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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言听闻父亲的荒唐行径怒不可遏。
“少爷,您自己去看看吧。”
管家指点沈泽言去了,沈甘养外室的胡同,他本来还不肯相信,可是到了胡同里,他在海棠树下看见了守门的沈甘亲信,一切都容不得他不相信了。
“少爷……”
亲信看见他,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亲信出来了。
“少爷,请吧。”
沈泽言走了进去。
院中沈甘正在陪着一个少妇和小孩子玩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即使有通传的空档,沈甘也没有让这两个人回避,可见他的态度。
“你迟早要知道的,没必要瞒你。”
沈甘直视着儿子。
沈泽言:“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娘因你舅舅开始发疯作妖时,我实在受不了了。”
沈甘露出了痛苦之色。
沈泽言沉默了下来,母亲固然悲哀,可是父亲的痛苦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沈泽言问:“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吗?”
“无论我和你娘的关系怎么样,都不会影响你在沈家的地位……”
沈甘的声音越来越低。
沈泽言心下骇然:“你的意思是……”
“我想给他们母子一个名分,也想放你母亲自由,她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沈甘证实了沈泽言的猜测。
沈泽言踉跄着后退,笑容悲凉:“有父如此,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言儿……”
沈甘惭愧。
沈泽言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疯狂地跑开了……
“夫君……”
温柔年轻的外室想要安慰沈甘,却被沈甘抬手制止了,微微缓了缓神,他就再次露出了笑容,继续逗着自己的幼子……
院中恢复了其乐融融。
跑出来以后的沈泽言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军营不想去,沈府不想回,精神恍惚之际来到了皇宫,虽然他是外臣,未经宣召,不能进宫。
可是宫中的暗卫都知道他跟皇帝的特殊关系,见他神色不对,出面将他带到了赫连阳的面前。
“泽言?”
看着沈泽言苍白的面色,赫连阳心下一震,忙过去抱住他。
“怎么了?”
沈泽言在赫连阳的怀里重新感受到了温暖,眼睛也慢慢有了神采。
原来还是有人在他身边的。
“就是这样……”
沈泽言将自己经历的变故尽数告知赫连阳。
赫连阳沉默了一会儿,开解:“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谁也管不了谁,你看开一些吧,伯父伯母互相放过未必不是坏事。”
沈泽言沉默了下来。
“也许……原生家庭让你痛苦,你可以组建属于你自己的家庭……”
赫连阳欲言又止。
“陛下!”
沈泽言激动的站了起来,旋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会错了意,踌躇不已。
“只要你愿意,朕现在就可以昭告天下与你成婚。”
赫连阳叹气,将话讲得更直白了。
“陛下……”
沈泽言将赫连阳搂进怀里,臂弯不断收紧,仿佛抱着他的全世界……
然而最终沈泽言顾虑母亲尚在病中,怕刺激到她,想暂时延后,赫连阳表示理解,也同意了,不过允许沈泽言在空中留宿,让他不必回到以家为名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