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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伤害你,也就是伤害我自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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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觉得好冷,不知是身上冷,还是心里冷,她抱紧自己的双肩,缩在地下。

林轩低头看看她,皱眉道:“过来,坐我身上,地下凉。”

童童连头都没抬,整个人一下变得死气沉沉的,就那么声调平平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林轩有点想笑,看她那个样子又赶紧忍住了。这时真的笑了,就怕那傻妞得扑起来咬他了。

“你跟我怄气就冻着自己啊?傻不傻啊你?”

“我一直这么傻,你不知道吗?”童童自嘲地一笑,目视林轩道。

那眼神……让林轩一下忘了后面要说的话了。

童童见他无话,便又那样让人心里不舒服的笑笑,低下了头去。

林轩叹口气,抬脚轻轻踢了下童童,“你起来坐这儿,我到地下去。”

童童不吭声,别扭地往边上坐坐,离林轩远了些。

林轩沉下脸,默不作声地盯着她,一股沉重的压力从上而下压来。

童童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把头埋在了膝间。

林轩也生气了,气得真恨不得把这孩子抱起来,再放到腿上打一顿才好。可他现在又不敢这么做。他知道自己一动手,童童必然还得稀里哗啦哭一场,在这么缺水的时候,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林轩默默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将这笔账给童童记到心里。

他将童童中午脱掉的衣服一件件丢下去,把傻妞兜头包住,童童开始忍着不做声,后来好像也生气了,将衣服刷得一下都拉下来,抬头吼道,“干吗啊你!”

“不起来坐也得把衣服穿上,你真病了还得我照顾。”林轩淡淡道。

童童咬住唇里的一点皮肉,看了林轩一会儿,忽地开口问:“你嫌我麻烦了?”

林轩转过头,“暂时还没有。”

童童笑了,笑着笑着眼圈都红了,“就是说。我要是病了,你就嫌我麻烦了,是吗?”

林轩没说话,却像是……无声地默认。

“好!”几秒钟后,童童噌地站起来,不知跟谁较劲一样,将衣服一件件狠狠穿上身,安静的山洞里只能听到女生呼哧呼哧斗牛一样的喘气声,还有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

终于,她都穿完了,对林轩大喊一声:“你满意了吧?”

林轩上下看了看她,抬手整理了下童童窝进去的衣襟,眼神里带着女孩看不懂的温柔。他说:“嗯,满意。”

童童恨极了他这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脑子一热,大声说:“可我还不满意呢!”

林轩挑挑眉。童童握紧手,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冷笑着道,“我还是冷,怎么办?不如你把自己的衣服也脱给我?”

林轩低头看了眼自己上身唯一的一件短袖衬衫,又眼神幽深地看向童童,没动。

童童讥诮地笑开,“怎么?在考虑你生病了比较麻烦,还是我生病会比较麻烦吗?要不要咱俩讨论下?”

“不必了。”林轩垂下眼,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纽扣……小麦色的强健胸膛一点点露出来。

那大片的肌肉起伏着。一股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让童童几乎站立不住。

她转开视线,恨死了自己的没出息,明明是要刁难林轩的,怎么还会看得心跳加速了?!

好不容易熬到林轩脱下衣服,童童为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故意粗声粗气地说:“拿过来!”然后抢过来,直接裹到自己身上,看也不看身后的林轩。她就不信,这么冷的气温,林轩能撑得过一小时!到时,她非得要他认错才把衣服还给他!

然而,一小时过去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林轩始终没有开口。

开始童童还想着,必须要林轩认错,要林轩主动亲她一下,她才肯给他衣服。后来她又想着,只要林轩跟她说说话,说得她高兴了,她就勉为其难把衣服给他吧……到最后,童童都有些绝望了,她甚至想着,不用林轩多说什么,只要、只要还肯发出个声音,叫她一声就好……

她背过身,仿佛铸上一堵墙;她强抢了林轩的衣服,好像给自己穿上了厚厚的盔甲。而现在,她想休战,想打破那堵围墙,却不知该怎么做了。

骑虎,难下。

就这么挨到半夜,童童再也忍不住,偷偷转身向后看,这一看,却差点把她吓得五脏六腑错了位!

