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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有可能。”男生从柜台里出来,往门口张望了一圈,可是哪里还有云娜的身影啊?
“你要是信得过我,钱放我这儿也行,说不定等会儿那位小姐会回来。”小哥儿年轻轻的,倒是很耿直,“要是信不过,您捡了您决定,我就不干预了。”
“唉!对了,她不是在你这儿寄快递的么?你找找那个包裹,上面有手机号的呀!”我提醒道。
“对!”小男孩几斤几两啊,瞬间被我套了进去。
弯下腰,他拽出云娜刚才送来的小盒子,端上来吭哧吭哧认号码。
就这个空档,我一目十行地瞄准了快递单上的地址:
香港皇后大道,圣玛丽诺教会医院,Dr.lisaChen
云娜寄个东西到境外的医院?
但我没时间思考了,总不能假戏真做暴露了自己吧。于是就在员工小哥马上要把这组号码拨出去的瞬间,我上手按住了他的电话。
我笑了,笑得像个天使大姐。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是跟您开玩笑的。其实我是一家网络论坛的记者,对市民进行街头走访的诚信调研。想看看大家对拾金不昧这一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理解和行动。
您刚才的行为真的是为我们树立了良好的素质榜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回头短片剪辑播出前,节目组会与您签订出镜授权协议。”
我编得牙疼,倒是把人家小伙子红得脸一阵阵发烧。
离开快递点以后,我恍恍惚惚差点被车撞。我想不通,云娜往香港的某个医院里邮寄东西?会是什么呢?
她怀孕已经快三个月了,难道寄一瓶血查查孩子是男是——
一时间,我打开了脑回路的新世界!
“妈!”我打了个电话给徐橙,电话那端一哭一闹的,估计不知道又有哪个运气不好的病人落到我妈这双铁手里了。
要知道,缝针不给打麻药,我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你还知道找我啊?昨天不是跑得挺能耐么?”我妈记仇,这点随我。
“妈我问你个事,B超看胎儿,多大能看性别。”
“怎么,你有了?”徐橙提高了个八度,口吻很是兴奋。
我就纳闷了,我又图不了苏清豪一毛三分地的。怀了他的孩子有什么可值得骄傲!
“不是我,你先回答我再说。”
“四个月吧。不过最好五个月以上,太小了容易误判。有些家里重男轻女很严重,七八个月引产的都有错杀,每次看到那些婆家捶胸顿足的样子,心里都很爽。”
我想不明白,我妈这种人,到底为什么要当医生呢?
“但是我听说四个月以上孩子都成型了,要引产的,是不是比流产麻烦多了?”
“那当然。一个是把种子刮出来,一个是把长出来的果子捣碎。”
我说得了得了,你别形容的那么变态了成么!我都要吐了。
“妈,如果三个月就想判断孩子性别的话,是不是还有验血的办法?”
“哦,这个国外可以。国内不允许。”
我说那就是了,云娜怀孕不到三个月,我今天发现她偷偷往香港的某个医院寄东西了。你说她可不可能是去做性别鉴定?
“怎么?苏清豪重男轻女啊?”
“不可能好么!”我嗤笑一声,“你是没看到,苏清豪宠云娜那个样子。估计就是生出来个比卡丘,他都能天天抱着举高高。”
“苏清豪不是还有个妈妈么?他爸早就死了,她妈不想抱孙子啊?说不定那小妖精就是想生个儿子立个功。把男人栓得死死的!”
“得了得了,我婆婆是老师,觉悟高着呢。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想儿子想得跟祥林嫂似的,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拍变性!”我就后悔给我妈打这个电话。她跟我爸一样,随时随地都能让我恨得,巴不得把修养还到她胎里去。
不过说起我婆婆,苏清豪的妈妈杜晓娜,我还是愿意很客观地说——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看跟谁比了,跟我妈比?呵呵。
苏清豪的父亲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杜晓娜一个人将他养大成人。只靠那点微薄的工资,也不知把岁月省成了多少银丝。
但杜晓娜很喜欢我,结婚那会儿连我的婚纱嫁衣都是她帮我选的。
后来因为云娜的事,她没少跟苏清豪闹。最后干脆一个人搬回了郊区的老房子,很少跟我们往来了。
但我偶尔还是会打电话问候,或带点东西去看看她。
不过做客难长久,我怕面对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呵,我唏嘘了我的人生,认命了我的选择。又不是杜晓娜的错。儿子要犯错,难道靠妈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