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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他包庇了肖雅，她有了个发泄口，就这么转眼没了？
而她依旧不明白当时的车祸如何发生，爸怎么被撞到的？
慕香染脑子里有些乱，再次转头时想要说什么的，转头之际，余光里看到了靠近的黑影，本能的紧张了，“你干什么？”
宫爵刚挪了一步，陡然停了。
而她那一惊，不小心把放在一旁的鞋子碰了下去，看着鞋子从楼台边缘落下去，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压根忘了自己险险的坐在台子边。
身体往外倾斜之际，她整个人几乎被惯性甩了出去，耳边的风一下子变得锋利。
“啊！”低低的惊呼，耳边响起管家尖叫“太太！”
但是她伸手过去的惯性已经收不回来，另一手胡乱的抓了楼台。
接触的墙壁很硬，能感觉到指甲被生生抓断的痛。
那一瞬间她真的是怕死、怕肚子里的小人儿出事，那毕竟是她的骨肉，长在她身体里，那种被触发的感受别人不会懂。
宫爵早已大步到了她的位置，幸好她努力抓了楼台边缘他才能握住她手腕。
此刻哪怕黑着脸也顾不上动怒，“不准松手！”
管家吓得不知所措，这会儿又急急忙忙跑下楼去找了可以接住不让人摔伤的东西往后院跑。
楼台边上的宫爵几乎半个身子探出去吊着，如果不是他身强力壮，根本没法坚持几分钟。
慕香染手腕几乎被他捏得不通血而青紫了，可他丝毫没松开。
她仰头只能看到他爆着青筋的手臂和额头，薄唇抿得很紧，深夜里那双墨色的眼莫名刺得她心里一疼。
如果他松手，她出了事，所有恩怨不了而结。
可他没有。
慕香染往下看了一眼，四楼的高度，加上她的身高和白嫂垫着的东西，摔下去她也死不了。
“你松手吧……”她手臂被吊着的感觉很难受，想说这个高度掉下去也不会多严重。
却被他冷声打断，声线略微颤抖：“闭嘴！”
字句几乎是从绷紧的唇缝迸出来的。
风在耳边嗖嗖的过，慕香染不敢乱动，只能看到白嫂紧张的在底下过来过去，又不敢大声说话。
她碰不到东西，所以使不上力气，却感觉自己正缓缓往上升。
她很苗条，但好歹一米六几的身高，宫爵支撑了几分钟后想把她拉上去依旧显得有些吃力。
被拉到露台边缘的时候，慕香染已经忘了使劲，匍匐趴着被他从楼台抱下去。
宫爵大概也累极了，直接靠坐在墙角。
慕香染被按在他胸口，也没有动，能听到他不断擂动的心跳。
好久，她保持着那个姿势，却问：“我以为，你会希望我早点死。”
话音落下，她能明显感觉到宫爵身体一震，下一秒忽然起了身，把她狠狠扔在原地也没看一眼，筋疲力尽之余脚步有些慌，还是大步走了。
背影很冷，和刚刚拉她上来时候的紧张鲜成对比。
慕香染愣愣的坐了会儿，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掉，胸口酸了一下。
白嫂已经到她身边，生气又无奈，“太太您又何苦这样伤先生呢？”
她柔唇抿着，她伤他了么？
只听白嫂皱着眉道：“先生的父亲当初生意失败，就是跳楼走的，从先生手里掉下去的您知道么？”
说着话，白嫂都哽咽了。
“先生拉不住老爷的那种无力，眼睁睁看着老爷掉下去，致使他留了阴影，到现在都恐高。”白嫂是真的心疼宫爵。
“太太，您就安分些吧！”
她坐了好久，脑子里是他说话都颤抖的声线，恐惧她会像他父亲一样坠亡么？
回过神时宫夫人竟然过来了，看到她从楼顶下来，表情里难得的有着愤怒，“你也太不像话了！有你这么拿命胡闹的吗？！”
宫夫人几乎从来不会对她生气的，这应该算第一次。
所以她没说话，谈不上委屈，也不想解释这只是意外。
看着宫夫人担心的去看了宫爵，她才缓缓下楼。
之后多半小时没人管她，她知道都在怪她，只是安静的去了客厅。
指甲抓断了，这会儿才觉得刺生生的痛。
看着几次被弄伤的手，上次被烟灰缸划破了掌心还没好，这会儿指尖又都是血，慕香染忽然觉得自己过得真悲哀。
好一会儿，她才试着用碘酒擦掉断甲处的血肉，但是疼得咬牙低吟，碰了第一下就没敢第二下。
她讨厌酒精浸渍的感觉，干脆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