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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到上午十点钟我才打通她的电话,赶忙道:“喂优优,你在干嘛呢?”
宁优优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疲:“我在家呢,你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杂志,有些囧,只好斟酌着道:“你,看见那些商业杂志了么?”
想不到我此言一出,优优大小姐立刻没好气起来,语声纠结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我略微有些讶异:“你知道?”
宁优优顿了顿,郁闷道:“知道,……我老爸正在家里给我善后呢。”
听出她其实也非常的情绪不佳,我心里唏嘘了一下,再稍微寒暄几句,就主动把电话挂了。
既然已经在善后,我也不用多操心了。
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自己好朋友的八卦,这种心情非常微妙。
我的手伸进上衣的口袋,触碰到坚硬的对戒表面。登时心慌意乱,对戒。为什么、要是对戒呢?
我一进家门,就看见迎面一个中年男子也走到了门边。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宁叔叔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宁优优她传说中强悍又NB的老爸,就算来见女儿也是一身的笔挺西装,打扮一丝不苟。加之笑容慈善,看着倒和蔼可亲。
很有商界中的大佬,社会上的精英的气势。
大小姐她爸用镜片后的一双眼观察了我一会,眼神并不犀利,也没让我兴起反感。只片刻后他就笑道:“你就是小柳吧。”
我点头,拿出在长辈面前的规矩姿势,点头说:“是的宁叔叔。”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慢慢道:“小柳不错。”
宁优优嗤了一声,说了句:“沐白,你还不进来。”
我于是这才赶忙换鞋子,一边冲宁先生笑着,一边慢慢走进了客厅。宁先生在门边转头:“那我先走了。”
宁优优挥挥手:“爸再见。”
眼见女儿如斯,宁先生也只笑了笑,转身开门便出去了。
我看到宁优优吐了一口气。
我很想知道她老爸是怎么善后的,于是问道:“叔叔来干什么?”
宁优优瞥了瞥杂志,撇嘴道:“他来问我,那人是不是真是我男朋友?”
我汗了一下,才发觉宁优优的眉眼和她老爸真的很相似,一贯透出一股强盛逼人。即使笑的时候,这种气场也不会改变。
我问:“那你怎么说的。”
宁优优道:“他听风就是雨,我当然说不是。”
我心里为江子渊同学默哀三分钟,还以为经过这些日子,江同学在宁优优心中有所改变,想不到还是徒劳无功。
我看到宁优优旁边还摆着一本相册,她看了看我,忽然犹犹豫豫道:“沐白,我有个事跟你说。”
我收回视线,看向她:“啊?”
宁优优把相册拿过来,抱在怀里,说道:“沐白,刚才老爷子不是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么,还要看我相册怀念。我就拿出来了,翻给他看。结果……”
她把相册给打开。
我伸头看,她就指着一页说:“他就看到了苏师兄的照片。”
我头皮麻了麻,不敢相信道:“你居然把师兄的照片放在你的相册里面?”
这人真的太生猛了,这事也能做?
宁优优表情莫名,也没被我打击到,就说:“帅哥嘛,反正也是放进去养眼。问题是老爷子看见了,就蹦了一句,问这个是不是就是我男友。”
我看了看她,我猜宁优优现在也没那么自在,也到了宁先生对她身边男友热衷知晓的地步了。
宁优优不知我想什么,继续说下去:“我当然说不是。老爷子不知怎么就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说眼熟,问我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说到这她目光为难地看了看我。
我面无表情。
她说道:“呐,你知道,我是珍藏了几张苏师兄的照片,就翻给老爷子看了。结果老爷子看了之后,就说他认识苏师兄。”宁优优一拍大腿。
我忍不住道:“然后呢?”
宁优优又看了看我,样子略迟疑道:“我也问他,他说以前出国参加一次研讨会的时候遇见过苏师兄,当时苏师兄就在他参加会议的那家公司里面,呐,也就是寰宇集团的总部。老爷子说,他当时正在和集团CEO,苏青河谈生意。”
我木然了。半晌才艰难道:“总部?寰宇集团的老总,好像是姓廖?”
