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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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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阻挡不了陆一鸣,按陆一鸣后来跟周培扬的说法,他是下定决心要离,他承认跟王雪还有感情,但他更爱魏洁。

周培扬骂他无耻,他反过来逼问周培扬:“你说说谁不无耻,这世上有不无耻的人吗?”一句话反把周培扬问住。后来他又说:“爱情的事,谁也无法估料,如果因此背上无耻之名,我不后悔。”

陆一鸣最终还是没有坚持,放弃的原因不在他,也不在王雪,而是因为魏洁。

魏洁提前醒悟过来。

魏洁是在跟铁英熊还有方鹏飞他们的博弈中彻底清醒的,这场刚刚发生在铜水的风暴,

让年轻的魏洁对人生对婚姻有了新的认知与感悟。

她跟周培扬说,人生是一场不堪负重的马拉松赛,

我们今天的脚步,直接导致若干年后的结局。魏洁说的是实话。方鹏飞的确被有关部门带走,不过魏洁并不认为,方鹏飞的倒下是因为她提前控制了铁英熊,

进而掌握到福能还有方鹏飞他们的犯罪证据。

是一场看不懂的博弈,或者叫交易。

魏洁心事重重地说。

“你能想得到吗?他不过是一只替罪羊,

一只被拉出来送上祭坛的黑羊。”魏洁这样问周培扬。

周培扬无言。

对于发生在海东还有铜水的这场风暴,最真实也最隐秘的原因,是罗极光跟路万里摊了牌。

对路万里还有自家女婿成睿的胡作非为,

罗极光并非一点察觉都没,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思维跟别人不同,对下属还有亲人的行为,

有时候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该提醒时提醒一下,

该敲打时敲打一下。但是这次不同,这次罗极光发了威发了怒,他将路万里叫来,如此这般训斥一顿,路万里还想狡辩,还想将责任推卸到成睿身上,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罗极光哪容他再多嘴,啪地将一大摞检举材料扔路万里面前。

“你自己看!”

路万里哪里还敢看,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

见罗极光这次跟往常不一样,路万里冒出一身汗来,一边佯装拿资料,一边想求罗极光原谅。哪知罗极光说:“万里啊,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罗极光是怎样一个人,别人不清楚,你老路应该最清楚。是的,我喜欢权力,喜欢权力带给我的一切。可我罗极光喜欢得光明正大,从不像你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不就是钻我和老佟的空子嘛,认为我们两个在斗,在争,你呢,借机就拉帮结派,明着是为我罗极光考虑,

其实是为你自己考虑。你好好想一想,这些年,

你利用我罗极光,办了多少不该办的事,

提携了多少不该提携的人。当然,我也有错,

我不该对你太信任,不该姑息你,更不该让你和成睿搅在一起。你们两个,太令我失望……”

“首长……”路万里吓得魂都没了,这些年,不管发生什么,罗极光从来不跟他多说,有时三五句,有时就只言片语。

这天罗极光说得太多,人话一多,肯定就有大文章。

“你什么也不用解释,也不用为自己洗白,是白是黑,还是交到相关方面手里去洗吧。”

“别,别,老首长,我知错,我改,我立马改。”

路万里终于开始求饶。

“你用不着这样,万里同志,如果你真犯了罪,

我罗极光保不了你,谁也保不了你。组织调查以前,我罗极光不能给你定罪,不过两件事我要告诉你。第一,我家希希跟姓成的离了,这个败类,他再也不会伤害我家希希。”

“啊——”这个消息真是把路万里吓坏了,

他以为啥事他都能第一时间知晓,成睿跟罗希希离婚,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可见,罗极光对他提防,已不是一天两天。

罗极光对路万里的惊慌视而不见,仍旧用平和的口气说:“还有一件事,你们都估计我跟佟国华要大争一场,

外界也这么认为,现在我告诉你,你们错了。我跟国华同志,只是工作上的争议,个人之间并无什么阴暗。我还告诉你,国华同志主动放弃回到省里工作的机会,跟组织申请,提前退下去。他现在还在银州,他一心想把银州矿业搞上去,这下他可以集中精力全身心地了掉他未实现的夙愿。我呢,也将离开目前的位子,到新岗位上去。走之前,

很多事我要跟组织说清楚,包括我的女婿,我的家人,还有你!”

