯年不禁一头黑线,她难道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专业就是美术吗?
“你把我画的好美啊……”温小越咂咂嘴,“要是我真有这么美就好了。”
“瞎说什么呢,”傅斯年揉揉她脑袋,“这本来就是你啊,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是吗?”温小越直直的看着她。“我本来就有这么美吗?”
“嗯。”
温小越的家庭情况傅斯年大概也了解一点,因为她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和母亲结婚后没多久就被仇家杀害了,导致她一直都是母亲自己带大的。
但是因为母亲需要管理的事情太多,所以不得不像男人一样强势起来,而她身边又都是些男人,导致她从小就是被当做男孩子养大的,心里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对于自己女性方面的肯定,从她很多表现来看,她的性格的确更像是男孩子。
傅斯年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去鼓励她吧,让她真正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子,就应该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但也不是说要温小越变得多么温柔了,只是说让她对于自己女性方面能够有更多的认可罢了。
回想起上次那个宋紫言,被这野丫头打的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就知道她有多野蛮了。
不过谁让那个宋紫言竟然不知好歹的说温小越是“小杂种”呢?本来她就是母亲带大的孩子,从小就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下长大,在成长过程中也难免受到了一些别的小孩对她的冷嘲热讽,说她就是个小杂种,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渐渐的,温小越就有强烈的意识要去抵挡这个词语,对这两个字变得敏感起来,所以那天当温小越还在气头上的时候,宋紫言还这样说,就无疑是在她的怒火上浇了桶油。
单神经的温小越当然一下子就暴走了,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先把她打趴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