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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2 / 3)

“颜色姐姐,你们是来舍利寺寻宝的吗?”

我正想编个旅游之类的理由,却被这小姑娘一语道破天机,颜色也尴尬地回答:“不是寻宝,而是考察!我想写一部关于古寺的推理小说,查了网上的资料,只有舍利寺才能给我灵感,就来这里采风体验。”

“太酷了!”原来“酷”也流传到了小山村,“其实舍利寺很大,还有许多宫殿被森林掩盖,你们可以慢慢寻找。天要黑了,我必须下山回家,你们呢?”

她又难倒了我们,既然是来探宝的,早就准备野外生存。不过这样的荒山野寺,与颜色孤男寡女,就算我胆大包天,她也未必愿意呢。

没想到颜色却回答:“小妹妹,你快点回家吧,别让你爷爷担心,更别说我们已经上山了。”

“放心,我会保密的!”

“我想要在这里留下来。”

颜色回头看了我一眼,让我心头一片狂跳,脸颊竟然红了。她竟要留下来过夜,难道想要……“可你们怎么下山呢?没有我肯定会迷路的。”

“明天早上,能不能麻烦你,到舍利寺来接我们下山?”

小姑娘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还会给你们带早饭的。”

现在,我得赶小女孩快点回去,免得做我和颜色的电灯泡。

梅丽却疑惑地盯着我说:“你不会是颜色姐姐的男朋友吧?”

年轻男女在深山过夜,难免会给人这种猜测,即便是涉世未深的乡村女生。

“不是!”颜色着急地为自己辩解,“他—是我的助手,保护我的安全。”

“怪不得,看起来就不像呢!”小姑娘对我不屑地说,“你哪配得上颜色姐姐呢!”

小姑娘走出山门前,回头神秘地抛出一句:“传说舍利寺闹鬼,你们可要小心哦!明天见!”

四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荒芜山谷,凄凉古寺,亘古长夜。

梅丽走后不久,夜幕转眼降临,覆盖深山古寺。仰望黑色山林轮廓,一轮皎月升起。

颜色若有所思地吟出一句李白的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你真的决定在这里过夜?”

“嗯,我不想下山,这座寺庙很有感觉,也许能触摸到李后主的灵魂。”

“李后主的灵魂?他不是死于北宋的开封吗?”

“但既然他把一生的宝藏都留在舍利寺,也许也就留下了他的精神。”

“有道理,人总是把自己的感情,倾注在最喜欢的东西上。”

我找来一堆枯叶,在第二进院里,燃起一堆篝火。

颜色在火焰对面,红色光芒在眼中闪烁,脸庞越发青春可爱,仿佛回到大学时代,那个特别的小姑娘。

吃了随身携带的食物,她在相对完整的厢房里,支起便携式帐篷,有睡袋等各种物品。

难道对我一点防范都没有?或认为我是个衰人,根本不对她构成任何威胁?

就在她检查防狼器时,我悄悄地问:“你不害怕吗?”

颜色紧张地回头,举起对付色狼的武器,这玩意儿一旦打开,我的眼睛可就完蛋了。

“如果是别人,也许会害怕,但你嘛—就当我相信你是好人。”

“我可没带帐篷,怎么过夜呢?”

“这是你的问题。”

好无情的回答啊!不过,若是她说你就钻到我的睡袋里,我又该作何想法呢?没错,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不能这么愚蠢地去问她。

“好吧,就当又一次熬夜玩游戏,何况还得有人看着篝火,以免烧掉这千年古刹,或者熄灭了引来野兽。”

我掏出为旅途准备的PSP,坐在篝火前打发时光。

刚打了个哈欠,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动静,颜色立即钻出帐篷:“什么人?”

“恐怕不是人吧?”

我发誓真的不是故意吓她,两人都挤到篝火后面,听着山风呼啸而过,几片枯叶落到头发上。

那脚步声越来越凌乱,骤然亮起一道幽暗的光,接着浮现出黑色的鬼影。

颜色下意识地颤抖,顺理成章地倒在我身上,而我也忘记要搂着她胳膊,而是大喝一声:“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回到一千年前,在这样的荒山野寺,章回小说里的主人公们,大概都要说:“老子剑下不死无名野鬼。”

那鬼影也剧烈颤抖,射来一道微弱的电光直指我的脸上,才让我意识到那是手电筒。

恐惧刹那消失,一个中年男子哆哆嗦嗦来到篝火前,现出似曾相识的脸。

脑中搜索几秒钟,我和颜色异口同声道:“是你?”

中年男子也满身灰尘,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们?”

