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阳和方景辉说的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他说的，是回忆。
是那些年，宋家兄妹和方景辉发生的那些事儿的回忆。
宋怀娇似乎很不耐烦了，她催促了好几次，可宋怀阳仍旧还是慢条斯理的讲着那些回忆……
直到，宋怀娇拿出了一颗棒棒糖的裸棒。
明明不是一件尖锐的物品，可她硬生生拿着刮在了她的手心上，狠狠的一划，划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来。
不是尖锐的物体，想要划出尖锐的伤痕来……这样，更疼了。
宋怀阳俨然挑了眉，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心疼。
这才是方景辉所认知的“宋怀阳”，是一个妹妹受到半点儿伤害，都会心疼的无以复加的“宠妹狂魔”。
“娇娇，不要……我知道了，我会很快的。”
宋怀阳一副可怜之色，他轻声说道：“不要伤害自己，娇娇，哥哥求你了。”
“……嗯哼。”
宋怀娇没有说什么，只是挑眉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暗示着宋怀阳的行动。
“方警官，我说过的，当年……伤害过娇娇的人，还没有全都死光。”
“你可不是什么吃干饭的废物，当年的那些事儿，你应该也查出来不少了吧……至少，你应该已经查出来，当年，第一个带头霸凌了娇娇的罪魁祸首是谁吧？”
是谁？
是宋怀阳。
按照向麦冬所说的，那个罪魁祸首，是宋怀阳。
方景辉的内心，立马跳出了一个想法。
但，他只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突兀了……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宋怀阳还真的打算杀了他自己，来给宋怀娇“报仇”？！
这……这怎么可能呢？简直是……太荒唐了。
“为什么不说话呢？方警官，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没查到吗？那我还真是高估你了啊……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当年，第一个带头霸凌娇娇的罪魁祸首，是我。”
“我杀了那么多人，来给娇娇报仇……但，我也是很该死的人。”
“娇娇说了，她已经原谅我了，可是，她在她的心愿日记本里写道，希望当年霸凌她的人，全部都去死……娇娇说，她舍不得亲手杀了我，这是她对我这个哥哥最后的温柔，我很感谢娇娇……可，我也不希望我能自杀赎罪的。”
宋怀阳拿出了一柄匕首，递给了方景辉。
匕首锋利。
在阳光的照射下，匕首的刀刃上，熠熠生辉。
方景辉毫不怀疑这把匕首的锋利程度，甚至能……“削铁如泥”。
“娇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你。”
“之前所有的仇，都是我来帮她报仇的。她希望，这最后的仇，你能来帮她报仇……”
“方警官，正好，你应该已经快要恨死我了吧……这是我给你的机会，来，我教你。”
“我的作案手法，你应该已经很熟悉了吧……现在，用这把匕首，在我的额头上，刻下一个罪字。”
“然后，再把这把匕首，插入我的心脏，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