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白天精神过度紧张,焦虑,晚上就会做噩梦,而且还往往容易梦魇。
自从一周前,在齐家老宅出了事后,林浅夜里就总是做噩梦,不是梦回高三那年,高考没考好,或是把准考证弄丢了,要不就是有晚上下班时有坏人追她,她拼命逃,却逃不掉。
每次从恶梦中惊醒后,林浅都发现,不是自己的腿被呼呼大睡的宋楚恬的大象腿压着了,要不就是手在被她浑圆的胳膊给箍着。
俩人平时下班后,宋楚恬就喜欢躺在床上吃零食,一边吃,还一边碎碎念:
“床不是床,是摆烂的天堂。”
可这张床对林浅而言,简直是噩梦的温床。
没办法,谁让锦城的房价太贵了呢。租下这个仅有50多平的房子,每个月交8000块的房租时,俩人还都要来个心疼的抱抱。
半梦半醒之间,林浅终还是被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她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震个不停的手机,迷迷糊糊地看到手机屏幕显示:“山根儿”来电字样。
她刚划开接通键,手机里就传来一个的焦躁的男声:
“林小姐,我们老夫人又糊涂了,都一天滴水未进了,太太让我请您过去一趟,您快穿好衣夫就下楼吧,我们马上就到。”
“嗯……什么……?”
还没等林浅说完,山根儿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挠了挠头,怔了几秒才缓过神儿来的林浅,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穿好衣服后就匆匆下楼。
当她走出单元楼门口时,一辆黑色尼桑轿车已经停在了单元门口。
“林小姐,快上车吧。”
看到出来的林浅,山根儿连忙下车,给她打开了后座车门。
“谢谢!”
林浅客气地对山根儿微微颔首,径直坐进了车里。
“林小姐,您系好安全带啊,我让司机尽量开快点。”
“哦,好。”
林浅迷迷糊糊地应到。
司机一脚油门,快速驶离。
——
“奶奶,我是云霄,你不认识了吗?吃点东西好不好。”
闻言,老夫人房里的女佣人很有眼色地把一个盛有燕窝的直口青花瓷炖盅,递给了齐云霄。
“你又是哪来的王八羔子,我才不吃,你们是不是要害我啊,我孙媳妇浅浅呢?浅浅,浅浅,你倒是快来救救我啊……”
啪!一声脆响。
还没等齐云霄把燕窝送到齐老夫人嘴边,就被她打翻在地,变成了粉粉碎儿……
“哎呦!我滴亲亲亲妈啊,那可是我前几天刚托人从香港拍回来的。”
站在床头的齐宗明,看着他花了一千二百万拍回来的明代万历青花瓷炖骨,就这样变成了粉粉碎儿,心疼得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搭儿红,一搭儿青。
看着齐宗明那心疼难以自拔的样儿,亲儿子齐云霄却嘴角微勾,促狭里带着悠悠的得意。
那表情,就差明着对他老子说:
“摔得好,摔得妙,看你还天天拉着老婆在外面浪吧。”
或许是父子间的心有灵犀,原本蹲在地上心疼地看着粉粉碎儿的齐宗明,倏地一抬头,充满警惕的双眼,就直接对上了齐云霄那幸灾乐祸的眸子。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的这一对父子,那绝对是秒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