罗极光目光狠狠地搁在路万里身上,路万里毛骨悚然。

罗极光并未大义灭亲,省里也没有马上对路万里采取措施。

而是给了他机会,让他自己去反思去检讨。

没想到路万里不但不反悔,反而狗急跳墙,

想抢在罗极光离职前把自己漂洗干净。路万里急切地找到成睿,两人经过商量,决计先发制人。一是拿方鹏飞充当替罪羊,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方鹏飞身上。

于是就有了于末末举报方鹏飞的那一幕。

成睿早就控制了于末末,这便是他的强项,

任何时候手里都要握有牌,有牌就有一切,

这是成睿百战百胜的法宝。不仅如此,他还扬言,

自己掌握到不少罗极光及其儿子罗滨的证据,

罗家胆敢对他不好,真敢把他当祭品献出去,

他能一夜之间让罗家天崩地裂。

这都是后话。魏洁知道,方鹏飞接受调查,

只是省里采取的第一步措施,那个盖子迟早会被打开,黑幕谁也遮掩不了。但这事对她冲击很大,

尤其跟铁英熊接触的过程,对她的灵魂真有了洗礼。

人为什么而活,怎样而活。人究竟该怎么走好自己一生,魏洁思考了很多。

终于在一天,魏洁见到了王雪。

是魏洁主动要见的,王雪一开始不答应,

她怎么能见一个小三呢,人家没那么贱。但是魏洁执意要见,王雪也没办法,这个时候的王雪其实一点没办法,她闹过,跑到省里闹,跑到中铁闹,中铁都要处理陆一鸣了,王雪又退缩了。女人真难,女人最难的是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替男人着想。一着想,顾虑就会变得太多。

王雪最后收回了状子,说自己是气蒙了,乱说的,

她并没有抓到真凭实据,全是猜测,一面之词。

王雪跟魏洁见面,两人都没多说话,对王雪来说,

已经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呢,一个女人活到如此地步,除了一头撞死,还有什么可讲?魏洁也没多说话,就算有,也不敢讲出来,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资格。魏洁只是看看,跟陪陆一鸣走过这么多年风雨的女人,究竟什么样子?

她看到了王雪的白发,之前她是见过王雪照片的,

照片上的王雪不仅漂亮而且十分有气质,毕竟人家是教师,重要的是没有一根白发。这话是陆一鸣证实过的,

有次陆一鸣跟她谈起妻子,说过这样的话:“

我让她一夜间添了半头白发,想想,我陆一鸣真是残酷啊。”

的确残酷。

人干吗要活得这么残酷呢?

见完面,魏洁就决意要中止这段感情了,她跟陆一鸣说:“回到妻子身边去吧,我们本不该认识,更不该发生这一切。

我不想在以后的岁月里背负上沉重的十字架,背负不起。”

这个秋季里还发生了不少事。

罗极光说得没错,佟国华真的要退下来,

这跟外界的传言没一点关系,是他自己坚决要退的。

上面倒是要他再干一届,而且是回到省里。佟国华摇头,去意已决。

什么事都得有站点,到了站点就得下车。这是佟国华原话。

说这话的时候,佟国华已经想好,未来他的日子怎么过,那就是去银州,一心将银州矿业做大做精。

事不如愿,没想到佟国华才踏上银州这片土地,就遭遇了拒绝。

拒绝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钟爱的周培扬。

佟国华一直没把上次叫周培扬一同调研的真实目的告诉他,他想让周培扬自己去想。后来发现,

周培扬似乎对矿业不感兴趣,对程华欣的华晨也不感兴趣。

佟国华沉不住气了,人一上年纪,就有些沉不住气。

于是一个夜晚,他把周培扬叫去,两人谈了一会儿天,佟国华问:“知道这次让你来的目的吗?”

周培扬先是不说,一双眼睛淡然地看着佟国华,佟国华也不急,他找周培扬来,就是想跟他交换意见。

见周培扬沉默着不说话,佟国华道:“培扬啊,你放心,叫你来,不是让你投资矿业,这个你做不到,大洋也做不到,也不合适。我是不放心华欣。她爸将这么一大摊子交她手上,接下来怎么经营,真是个大难题啊。”

佟国华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培扬,奇怪的是,不管他说什么,周培扬都表现出冷静,轻易不接话,

接了话也不往他期望的那个方向去说。佟国华没有办法,只能摊牌。

“培扬啊,我是想让你帮她,带她一段时间,帮她上路。

大洋是否可以考虑以新的方式跟华欣这边合作,用你的经验,还有商界影响力,帮华欣把把关,重大事务上帮她决策一下。

如果有可能,你们双方是否考虑设立一家新公司,

以新公司名义来完成银州矿业开发?”

