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医当真是痛苦之极,刚干的眼圈又红了。不知道他具体把我当成了什么,是像他们说的关键人物,还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女儿一样在和我闲话家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像总是在我的身上寻找着某个影子,也许是刘叶的影子。于是大半个下午的时间我选择完全都送给刘法医,听他讲他的刘叶,听他讲他的刘叶如何的善解人意,听他讲他痛失女儿时的最深切的痛苦,听他讲他这几年的潜心跟踪,苦心寻觅。人老了,大概总是对过去的东西特别怀念,说起来也就特别的详细,不好听点就是罗嗦。结果下午这一段时间,光用来听刘法医追踪痛苦的过去了,对于事情的结果还有幕后主使我还是没有搞清楚。
“叔叔,那您到底查没查到什么具体的眉目。”估计我再不打断,刘法医连刘叶小时候不同时间吃几碗干饭都会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啊?我没说清楚吗?”刘法医也许到现在才恍然醒悟,自己刚才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关键。“瞧我这记性,人一老了,就总喜欢怀念以前,把正事都忘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皱纹,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就这么呆呆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算了,今天就到这吧,等我把自己的思路都整理好了再告诉你。”他的眼中是深深的不舍和无可奈何。
啊?这就完了。刚才不还说我是关键人物,好像要给我委以重任的吗?怎么一转脸就变了。
“您没有和我要说的了?”
“没有了。”刘法医无奈的摇着头。
“有,有,我有。叔叔快让我出去。”忽然房中传出了第三个声音,就是刚才的那个第三个人的声音。不过这时的语气却是焦急万分。
我诧异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左看看右看看。
“不要找了。”刘法医说着探手把刚才扔到柜子里奇怪的袋子拿出来,袋子还在一鼓一鼓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极欲挣脱出来。刘法医把袋子一解,只见有一道白光一闪,一个东西飞快地窜上了我的肩膀,毛茸茸地搔动着我的颈部神经。吓得我慌忙连跳了好几下想把他甩下去。我不敢碰它,我对有毛的东西有点过敏,我现在的脸一定胀得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刘法医倒是在旁边大笑了起来。“肖飞你快下来吧,看你把于陌吓的。哈哈哈……”
刘法医说完了,那个家伙才从我的肩膀上跳到了桌子上,冲我抱了抱拳。“在下肖飞,见到于小姐实在是高兴万分,一时忘形,还望见谅。”桌子上赫然立着的竟是一只纯白的白毛老鼠,此刻正两个前爪搭在一起冲我打着招呼。
“老鼠?”我诧异地叫出来,其实我想问的是“会说话的老鼠?”
“不要侮辱我,我是英勇无敌,智力超群,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人见人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停!”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学来这么多成语。“总之就是一只老鼠。”
“不许再说。我是白鼠,不是老鼠。不要把我与那些生长在阴沟里,终日不见天日,不事劳作的废物灰鼠联系在一起比较。”白鼠说着紧紧握着自己的两个前爪,好像要抓狂。
“你顶多就是一只白色的老鼠,有什么区别。白鼠的用途?我想想啊。白鼠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的用途,顶多就是实验室中待宰的羔羊,实验小白鼠嘛。切!!!”
“我和你拼了。”白鼠做势又要向我脖子上窜,要是让你再上来,我就爬着出去。于是现在我双脚移动,趁机就要向外跑。
“肖飞好了,别闹了,于陌都要被吓跑了。”
“她怕我,她怕我……好耶!”这个小东西竟然欢呼起来,在桌子上跳起了转圈舞。
被一只老鼠取笑,我真他妈的够丢人的,我不断地骂着自己。
“哈哈……”刘法医还只是笑,“你的反应就和当初刘叶的一样,她也怕老鼠。”那种恶心的东西谁不怕才怪呢,虽然是白色的稍微好一点,但也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