没错,我们都见过对方,只是不知姓甚名谁。

几天前的夜晚,末班地铁,我们目睹了一个老人的猝死,也耳闻了一个秘密的诞生。

这个大学老师模样的男人,也是那节车厢里的乘客,他也偷听到了古老头的临终遗言。

我警惕地注视着他,竭力要保护身后的颜色。半夜里敢于独自上山,要么是胆大包天的疯子,要么是作奸犯科的惯匪。

“你好,我是大学历史系教授,对传说中的李后主宝藏很感兴趣。”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教授笑了笑回答:“这个县的文管所有我的学生,可以找到舍利寺的文物档案,包括具体的坐标位置。我带了GPS定位系统找到了这里。”

“你可真不简单啊。”

话音未落,我发觉教授身后闪过一个黑影,当即大喊:“有人!”

教授也被吓了一跳,三个人都藏到篝火后面,那个黑影被迫现身,却是个年轻女孩,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帽子与眼镜,赫然是地铁上那位“干物女”!

她惊恐地看着我们,苍白的脸庞,普通的外貌,没有男人与她谈恋爱,便只能来此探宝,寻找改变命运的机会。

几夜前的末班地铁,听到老头遗言的五个人,已有四个人会集于此!

“你们是一起来的?”

这回轮到颜色发话,指着教授与干物女两个人。

教授立即摇头否认:“不,我是一个人来的。”

干物女冷笑一声:“我也是一个人,不过一路跟着他,先坐同一节火车,又包了辆出租车跟踪他,幸好上山已是夜里,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这回我们不寂寞了。”我自嘲地坐下来说,“摆张桌子可以打麻将了!”

再加一个公证人,很快就可以下“四国大战”了。

突然,山门处响起什么声音。

我们绕过大雄宝殿,四道手电射向一个人影,照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

“猥琐男?”

干物女第一个认出他,末班地铁上最后一个人,他也听到了老头遗言。五个人终于到齐了。

“该死!你们全都在这里啊!”

猥琐男失望地叹息一声,疲惫地将大包扔在地上。

“混蛋,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教授恨不得抽他一耳光,猥琐男却毫无惧色:“我一路跟踪这个干物女。”

“谁是干物女啊?”

原来,干物女还不知道大家都认为她是干物女,我不禁强忍着不笑喷出来。

猥琐男却被她的气势吓住了:“哦,对不起。”

“够了!”颜色严肃地喊道,站在大雄宝殿的台阶上,“大家来到这里的原因,也不用自己说了吧。”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晚在末班地铁上,听到古老头的宝藏遗言,肯定上网查到了舍利寺,还有传说中的李后主宝藏。

“探宝不是开玩笑的,既然五个人都来到这里。”显然她很鄙视干物女和猥琐男的跟踪法,“不管采取什么手段,请不要再纠缠了。重要的是找到宝藏,这里有数不清的建筑遗址,到底哪个是观音堂,需要时间慢慢寻找。”

“好的,我没意见。”

教授点头,干物女和猥琐男也没说话,颜色继续以领袖的姿态说:“五个人可以在山上过夜,但得轮流派人站岗放哨,保护我们的篝火安全,谁知道山上有什么野兽。”

“我们在这儿可不是为了野营!”

干物女毫不客气地抛出一句,我当然得为颜色说话:“那你一个人去挖宝吧。”

这下干物女哑口无言,但颜色必须安抚大家:“好了,我们都为了李后主的宝藏而来,谁能最先发现宝藏,自然就归谁所有!”

教授发话了:“如果共同发现呢?”

“如果两个人发现就平分,如果是我们一起找到的,那只能一分为五了!”

“Shit!”

猥琐男大概一路上都想着怎样独吞宝藏,却引起我的愤怒:“你说什么?”

这家伙欺软怕硬,往后缩了两步:“没什么,我在说我自己。”

干物女笑了笑说:“倒是很相配这个单词。”

不知多久才结束争吵,大家聚集在二进院子,围绕篝火取暖。

真讨厌节外生枝的那三个家伙,我再没机会同颜色单独说话了,每个男人都会想这是天赐良机,与美女单独夜宿荒寺,即便我自己老老实实,半夜里她大概也会忍不住,害怕地投入男生宽阔的胸膛。

此刻,颜色和干物女在帐篷里,三个男人轮流放哨。

我裹着毛毯睡了一会儿,直到后半夜才起来,接替教授守卫篝火。

只剩我还保持清醒,仰望古老神秘的星空,月亮在乌云中穿行,泄露清冷的光。四周大山都变成黑色,唯有火光照亮残殿,坍塌的南唐砖石,或许被李后主的大周小周抚摸过。

回头看着没有人的大殿,不知从前住过什么人?这种地方最容易闹鬼,古时候许多寺庙都是“义庄”,就是临时停放棺材之所,《聊斋》不少故事发生在“义庄”,书生夜遇美丽女鬼,白天就栖息在这些棺木里。想到这我的后背竖起汗毛,生怕有只温柔的手,悄然搭在肩头。