宁优优拍了下手,朝我看道:“寰宇是国际公司啊,他的总部设在国外。企业的一把手老总叫苏青河,沐白,苏师兄也姓苏,这么碰巧,你说里面,是不是有联系?”
我心里轰隆隆的,更加木然看着她,是不是有联系?这个问题问我,我也不知道吧。
宁优优为难道:“本来我也想问老爷子的,但老爷子说他也不太清楚了。只是感觉,苏师兄和苏家,应该有很深的关系才对。”
我默然了。
事实是我也只能默然。宁优优说的都不在我接受范畴内,只觉得格外刺心罢了。
宁优优眉心微蹙,好像也有些闹心的样子:“江子渊曾说过苏师兄是书香门第,他家多数都是知识分子,我倒没往商界那方面想过。不过,现在觉得,就算是书香门第,也还是有可能出一两个商业上的精英的……”
我继续怔然,苏予谙出身书香世家,这种传闻在学校其实不是秘密,没有人怀疑苏予谙的成就,听说他的母亲就是国外很著名的女学者。据学校的传闻是,受家庭熏陶,苏予谙也是很早,就拜入了导师的门下。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书香门第,也正如宁优优说的那样,其实也不见得会人人都是学者。总有那么一两个,或许不是。
我慢慢摇头:“这些我不清楚。”
宁优优拍了拍我的肩,叹道:“改天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吧。”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对戒,宁优优伸头看了看,“挺好看的戒指,”接着她又吐吐舌头,“苏师兄送你的啊?”
我没言语,沉默地点头。
宁优优没像过去那么有精神,揪着开始八卦。只叹息了一声:“苏师兄那么阔绰,也确实不像是世代书香啊。”
我想起句话,这世上最有钱的,永远是握有大把钞票当纸烧的生意人。
第二天公司那边又打来电话说,和寰宇的合作出了点问题,所有与此事有关的公司员工几乎都赶到了现场。
我也急匆匆去了,到了那儿,一向用亲切标榜自己的老总也一张脸上不见笑容。
我小心挤在一堆与会人中间,听老总说,寰宇的这项企划案,找到了新的合伙人,且对方家大业大,给出的条件比我们公司的好上几倍。
所以寰宇策划部的主任,站出来,要求提前解约。
公司人人面如寒霜,连我都诧异,第一次知道签了合同还不是稳固的,想不到寰宇这种大型企业,也会出毁约这种事情。
艾咪咪说:“毁约这种事情,在业内很忌讳,寰宇就一点不顾名声么?”
老总摔文件,火气正炙:“还是一句话,人家家大业大,况且我们也不是什么著名企业,毁一次约,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损失。”
关翰青这时缓缓道:“关键还是我们的合作案比不过人家的完善,但是,这也是我们现阶段,能做出的最好策划了。”
艾咪咪道:“按规定毁约是要赔偿的,但寰宇底子厚,估计那点违约费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老总的脸已经越来越黑。
“何妹妹你的男友不是在寰宇工作么,怎么事前没有听到风声么?”艾咪咪话锋一转,不知怎么就移到对面何小双身上。
何小双也不吃素,斯斯文文反驳:“这都是公事,他不方便和我说的。咪咪姐,我想你也知道要公私分明。”
老总拍桌子:“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吵,整那些私人关系,关键时候都管用吗?”
一语双关,艾咪咪和何小双都不开口了。
只是偶尔竟有一两道视线望向我,我缓慢地低头。
讨论无疾而终。虽然几位董事最后没有说出来,但人人心知肚明,胳膊拧不过大腿,寰宇要解约,我们也只能顺遂人心意。
谈合约的时候是关翰青去,解约还是得我们这个部门抗,真是功劳数落全领教了。散会后,一众同事都感慨,销售部不好做。
艾咪咪在会上败阵,情绪不大高。中午她留下加班,问我回不回去,说是可以给我带盒饭。
我要是回也只是宁优优那里,想起这两日,明明是她的八卦缠身,她自己此时却像没事人似的,还说了大堆不相干的话。
我不想再跟她纠结于那些话题,那样我会更加内伤的。
我对艾咪咪说:“今天不回去了。”
她眯眼笑了一下,出门给大伙买饭。然后我就发现,今天没有一个人中午离开的。可能都被寰宇打击,工作异常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