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拉架的同事突然惨叫了一声:“邹月你疯了吧?”“她力气好大!”
“快快快,给医院打电话!”
“胡闹什么呢!”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突然在办公室外响起了。
是经理回来了。
经理是个真正留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黑着脸踱步进门来,快步冲上去,拍开了抓着邹月手臂的同事:“你们干什么?这是欺负同事呢?”
邹月喘了两口气,站定在那里,顿时变得乖巧无比了起来,刚才发疯的画面仿佛只是所有人都做了个梦一样。
邹月指了指我的方向,冷笑了一声。
经理沉着脸看向我,厉声道:“喻安雯,怎么又是你惹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邹月道歉?”
要不是看着这货是我上司的份儿上,我真恨不得冲他翻上两个白眼。这发生了什么事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就默认是我惹事,哈……不就是因为他和邹月有那么一腿吗?
还不等我腹诽完,邹月抬手抚了抚耳边乱了的碎发,低声道:“算了吧,她不用和我道歉。”
这是邹月一贯的行事风格。冷艳高贵,但却善良过人。每次谁被经理斥责的时候,她都会主动上前解围,拉得一手好人缘。不懂事儿的还当她格外仗义,为了大家不知道吃了经理多少排头。他们哪里知道,邹月就算是得罪了经理,关上办公室的门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邹月这话一出,果不其然,其他同事倒也不好再说其实刚才是邹月先惹的事。
经理冷哼一声,冷飕飕地看了我一眼:“喻安雯,你到我办公室来。”
看吧,这就是区别。
邹月要是给别人求情,别的人也就真的逃脱了惩罚,但我不一样。一是因为邹月和我格外不对付,这个时候当然只是面子上做做样子,实际上还得找机会整我,二则是因为我刚到公司的时候,经理想要和我有一腿,但却差点被我把他的第三条腿给剁了,自那之后,经理又怕我又憎恨我,当然巴不得抓住机会就好好整治我。
这种把戏不知道耍了多少回了,我会怕吗?
我在心底无所谓地笑笑,然后跟上了经理。
邹月在我背后轻笑了一声,那一声冰冷极了,忍不住让我联想到冰凉的小蛇慢慢从皮肤上爬过的滋味儿。
这邹月怎么也变得诡异了……我回头去看了一眼。
邹月正目光幽冷又怨恨地看着我,她张了张嘴,冲我做了个口型:我-的-笔-仙。
像是在怨恨我让她没能求到笔仙。
我心底嗤笑,鬼知道她们那天到底求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我抬头看着邹月,口吻怜悯地问:“你知道张晓红死了吗?”
邹月愣了愣,脸上表情陡然变了:“什、什么?她真的死了?”
我微微拧眉,掩下了眼底的疑惑。
邹月的反应不太对劲啊。什么叫做“她真的死了”?邹月应该早就知道张晓红的死讯才对啊!如果她不确定张晓红死没死,刚才怎么会那么憔悴狼狈?她难道不是为了张晓红而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