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请说。”
“若我以身相许、招揽于你，你还是一样坚定立场，不为所动吗？”柳月蝶媚眼如丝。
叶沐辰的呼吸一窒，已经联想到柳月蝶在床上那风情万种的模样，但，想到那晚的同生共死，他很快的冷静下来。
柳月蝶看似是红袖招的花魁，要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间，但她拿捏有度，除了他之外，怕是还没有让任何人摸过手一下。
不论柳月蝶想从身后那人那里得到什么，他都不希望，柳月蝶因此贡献出一个女子一生中最为宝贵的东西。
“柳姑娘，我相信，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通往成功的路很多，我不想你选择牺牲自己的方式。”他凝视着柳月蝶的眸子，颇为认真的道。
柳月蝶一怔，自父王被杀、母后被辱、玄月国灭国之后，她的脑子里就只剩了复仇二字，甚至，她也曾认为，她能够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
但在过程中，她才发现，她做不到牺牲自身清白来换取复仇。
玄月国残存的那些旧部，也只关心她站的是否高远，有没有机会抵达大业皇帝身边，叶沐辰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一时间，她心中百感交集。
可，自灭国后，她就立誓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此生不哭，即便心中的苦楚都快要溢出来了，她面上还是那样的坚强、妩媚，不肯在人前暴露半点的脆弱。
“咯咯咯……”与叶沐辰对视一瞬，柳月蝶忽而娇笑出声，“叶少，方才，我是开玩笑的，你该不会当真吧？”
“我是大业第一花魁，这世间想得到我的男人无数，虽然叶少确有文采，但与一些高官权贵来比，还是无甚优势的，我即便要牺牲自己，也不该是对你。”
柳月蝶明明在笑，可叶沐辰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太多的悲伤。
他猜测，柳月蝶一定有什么不得已苦衷，才不得不投效背后之人。
他想开口宽慰几句，可话刚刚到了嘴边，柳月蝶便道，“我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叶沐辰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中。
这世间有苦衷的人很多，太过执着于苦衷就会变成执念，而为了执念心性扭曲、不择手段的人很多，可柳月蝶却依旧纯善。
所以，叶沐辰觉得，若是有朝一日，柳月蝶需要他的帮助，在不伤天害理的情况下，他应当是乐意施以援手的。
“人都走了，还看的目不转睛，啧，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见人家姑娘漂亮就恋恋不舍，啧……”一道声音从叶沐辰的身后传来，“可惜啊，这姑娘貌若天仙，才不会看上你！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叶沐辰回眸，见是聂惊羽。
他眉毛微微一挑，这小丫头怕是忘了她自己的身份了吧？一个俘虏还敢出言挑衅？
究竟是他叶沐辰扛不动刀了？还是聂惊羽太飘了？
“二当家有这个时间盯着我的事情，不如，关心关心你的知秋哥哥……”
“他那羸弱的小身板被我奴役了整整一日，被丢出时还身无分文、更无马匹，你猜，他回风云寨的路是怎么走的？”
“这大业盗匪横行，他孤身一人，还走夜路，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对了，他那小身板即便是遇到危险怕也没有能力应对吧？哎，这么说来，我都有点担心风云寨的三当家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到风云寨，能不能将我的话和信成功的转达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