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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到了宗师这个级别可以随心所欲在半空中飞行，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他们也是一方势力中的擎天柱石。
传闻在宗师之上，还有神话强者。他们能用一己之力，排山倒海，对抗天地之威。超脱生死的束缚，成神成佛成仙成魔成妖。
完成生命上的质变。
这些是李靖不敢想象的。
佛前跪拜不过是为亡妻祈福，不敢奢求成佛，也成不了佛。经过6年半的岁月磨练，哪怕身为穿越者，也不再奢求金手指会降临。
认命没有什么不好，它只会让自己更加通透豁达。
“咯吱！”
“砰……”
古塔之所以称之为古塔，是因为它布满了灰尘。如果不是女帝即将前来，这里仍旧会被继续遗忘。
李靖拿着扫把穿过大门，走上台阶，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目光看向下方稍微愣了下，随后又退了回来，顺着台阶从最下面开始清扫。
“别人扫塔都是从上往下，你为什么从下往上。”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没有回头，仍旧拿着扫帚一层一层扫着，每当一个台阶扫干净之后，大量灰尘就会铺满之前扫过的阶梯。
“你这人怎么不回话，没听到我家陛……小姐问话吗？”一人质问语气很不和善，似乎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李靖没有说话，只是扫着自己的地。
每当把一个台阶扫干净的时候，就会重新铺满之前扫过的地方。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他似乎都在做无用功，偏偏还乐得其中。
“我……”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问话的主人瞪了一眼，吓得慌忙往后退了几步。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似乎有极其强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贫僧扫塔，只知自身愚钝，一步步向前不敢僭越。”
“贫僧扫塔，只顾眼前干净即可，不管其它。”
“贫僧扫塔，不愿回头，脏了又如何？”
说完继续提着扫帚清扫。
不回头、不多想、不抱有希望，也不会有失望。他只想一步一个脚印往古塔的最上方走去，至于在那里能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又有什么关系？
“踏踏踏……”
脚步声在这一片略显偏僻的地方响起，后面站着的人是谁重要吗？他们是什么身份？来自于何方？有什么样的目的？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贫僧不过是想尽绵薄之力为亡妻积福行善。
“哗啦……”
厚重的灰尘迎面扑来，顷刻间就已经布满了这片狭小的空间。李靖一下接着一下扫着，不急不缓，不快不慢。
他不是在扫台阶，反而像是在扫自己的心。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出现，不管他怎么清扫，画面却越来越清晰，留下的脚步也越来越厚重。
只能专注于当下的事情，才能获得内心深处片刻的安宁。
扫塔、落灰，再扫塔。
唯有他所在之地洁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