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阮心怡有花不完的钱,有让人羡慕的身份地位。
但在这光鲜的背后,又有多少人知道她内心的苦楚。
看到她,苏阳想到了老段。
毫无意外,阮心怡老公的死,很大几率就是她那堂叔叔干的。
为了生意,为了利益。
阮心怡老爸还在的时候,她那叔叔不敢,有所忌惮。
她老爸不在了,她那叔叔就更加无所忌惮。
“抱歉。”
阮心怡扯过纸巾擦着眼泪,她的眼睛红了。
“阮姐,有的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可你这样,始终不是一个办法。”
掐灭了烟头,苏阳变得认真。
“你才来洪都市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在家应该也没少发生吧,能躲过以前,那以后呢?”
“你不明白,我那叔叔……”阮心怡欲言又止。
缅国,尤其是他们所在的矿场区域,非常混乱,她叔叔手里的资源太丰富了。
苏阳轻声笑道,“我不用明白,也无需明白,那不知阮姐有没有想过,菲菲的未来。”
无疑来说,苏阳这话深深的触动了阮心怡的心。
“如果阮姐当我是一个朋友,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倘若阮姐觉得没必要,那咱们刚就算闲聊。”
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一则是苏阳的对阮心怡的同情,二则是孙老板。
“说说看。”
苏阳又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因为一开始你就错了,非常错。”
阮心怡一怔,示意苏阳说下去。
平时很少有机会与人安静的聊天,生意上的事,真正能帮到自己的人也不多。
和苏阳认识是一个偶然,她倒是很想听听这个陌生人的一些建议。
“你爸和你叔是兄弟,你爸在生意就在,有的事可以都不计较,但你爸不在了,很多事就变了。”
苏阳皱眉,又舒展开。
“在我们国家有句俗话,人在人情在,鸟飞了无痕,这是人之常情,哪怕你们是亲戚。”
父辈是堂亲,到了阮心怡这一辈就没那么亲了。
况且很多时候为了利益,别说是堂亲,手足也会相残,这非常现实。
“在你叔叔眼里你老公本就是外人,何况他还是一个外国人,你们家的生意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虽说生活中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苏阳看过多少电影电视剧,看过多少小说。
相同的事,比比皆是。
“说句很抱歉的话,你丈夫两年前不出事,迟早都会出事,而这一切,你占了很大原因。”
“我?”
阮心怡眉宇推高。
“你的坚持在于不想你爸的生意衰落吧,又不想它落入你叔叔手中,这是你爸的心血。”
“对!”阮心怡点头。
“同样,你也不想外人来插手,孙正财找了你不止一次吧,你都拒绝了。”
孙老板?
当听到这个名字,阮心怡多了几分防备,“你到底是谁?”
“我和孙老板是朋友。”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干脆说穿。
如果阮心怡真是聪明人,她会冷静下来的。
“所以昨晚你出现也不是偶然,也是为了生意!”阮心怡的火气上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孙老板仅仅是朋友,他找你,我是从他儿子口中得知。”
苏阳拿上了打火机,目光变得深邃。
“我伸手救你们母女不是为了和你套近,我不是这边的人,对玉石上生意更是第一次接触。”
“我凭什么相信你!”
没有提及孙老板,阮心怡的防备心还没这么大。
苏阳又笑了,“你还是没明白,我们只算萍水之交,也不需要你相信我。”
看着苏阳,阮心怡欲言又止。
“也许你生意做得很大,很富有,可有时候局限性太大了,也固定了你的思维。”
苏阳起身站起来,点上了第三支烟。
“阮姐有想过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上市公司,为什么会让其他资本入驻吗?”
“这……”阮心怡结舌。
苏阳轻轻吐了一口气,“有好处,有弊端,这个前提会根据自身的环境来决定。”
任何一个公司,当老板的谁不想绝对控股?
用股份除了能换取资金,还能换取背景,就是这么简单。
“两年前你要是放出了一些份额,不管是孙老板还是其他什么人,你老公……也许就不会死。”
苏阳昂头吐气,“你错误的坚持,害了他。”
这只是他个人看法,至于阮心怡如何选择,他就管不着了。
看着苏阳离去的背影,阮心怡鼻头发酸,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
苏阳走了,阮心怡哭了。
哭得很伤心,也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