佟国华那天说得很婉转,想法他早就有,

就是让大洋和华晨共同出资,由华晨控股,

大洋投入可以少一点,因为程华欣这边不缺资金,缺的是管理,还有智慧。佟国华这样做,其实也是有偏心的,

就是想把周培扬捆绑到程华欣身上。

让程华欣完成这么大一桩事,他怎么也不放心。

可周培扬没答应。

周培扬拒绝得很婉转:“老首长,不是培扬不听您的,是大洋现在没这个精力啊。大洋自己问题都一大堆,哪还有能力帮别人,不过矿业的事,我会认真考虑,一等大洋这边脱困,马上跟华欣联系。具体怎么联合,到时再跟华欣细谈。”

佟国华呵呵一笑,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对此他并不生气,一个将要退下来的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摆正自己位置。果然,自那天后,

佟国华再也没跟周培扬提华晨的事,他理解企业的难处,也能谅解周培扬他们。银州到底怎么搞,他还需认真思考。

但不论怎样,银州这盘棋一定要下活,要下成一盘大棋。

对此佟国华很有信心。

周培扬找到木子棉这一天,佟国华结束对银州的考察,回到了省里。接下来他要跟专家组认真讨论,

银州矿业开发是一件大事,不能草率而定。

就在这个晚上,佟国华听说了一件事,

省政府副秘书长路万里神秘消失了。

又过了半月,官方正式发布消息,路万里因为涉嫌违纪,接受组织调查。

佟国华学网络上那些流行语,感慨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他叫来儿子佟滨,问:“让你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佟滨犹豫半天,最终点头道:“爸,我错了,请您放心,我会向组织交代清楚的。”

佟国华听了,一行老泪落下来。

雨还在下。

雨过天晴的这天,海东国际机场,周培扬带着妻子候机。

周培扬要去美国,给妻子治病。儿子可凡已回到美国,在那边等候他们。

凤凰山上的这段日子,周培扬跟木子棉把什么也谈开了。

人生缺的就是真诚,再难解的疙瘩,只要用心去解,都能解开的。

最难启齿的,还是窝在两个人,不,三个人心里最痛的那件事。

跟岳母庄小蝶。

这么多年,不是周培扬不跟妻子解释,是太难解释啊。

但这次,周培扬终于有了勇气,他要说,

要把折磨了他们多年也困扰了他们多年的那起“事件”

真相讲给自己的妻子,他要亲口告诉木子棉,他是清白的,岳母庄小蝶也是清白的。木子棉当年看到的不是真相,不是。

可是木子棉用力捂住了周培扬的嘴。

“你别说,培扬你啥也别说,我信你,我信。都是我不好,该遭天谴的不是你们,是我!”

“不,棉棉你不许这么想,这是误会,消除了大家就都轻松了。

木子棉放声大哭,她的泪再也忍不住。真相她已经知道,是小曼告诉她的。小曼又是听母亲庄小蝶亲口说的。小曼说,庄小蝶跟她说起这事时,那个眼泪哟,比洪水还猛,一边说一边忏悔……

庄小蝶的确有病,那病说来话长,

庄小蝶并没细致地讲给乐小曼听。只是道,那种病,能让人羞愧死。

“发病时,你什么思想也没有,满脑子都是男人,

都是那一件事儿,发作完,你又被羞愧和痛苦折磨,你甚至不想活下去。”

这病的根源其实还在木子棉你们那里,那同样是一对恩爱夫妻,母亲庄小蝶对爱情的态度,几乎跟木子棉一模一样,木子棉所有的心灵困惑,都来自于母亲的遗传。不同的是,父亲背叛了母亲,很早时间就在外面有了女人。

背叛得既彻底又坚决,始终不肯回头。

遭此一劫的母亲始终悔不过,在日日夜夜的思念与折磨中,心理出了问题,身体也出了问题。发病时她会把自己扒个精光,一边抚摸自己身体一边大叫,动作下流且淫荡,

她自己却很陶醉。

她在那种病态的发作里获得一种释放获得一种满足,然后全身疲惫地倒下去。一旦清醒过来,

马上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羞啊,不敢出门,不敢见人,太阳都不敢见一下,天天有想死的心。”庄小蝶说。

偏巧那段时间,也是周培扬人生最黑暗最低谷的时候,生意失败,输得一塌糊涂,信心也受到巨大打击。

他没地方可去,躲在庄小蝶那个小院里,谁也不见。

木子棉来小院探望母亲那天,庄小蝶正好发病,扒光了衣服,跑出小院,她叫啊,荡啊,满嘴的淫言秽语。周培扬吓坏了,家里只有他和岳母,要是让邻居看见,他这辈子名声就完了。

