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要?为什么?”长孙蕊惊讶问。
鸢小枕柔声细语道:“这些都是病马。”
“病马?”长孙蕊惊讶:“可它们看起来都好好的呀。”
“那是因为它们用了药,刺激精神,所以看起来无事。不过正因为用了药,透支生命而暂时无事,一旦时效过去,必死无疑。”鸢小枕道。
“怪不得这些马卖这么便宜呢。”长孙蕊恨得牙齿痒痒。
这些奸商就是在坑人啊。
说什么我们的商人奸猾,你们这些胡人坑起人来不也一样毫无人性?
想到这长孙蕊就忍不住要过去斥责那商人。
百里权一把拉住她:“小姐,不宜生事啊。”
长孙蕊一滞。
是啊,她们现在正在被人追杀,这时候生事,岂不是节外生枝?
可是难道自己就这样看着那商人行骗?
长孙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左右看看,就见杜轻侠靠在树上,枕着头悠悠看天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鸢小枕则眉头深锁,显然是也是在思虑得失。
偏偏就在这时,还真有人过去与那商人论价,显然是看中了马儿,意欲购买。
长孙蕊看着不忍,却也只能侧过头去不看。
一声嗤笑传来,却是杜轻侠:“所以你的善良,也就仅限于看到有人受骗就侧过头去的地步,对吗?”
长孙蕊怒视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吧,这世间的事,当真是说别人容易,说自己难。要求别人的时候,那都是你当行侠,你当仗义,到了自己就另当别论。”
长孙蕊气鼓鼓:“你仁义,你怎么不去管?”
杜轻侠回答:“第一,我叫杜轻侠,不叫杜大侠,杜少侠,杜仁义,我从未以此自居,反倒是一直有人以此要求我。第二,这种事管了,对我来说是没什么麻烦的,要有也只是对你们。所以你确定要我管?”
他这个问题问得长孙蕊滞住。
那时鸢小枕突然道:“杜公子说得没错,所谓侠者,应当是一种精神,一种气概。它不是用来要求别人的,而是用来自律的。侠义在心,则无所畏惧。就算身在艰险又如何?”
杜轻侠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说。
这边鸢小枕已扬声道:“那位先生,莫买此马。这一群马儿都是有病的,买回去后不过三日,必死无疑!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如此便宜。”
她虽是对着那买马客一人说的,但声音清晰响亮,却是让附近所有人都听得见。
那买马客闻言大惊,当即马也不买了,转身就走。
大胡子商人好好的买卖被搅合了,最关键的是附近所有人都听到鸢小枕说话,原本兴趣浓重的人纷纷退开,心中震怒,怒视鸢小枕道:“这位姑娘如此污蔑,坏我们的买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我们胡人好欺负吗?”
鸢小枕回答:“胡人好不好欺负我不知道,不过你们敢跑到我们汉人的地盘上卖病马,看起来到是汉人比较好欺负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起瞪向那大胡子,饶是那大胡子身后护卫众多,想要动粗亦是不敢,只能看着鸢小枕愤愤道:“你凭什么说我这些马儿都是病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