只见林轩斜靠在墙壁上,一手抱在自己的小腹位置,头发凌乱地遮住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两块不正常的红晕,明显是发烧了!都不知人还是不是清醒的!

“林老师!林轩!林轩!”童童蹭地起来,连滚带爬地朝林轩膝盖上扑去,手啪啪地打着他的脸,哭着道,“你别死啊!别死啊!

你看看我,求你睁眼看我一下!”

她整个人,整个身体,从内到外都是抖的,手下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气。几下之后,林轩就咳嗽了几声,幽幽睁开了双眼。

“你这是要打死我啊?”

童童呆呆地盯了林轩几秒,竟“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一边哭一边拼命脱身上的衣服,一股脑往林轩身上裹。

“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呜呜……”

“废话,我当然还活着。咳咳……”

林轩又咳嗽了几声,刻意避开童童些,生怕传染她。童童一边抹眼泪,一边服侍着林轩穿衣服,短袖衬衫,马甲,大红嫁衣,内衬……

林轩见她还要脱裙子,忙伸手拦住了。“够了够了。”

“不够不够!”童童哭得脸上眼泪鼻涕和成一团,跟个孩子一样难以自已。

“都是我不好,我任性!我疯了!我居然这种地方跟你闹,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童童将手从林轩的桎梏里硬挣脱出来,林轩怕弄痛她,也不敢使力,只防着她再脱衣服。

童童将手搓热,穿过林轩最里面的衬衣,直接贴到他的胸膛,小腹上,一边捂,一边掉眼泪。

“怎么不热呢……就是捂不热啊……我真笨……”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了下去。

林轩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伸出手,微凉的拇指擦上她的一滴泪,声音温柔,“傻丫头,我真的没事。我不会死,你更不会死,嗯?”

童童湿润的眸与林轩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一下扯开腰带,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脱下!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的露出来,少女姣好的线条就这样一览无余。

林轩咻地别过脸,又觉得不对,慌忙伸手想阻止她,可童童却比他还快。小小的身体像鱼儿一样,刺溜就钻进他的衣服里。

她伸手,喘息着解开林轩马甲的拉链,他衬衣的扣子……林轩想将她推开,童童却在他的腿上用力往下一坐,正好坐到了要紧的位置。

“唔。”林轩闷哼一声,手都软了。而童童已解开了所有的衣衫,他们之间的所有阻碍!身体赤条条地贴上了他的身体!

两具身体一碰触上,二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的身子那么软,那么热;他的身体那么坚硬,那么寒冷……她用自己火热的温度温暖他,烘烤他,燃烧他!

林轩闭上眼,嗓音沙哑,仿佛一只被逼到绝处的野兽的哀鸣,低吼着:“童童……”

“我在,我在……”童童用力抱紧他。她能感觉到自己胸前的柔软饱满触及到他时,林轩那颤抖的身体。

她隐隐知道自己这是错的,可是,什么又是对的?

童童流着泪,吻上他的胸膛,脑袋趴在他的身前,不肯抬起。

“童童……”林轩张张嘴,再次唤出这个名字,却始终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两条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既没办法抬手拥抱住她,也没有意义再去推开她。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里烧了一把火,心里也烧了一把火。

他开口,声音似哭似笑,“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我喜欢你啊,林老师……”

“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我从来没在乎过。”

这样一句话,仿佛将已充满易燃气息的空间彻底引爆!

林轩一低头,狠狠咬上了童童的唇。带着压抑,宣泄,疯狂!

他知道自己该忍着的,可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还要忍!

在这么一个有今天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时刻,为了那些根本看不到,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的人的眼光,而强忍着自己的喜爱,不去亲吻自己明明就喜欢的人!

这个女孩会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抛却尊严为他无视名节,为他生!为他死!

而他……不也同样愿意为了童童降低着自己生存的希望。

他们彼此生死相依,他们正共同面对可能是人生最大的困难,最危险的处境。他到底为什么还要拒绝她?!

为什么!

林轩觉得自己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如果掉入这个坑是他林轩命里的劫,那他认了!如果童童也是他命里的劫,他林轩也认了!

