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她将手机翻了个面，按下关机键。
电话铃声一直不断，她烦躁地拿起手机，看清联系人。
她立马坐起，清了清嗓子，“喂，妈妈。”
“程玉，刚你怎么把电话挂了啊。”
“我刚刚不小心按错了。”
“真的？是不是还在睡觉，这都几点了？”
“妈妈，没有没有，我早都起来了，真的，不骗你。”
“那吃早饭没？”
“吃了。”
“吃的啥？”
她扯了扯嘴角，脑子里迅速转动，“吃了一根玉米，还有一杯豆浆。”
“那就好，别让我发现你晚睡晚起、不吃早饭。”
“妈妈，你怎么不相信我啊，我之前不还给你打了电话吗，肯定早都起来了。”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哦，对了，你刚刚打电话来什么事？”
“就是我出车祸那天送到医院后，在拍片子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啊。”
“嗯…好像有，我想想呢。”
她心都提起来了，咽了咽口水，等待着她母亲。
“哦，想起来了。”
“那天你前脚到了医院，后脚我就来了，你呆呆地看着我，我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你说你要吃馄饨，我就去给你买了。”
“不过我记得你不喜欢吃馄饨，你说过不喜欢里面的韭菜味，我就买的白菜猪肉馅的。”
“再后来我给你爸打了电话，你爸和你聊了几句，他担心坏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你就牵着我的手睡着了，醒过来羡之就来看你了，接着就去拍片子回家了。”
“我还记得你当时对羡之态度特别不好呢，昨天看来你们俩也挺好的啊，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啊，没什么妈妈，我有点饿了，我去买饭了。”
“哎哎哎，少吃外面的，冰箱里有菜自己做，做好了拍照片给我看。”
“知道了妈妈。”
她挂断电话，手还放在耳边，任由手机滑落。
目光呆滞，像个木偶般离开床，来到厨房，洗好米，随后插上电饭煲电源，按着开始键。
她眼神盯着窗外透进来的一束光，缓缓走到沙发上，按下电视开关，任由电视声音响起，她却去到卫生间。
挤着牙膏，手上下左右移动刷着牙。
随后放好水洗了一把自己的脸，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看着自己的脸好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随后镜中的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忽然她头有些晕，扶着门边稳住自己的身形。
甩了甩头，再次看向镜中，穿着睡衣的她，头发被随意地扎成丸子头，与自己并无一丝差别。
她摸着镜中的自己，手抚向眼角的痣。
刚刚绝对不是她看错了。
收回手，听见外面电视的声音，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回忆着她母亲的话。
她只记得陆羡之来看了他，可她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她没有对他态度不好啊。
她明明就是陆羡之来的时候醒过来的。
怎么会怎么会，她妈妈到医院她就醒了，更不会说她想吃馄饨。
她根本不喜欢吃馄饨！
她也没有和她爸通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