于是跑出去,毫不犹豫地抱住庄小蝶,将她强行抱回小院,抱进屋子。不抱还好,一抱,庄小蝶越发疯了。现在想起来,是周培扬身上男性荷尔蒙刺激了她,让她越发不能控制自己。

于是她疯癫地抱住周培扬,像一头饿极了的母兽,

更像一团熊熊大火,要把周培扬吞掉、燃掉。

周培扬当时真是被吓住了,面对庄小蝶的疯癫,竟做不出反应,就那么让她疯着。恰在这个时候,木子棉进来了……那一幕对木子棉是致命的。要知道,

她亲眼看见的可是自己老公与自己的母亲啊——

那一幕对周培扬同样是致命的,以至于这么多年,

他都无法向木子棉解释。

但是乐小曼最终帮木子棉去掉了这个心结。

乐小曼告诉木子棉,是周培扬帮庄小蝶治好了这病。

周培扬瞒着她,带庄小蝶四处求医问药,

但药物似乎对庄小蝶起不了作用。吃药时症状会好一点,一旦停了药,马上就出现那种可怕的癔症。是癔症。乐小曼说。直到三年后,周培扬打听到一乡里老中医,老中医真是神手,只用了几味药,就医好了庄小蝶。

老中医说是秘方,祖传的。

木子棉奇怪,听了乐小曼的述说,她心里居然一点震惊都没。

事实上震惊全给了另一个夜晚,

就是周培扬丢下她去见罗希希那个夜晚。

当她在书房看完周培扬那些日记,她便知道,这辈子,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把不该给的怀疑还是误会给了一个好人。

不管乐小曼告诉不告诉她这些,木子棉心里,

已经对当年那不堪一幕有了另种注解。她相信周培扬。

只是一时半会儿还谅解不了母亲。这不怪她。

那一幕说穿了毁了她一生,她真是不能轻易就抹掉的。

乐小曼这些话,让她终于从恨中走出来。

她能用女人的心理去尝试着理解母亲,

并对这么多年自己施加给母亲的种种不厚道行为生出愧意。

周培扬找不见她的那些天,她是去过母亲那里的。

但她没敢走进去,没敢跟母亲见面。

她知道母亲这辈子真正的不幸在哪,但她不愿意重提,更不愿意提及父亲。婚姻是道世界级难题,

谁也不敢对别人的婚姻轻易下出结论,

因为我们自己连自己的婚姻都维系不好,

还有什么资格去谈论别人?

木子棉在母亲那幢楼下站了许久,她站在暗处,

不敢往明亮处走。好在天很快暗下来,

木子棉才有信心继续站下去。她觉得有很多话要跟母亲说,很多泪要偎在母亲怀里流,但她真是不敢贸然走上楼去。

不作死就不会死,她终于相信了这句话。

直到夜色彻底吞没她,她才黯然地离开。她跟自己说,如果她能躲过此劫,能活下来,

她会把自己的后半生补偿给母亲。

“会的,培扬,我欠她很多,欠你更多,如果上帝能放过我这次,我会……”

周培扬不让她说下去,紧紧抱着她,不停地安慰:“棉棉你啥也别想,不会有事的,真的不会,上帝不会那么残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木子棉含着两行热泪,任由丈夫的手抚摸在她脸上。

深秋的大地一片安详,雨后的海东,看上去格外清新。

飞机终于起飞,坐在头等舱的木子棉看到了九音山,看到了那一派油绿。

那是橡树的绿。

木子棉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这辈子,

她再也不打算松开这双手了。

哪怕余生只有一天,她也要抓紧。

而在另一个地方,曾经的旧房子里,

木子棉母亲庄小蝶终于从屋子里走出来,抖抖身上的尘,冲着湛蓝的天空露出笑脸。

谁能想得到,母亲庄小蝶是用了一生的气力,才走出这一步。

她唤了一声“培扬”,然后回过身去,久久地盯着天空。

天很蓝啊,很透明。往事稀里哗啦涌出来,很快湿了老人的脸。不过这次老人没被往事困住,再也不能被困住,她要走出来,彻底走出来。

她转过身的时候,突然间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棉棉。”

这个时候,省城海州,还有两个人在奔波。

是大洋财务总监谢婉秋和人称老夫子的永安老上访户常若夫。

他们在这条路上奔波有些时日了,

常若夫已经搞清永安大桥坍塌的真实原因,

虽然有太多的阻力阻挡着他们,但二人还是坚持走到了这一天。

常若夫怀里抱的,

还有这些年上访多次总也没上访成的永安其他事。

这次二人是被通知来的,陪同他们的是铜水市长蓝洁敏。

蓝洁敏再三叮嘱,见了省长,一定要长话短说,

把问题反映清楚就行。

常若夫固执地说:“省长给我两个小时,我为什么要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