火焰,熊熊燃烧于眼底,一如那永远逝去不再回来的青春。

五 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清晨。

舍利寺并不寂静,森林中此起彼伏的各种鸟鸣,把所有人吵醒了。大家困倦地走出来,决定集体行动寻找宝藏。

山间薄雾飘散在古寺中,仿佛回到战火激烈的古代,这里是劫后余生的废墟,累累白骨在黄土下哭泣。我们找到一池泉水,几块大岩石的隐蔽下,清澈见底甘甜可口。大家纷纷饮水解渴,将水舀出来给自己洗漱。

果然如小姑娘梅丽所说,这里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分布着数栋倒塌的建筑,地上残留的基础,藏在大树里的佛像。几栋殿宇保存相对完好。教授仔细观察建筑布局,确认是货真价实的南唐古物,具有那个时代的典型风格。他说舍利寺当年规模,远远不止这几栋房子,想象数百僧人做早课的情景,整座山沉浸于晨钟暮鼓,坚守李后主宝藏的密码。

残破的石墙后,矗立着十几块石碑,被岁月之手剥蚀得字迹不清,许多石碑表面已经脱落。教授弄来一些清水泼上去,才能分辨出几行文字,他轻声念了出来—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秋风庭院藓侵阶。

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剑已沉埋,壮气蒿莱。

晚凉天净月华开。

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教授刚读出前两句,颜色脱口而出:“李后主的词!”

我心领神会地补上了词牌名:“《浪淘沙》。”

这下所有人都兴奋了,石碑上刻着李后主的词,显然舍利寺与他有关,古老传说并非空穴来风,说不定这诗句就是寻宝的重要线索。

我又辨别出另一块石碑上的字,居然又是《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首更为有名,据说是李后主最后一部作品,当他在开封做阶下囚时,这首词曾震动一时,诗歌所表现出的对旧时江山的留恋,触怒了新君赵光义,竟酿成杀身之祸,一瓶御赐“牵机”毒酒,终结了大词人不幸的一生。

碑文落款却是光绪十二年,其他碑文也都是晚清年份,距今不过百余年—不可能与李后主有直接关系。

教授点点头说:“大家不要失望,或许当年老头发现了宝藏,又不敢把宝贝带出去,就转移到了观音堂的地下,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他始终未能取出宝物。”

“可是到哪儿去找观音堂呢?”

干物女回头看看废墟,众人都皱起眉头。

忽然,大雄宝殿的方向,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颜色姐姐!”

其他人面色纷纷一变,以为又来了一个抢宝者,我立即解释:“别担心,是我们的向导!”

村长的孙女梅丽找到我们,看到又多出三个人,疑惑地瞪大眼睛:“你们是谁?”

颜色只能继续骗她:“他们都是我的作家朋友,一起相约来舍利寺采风。”

另外三人摸不着头脑,怎么一下子升格成了作家,尤其干物女与猥琐男,不好意思地后退几步。

小姑娘仔细看着后面两位,点头说:“哦,原来作家都是这个样子,颜色姐姐真是作家中的另类。”

既拍颜色的马屁,又嘲笑后面两位,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从书包里掏出许多吃的,还有不少山区特产,她把最好的塞到颜色手里:“我说有同学来看我,就让我妈做了这么多。”

颜色却试探着问一声:“你爷爷是村长,是不是更了解舍利寺呢?”

“当然!”

“能不能问一下观音堂在什么位置,千万别说是我们让你问的,就说你自己好奇。”

“偶像姐姐的吩咐,我是一定要办到的。”

村长的孙女走后,我们继续在舍利寺探宝。

山风吹走薄雾,下午仍未露出太阳,这山谷阴气太重,终年不见日光,正是藏宝千年的好地方。

大家决定分头行动,各自寻找寺庙中的一部分,有的即便是废墟瓦砾,可能也藏有重要的线索。

我很想跟在颜色后面,她却厉声道:“我可不想和人平分宝贝!”

“你的书那么畅销,一定赚了不少钱,为什么还想探宝发财?而我是个不得志的小职员,就盼着天降横财改变命运。”

我委屈的表情让她低头说:“对不起,我来到舍利寺,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寻宝的过程。你还记得吗?大学时代,我们两个都很喜欢古典诗词,尤其是李后主的词。”

“当然,你是诗词社团的社长,而我是副社长。”

颜色闭上眼睛,抚摸一块残损的石碑:“我很想亲眼见到李后主的真迹,摸一摸他留下的遗物,也许能呼吸到他的灵魂。”

“人的灵魂会残留在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里?”