那一吻那么强烈,仿若带着勃然的怒气,吸吮得童童生疼。

她想躲,林轩却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后退,强迫她的小舌与他共舞。他舔吻着她口腔的每一寸,吸食着他早已梦寐以求却始终自欺欺人不肯面对的幸福汁液。他的大手在她的后背上徘徊不去,终于来到了纽扣的位置,“啪塔”一下,极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那最后的束缚也解开了。他听到童童发出意味不明的叹息,好像尘埃落定,又好像心满意足。

她开始回吻他,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娇弱的部分贴向他的手心。这样的热情,林轩无法拒绝……他放任自己,在她的身体上任意探索,去抚摸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他的吻遍布她身体的每一寸……他知道,下面是刀山,是火海,是绝路!可不管是什么,都让他带着这个姑娘闯过去吧……

激情过后,两人身上都满是汗液,可他们仍紧紧相拥着,不愿分开。

林轩做了所有情人间柔情蜜意的事,只差了……最后一步。

但那样的激烈对童童而言已经足够。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方从疾风暴雨中安定下来的小动物,乖乖地缩在林轩怀里,毛茸茸的头发在他的胸前蹭啊蹭啊……林轩无声地笑笑,摸着她的头,没说话。

还是童童最先打破了沉寂,“老师,你为什么不……不……”

“不什么?”林轩故意逗她。

“你!”童童咻地抬起头,一拳打向他,又被他张手握住,“你讨厌!”

“哈哈——”林轩笑出了声来,将童童再次揽进怀里,“小傻瓜,你不介意在这里洞房花烛,我还别扭以后要来这儿过新婚纪念日呢!”

“新婚——纪念?”童童呆呆了一下。

“是啊。”林轩挑挑眉,“咱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基本都做了,你总算称心如意了,不会不认账了吧?”

童童捂住嘴,眼圈都红了,看着他,只知傻兮兮地点头,“我认账——我认账……”

“哎,傻妞——”林轩长叹一声。

……

那是他们陷进这个山洞的第四天,心心念念等着的救援还没有来。

林轩的情况相当糟糕,嘴唇开始开裂,眼皮下都透出了青白色。

而童童也快支持不住了。持续的暴晒,阴冷,来回交替,再加上食物不足和心绪不宁,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童童,你会不会后悔非得跟着来昆明?”林轩的声音像沙砾一样粗。

童童笑笑,努力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声音,“林老师,我很开心。你说你喜欢我,我很开心了。”

林轩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笑了。

她听到林轩说:“我们把剩下的食物都吃了吧,要死,也当个饱死鬼。”

她抱着林轩的胳膊,想哭,已流不出眼泪了,只是点点头。

嘴里被塞进了一大块巧克力,紧接着有一根吸管给塞了进来。

她一吸,满盒的甘甜的牛奶就这样涌了进来,她贪婪地喝了一大口,就松开,推向林轩道:“林老师,你喝。”

“好。”林轩低头吸吮,盒子里发出液体清空的声音。

他将最后一个盒子也扔了,低头对怀里的童童玩笑道:“这下,我们彻底没遗憾了。”

“是啊。”童童也顺着他轻笑着说,“要是我们东西还没吃完,就饿死了,到了下面多冤枉啊。”

林轩弯着的唇角一点点落下,他用干涩的嘴触上童童的额头,问:“童童,你怕吗?”

“我不怕。”

“嗯,有我在,你不要怕,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

第五天,童童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仿佛走进了一个望不到边的巨大沙漠, 毒太阳就在头顶,晒得人身体的每一寸都是滚烫的。气息渐渐变得黏稠,她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

童童在地上艰难地爬行,好渴,她要渴死了……“救命,谁来救救我……”她一次次地向天上呼喊,却是徒劳无功。

终于,她再也没有力气了,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她的脸烤在炙热的沙地上,她的手任阳光曝晒,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忽然,前方出现一只手,穿越了五彩斑斓的光线,穿越了黏稠的物质,骨节分明,刚强有力,就这么来到了她的眼前,手心里,托着一片绿洲。

童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顿时又有了力气!跌跌撞撞地朝那绿洲冲去!终于,她够到了,低下头用力一吸,竟真的感到一股甘甜的液体涌入了已经干哑透了的喉咙。

童童唰地一下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面色青白的林轩。

他好像一下老了许多岁,皮肤一点弹性光泽都没有了,双眼更是如同一个垂暮老人一样,只有在看到她醒了的一瞬间,爆发出了一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