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才看到范一阳拿着一把匕首，刺进了芮芷涵的脖子。
芮芷涵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脸惊恐地看着范一阳，任脖子上的鲜血飚射，忘记了其他动作。
“孩子！”杨万正急忙过去拉开范一阳，一把将他手里的匕首夺了下来。
范一阳眼睛始终看着芮芷涵，表情非常平静。
他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知道芮芷涵可能跟孩子失踪有关后，他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杨万正也知道，他们早就产生了默契。
他把范一阳牢牢地抱在怀里，用自己老迈单薄的身体护着他，沉声说道：“他受刺激了，要求心理医生诊治。”
“心理医生！”
众人帮忙喊王宇宁。
用之前芮芷涵打算帮自己脱罪的方法还给她。
王宇宁和警署厅的负责人，保安都冲了上来。
场面很闹，又很平静。
所有人都似乎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保安维持现场秩序，主持人安抚观众情绪。
医疗组过来救治芮芷涵。
督察员控制住了范一阳，有人拦住了还要冲进去的二号贵宾。
一切，有条不紊。
没有人喧哗。
大家的心，在这一刻，不知为什么都变得非常平静。
只是过了好一会，才有人低低地说了一声。
“千万别让她死了，为了这样一个畜生，范先生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
所有人心里都升腾起一股怒气。
“畜生！”
“这才是蛇蝎心肠！”
平静过后，愤怒开始发酵。
有不少人恨不得冲进一号包厢里，将芮芷涵千刀万剐。
尤其是那些儿童被拐的受害者家属，当这场直播审判开始时他们有多恨叶蓁蓁，这会就千百倍地恨芮芷涵。
是真正浓的化不开的恨意！
“救活她！不能让她死的这么便宜！”
“我们还没折磨她，不能让她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让她活着！”
所有人都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喊着，他们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但现在，每个人都感受的到，有一场怎样可怕的风暴，正在他们的心底酝酿。
忽然。
有人呜呜地哭起来。
“蓁蓁的孩子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仿佛拉开了洪水的大闸，越来越多的人哽咽，难受地哭起来。
从刚刚的话语里，他们听出蓁蓁的孩子也被拐走去参加医学实验了。
但陆家小少爷明明好好的，那就说明，还有一个孩子。
或者陆家小少爷另有其人，或者，当初叶蓁蓁怀的双胞胎。
还有一个孩子失踪了！
观众想到刚刚暂停的直播，还有那张打码的孕检报告，很容易就想到。
越是知道，就越担忧。
这不再是看回忆时知道后来的事情，他们只是旁观者，拥有上帝视角。
那个丢失的孩子，是未知。
就跟大家担忧叶蓁蓁的病情一样，他们担心那个孩子。
尤其想到当初在地下通道里看到的，那些被关在狗笼子里的小尸体……
没有人能安静地坐在这里而没有触动。
“怎么办？一定还没找到，不然二号贵宾不会那么激动。”
“老天爷，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蓁蓁，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对她好一点？你们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有人哭着，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敢再问。
不敢发出声音。
良久。
戴着文鳐鱼面具的王灼灼，喃喃地说道：“一定还活着。”
“蓁蓁，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
她眼神无比坚定：“她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
王灼灼说完，一把揭开了自己脸上戴着的文鳐鱼面具，冷冷地看向一号包厢里在接受抢救的芮芷涵。
“蓁蓁，姐先替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