就在我们怀古之际,却听到有人大喊:“发现观音堂啦!”

循着声音赶过去,猥琐男一脸怨气,干物女却趾高气扬。原来,猥琐男在一个房子的门檐下,发现“观音堂”三个字。他不想声张就要走进去,结果被干物女发现,便揪住他不放,喊来了其他人,不让他独吞宝藏。

现在,五个人都闯入观音堂,这里保存相对完整,有尊泥塑观音雕像,布满灰尘蛛网。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根据古老头临死遗言,宝藏就埋在观音堂!

颜色冷冷地念出一串字,末班地铁上印入心底的字—“九龙山—舍利寺—观音堂—东窗—第四根柱子!”

观音堂就是这里,“东窗”呢?我掏出指南针,找到东边一排破烂的窗棂。

东窗边有一排木柱,从门口往里数起:“一、二、三、四……”

猥琐男抢先抱紧柱子:“第四根!这是我的!”

“这是大家的。”

干物女的力道还蛮大的,一把就将干瘦的猥琐男推开。

宝藏埋在这根柱子下!

教授拿出便携式铲子,我也带了把相同的家伙。两人挖破脚底的泥土,沿着木柱边缘挖了一圈,李后主的宝藏已呼之欲出……我注意大家的神色,每个人都非常紧张,生怕宝贝出土的瞬间,被我们的铁铲挖坏了。干物女又在想阴谋诡计,最该提防的是猥琐男,会不会计划把我们全部杀掉,然后独吞宝藏?探险片里常有这种情节,背后必须长个眼睛。只有颜色不停给我递水,弯腰注意泥土里的动静。

半个钟头过去,已挖了一米多深,却丝毫没有宝贝踪迹。我们又把挖掘范围扩大,以柱子为中心半径两米内,被挖了个底朝天,却依然空空如也。

“宝藏到底在哪里?”

难道—难道早就被人挖走了?

“既然是老头遗言,就一定不会有假!宝贝肯定埋得很深,否则一千年来早就被挖走了。”

我只能这样安慰大家,与教授两人挥汗如雨,附近地面全挖开了,外面堆满挖出来的泥土。直到黄昏时分,整个观音堂都已挖空,深入地底超过两米。我和猥琐男跳到坑里,再由教授把泥土运出去。可是那么多泥土,并没有任何文物踪迹,最多就是些破砖烂瓦。

忽然,上头传来教授的大叫:“不对!我们全都搞错了!”

这话如晴天霹雳般将我打倒,费力地爬出大坑,看到教授指着房梁说:“这不是南唐的建筑!还有这泥塑的观音像,使用的材料不会超过六十年。”

他来到一个窗棂前,用手电照亮墙角砖头,砖上刻着几个字—“1955年5月15日。”

“1955年?”

我几乎要晕了,教授面色凝重,沉声道:“显然,这间观音堂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重建的。”

“那么宝藏呢?”

“也许早就被挖走了。”

“不一定!”颜色相信宝贝仍在舍利寺内,“也许拆除了原来的房子,迁址新建这座观音堂,宝藏依然在原址地下。”

“就算你的推理成立,观音堂原址又在何处?”

干物女的追问让她默然,她不奢望在这片废墟中,再有第二个观音堂被发现了。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我们紧张地跑出去,废墟间多了一群男人。

不是当年僧人还魂,而是山下那一伙村民,为首的正是村长老爷爷—这把年纪还能爬上山来,身板好得不一般啊。

“你们在干什么?”

老村长愤怒地看着我们,身后村民们各自举着家伙,仿佛斜刺里杀出来的绿林好汉。

猥琐男和干物女缩到最后,只有我挺着胸膛强打精神,不敢在颜色面前显得胆怯。心里却是怕得要命,唯恐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这些人会不会把我们杀了,埋在荒山野岭,成为古寺中的孤魂野鬼?

我战战兢兢地回答:“对不起,我们在进行考古发掘。”

“你们在找观音堂?”老爷子仰天长叹,“原来的观音堂早就被拆了,这栋房子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新造的。”

颜色大胆地站出来:“那么旧的观音堂在哪里?”

“就在这附近,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老头子义正词严,谁也不敢再追问下去,难道要告诉他我们是来挖宝的?要是被村民们知道,恐怕要被痛打一顿,就算挖出宝贝,也会被这些家伙抢走,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你们这些混蛋,居然还想利用我的孙女,今天她问起观音堂,立刻引起我的警觉,带人上山察看,果然发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