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悠儿哪里经受得住父皇的厉声斥责,愤恨的怒火熊熊地烧起来,“她不是儿臣皇姐!她害死母妃和弟弟,她是儿臣不共戴天的仇人!儿臣定会杀了她!”
“放肆!”他疾言厉色地呵斥。
“父皇息怒。”月轻衣连忙为父皇顺气,“锦鸾妹妹毕竟是南氏的女儿,南氏惨死,锦鸾妹妹伤心欲绝,才会口不择言地冲撞父皇,父皇不要生妹妹的气。”
“无需你假惺惺地为我说好话!”墨悠儿的眼眸蓄满了刻骨的仇恨。
“朕告诉你,你娘与你弟弟,是朕杀的,与衣儿无关!”东海国皇帝霍然站起身,满面怒色,“你再说一句‘贱人’,再说半字衣儿的不是,朕不会饶恕你!”
“父皇,她来路不明,你怎么能被她蒙蔽?父皇,母妃侍奉你十几年,你怎么能没查清楚就杀了母妃?”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泪雨纷飞,“母妃是冤枉的……”
月轻衣的唇角轻微地勾起,水眸寒气逼人。
这个墨悠儿,自寻死路。
东海国皇帝怒得满面通红,以雷霆之势怒斥:“放肆!来人,将这个逆女收押天牢!”
月轻衣连忙为父皇顺气,柔声道:“父皇,先消消气。”
殿外的侍卫听闻声响,快步进来。
然而,墨悠儿的脚步更快,朝月轻衣飞奔而来,手里蓦然出现月色光剑,朝月轻衣狠厉地劈去。
她正是怒得失去理智的时刻,拼了全力奋力一击,只要能击中月轻衣,只要月轻衣这贱人死了,她就有办法安抚父皇,重新得到父皇的欢心、宠爱。
因此,她手里的月色光剑裹挟着凌厉的杀气劈过去。
仓促之间,月轻衣眼疾手快地将父皇推开,瞬间手里也多了一把月色光剑。她神速地扬起光剑,挡住对方凌厉的一招,再四两拨千斤,使出一招嫦娥奔月,将对方击退。
墨悠儿倒退了几步,摔跌在地上,不过她轻盈而利落地跃起,再度向那贱人刺去,定要那贱人血溅当场。
东海国见她杀气腾腾,一副置衣儿于死地的可怕模样,心慌慌的,惊急之下下令:“格杀勿论!”
侍卫得令,手持长剑从她的背后刺杀而去。
月轻衣并不将墨悠儿的刺杀放在眼里,权当陪她玩玩,与她周旋一二。
墨悠儿正要使出绝招,忽的,背心剧烈地痛起来,好似利刃刺穿了身躯,脏腑破裂。
的确,侍卫手持长剑刺入她的身躯,鲜血往后喷出,溅落在地。
接着,侍卫忽然意识到自己杀了陛下宠爱了十几年的锦鸾公主,惊慌地抽出长剑。而墨悠儿因为他抽出长剑,身躯反射性地一颤,接着缓缓地软倒在地。
月轻衣连忙去搀扶东海国皇帝,关切地问:“父皇,你没事吧。”
他摇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墨悠儿,并没有要过去看看的意思,“她怎样了?”
月轻衣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墨悠儿。
墨悠儿睁着双目,因为脏腑破裂,呕出一大口鲜血。鲜血汩汩冒出,泉水般涌出。她看见月轻衣,痛恨与愤怒令她聚集起目光瞪向月轻衣,好似想在临死之际将月轻衣的容貌镌刻在脑海里,永生永世,不忘。
月轻衣蹲下来,关心地问:“锦鸾妹妹,你怎么样?”
墨悠儿想说话,不过嘴里全是腥甜的血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痛恨地瞪着月轻衣,恨不得用目光杀死这贱人!
“我可没有害你,是你自己作死的。”
月轻衣低声道,只有墨悠儿听得见,也只有她看得见月轻衣凛然而得意的轻笑。
墨悠儿恨,灭天灭地地恨。
因为生气,在她弥留之际,气死了!
东海国皇帝慢慢走过去,颤声问道:“衣儿,悠儿怎样?”
“父皇,锦鸾妹妹……死了。”月轻衣抬起头,水眸盈盈,好不惊惶伤心。
“悠儿……死了?”他陡然止步,脸庞涌现悲伤,水雾弥漫了他的眼眸。
她扶他坐下来,以悲痛的声音道:“锦鸾妹妹伤心过度而忤逆父皇,被侍卫误杀,或许这是她的命。不过,她的母妃、弟弟都死了,她一人活在世上,满腔仇恨,一心报仇,想来更是煎熬。如今她追随南氏而去,也算是解脱了。”
东海国皇帝缓缓颔首,眉间溢满了悲痛。
月轻衣明白,父皇到底是疼这墨悠儿的,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
锦鸾公主的葬礼虽说简单,但也不失公主的身份。
月轻衣和萧贵妃、四皇子轮流陪着东海国皇帝,五六日之后,他才从悲伤里走出来。
大半个月后,月轻衣再次让琳琅与父皇相见。
东海国皇帝惊异不已,“她不是前些日子那个貌丑的宫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