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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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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了酒的脸是那样好看,泛红,也有一点点紫,那可能是兴奋的缘故。酒气顺着额头蔓延下来,慢慢向两腮延开,显得那张面庞既年轻又红润,还泛着水的光芒。鼻子上也有红色映出来,看上去那鼻梁越发的愣,两个酒窝调皮地盛开着,里面汪满了柔情。叶小霓这家伙,真是懂得男人的心,知道什么时候该给男人呈现什么样的内容。这一天,她呈现的是温柔,呈现的是内心里那份优雅和纯净。是的,她不是脏女人,绝不是。她干净,透明,像一块水晶,不带任何杂质地在孟东燃面前盛开。孟东燃也染了酒,没叶小霓那么多,但脸也微微发红,发热。尤其是跟叶小霓目光相对的时候,那热,就越发明显,感觉身体正从某一处点燃,慢慢朝全身扩散。

一对在人世上漂泊了好久的人儿,冤家,这阵,却像亲人般一样相对而坐。叶小霓把所有的生意都从脑子里赶出去,让大脑只装一样东西,那就是对男人的欣赏,崇拜,还有爱。孟东燃也把所有的困境和麻烦赶出去,大脑里也只留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对女人的爱。

做不了官,难道我还不能痛痛快快做个男人?这是孟东燃此刻的真实想法。但当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时,他又恍惚了,我会爱她么,她真是茫茫人海中等我的那一个?

没有答案,刚才还热闹着的饭桌这阵突然地静了,也寂了,两人各怀鬼胎,都在打对方主意,但又都打不到。

怎么办呢?叶小霓早就发现,以前自己策略有错,老是采取强攻,结果迟迟攻不下这个山头。某一天起,她打算改变策略,由强攻改为智取,耍点小手段,她才不缺小手段呢,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来雅的,行。要浪漫,也有。想古典主义一下,好,我就给你来个古典主义。如果这都不行,想要乡村风格也行,咱就古朴中带点憨,脸上涂一层清晨的露水珠,身上也挂点晶莹,给你乡村一下。反正目的就一个,你得娶我,休想让别的女人上你的床!

孟东燃清楚地看到叶小霓的用心,这天他不觉得她险恶。女人天生就是为床生的,女人一旦失去床,失去一张固定的床,这女人便没了灵魂。但他还在犹豫,他能给她床么?那张曾经睡过她姐的床,能坦而然之地让给她?

好像还是不能。

孟东燃过不了一个关,把关的仍是已经飘然而逝的叶小棠!

他颓然叹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小霓,打明天起,你姐夫就不用上班了。”

“不上班,你退休了啊?”叶小霓并没当回事,再说这阵心思根本不在班不班上,全在他身上贴着呢。

“不是,市里安排我去省委党校学习,时间两个半月。”

叶小霓腾地站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去省委党校学习,他们说是让我去镀金。”

“放他妈的屁,这是哪个龟孙子的主意?赵乃锌,还是姓梁的那杂种?”

孟东燃没想到叶小霓会反应这么强烈,有点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正想岔开话题,叶小霓更猛的攻击就到了:“一定是赵乃锌,这个卑鄙小人,气走了梅大姐,将桐江变成他一个人的,现在又冲我男人下黑手。”

孟东燃哭笑不得,她居然拿他当自家男人。不过叶小霓这句话,还是震了他那么一下。叶小霓骂赵乃锌卑鄙小人,还说气走了梅英,这里面?

“不去,凭啥要听他的话,他算老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以为他是省委书记啊。”

“别乱说,这是组织定的,不怪谁。”孟东燃还是老习惯,在哪儿也听不得这种针对具体领导的狂言,习惯,一切都是习惯。

“组织?”叶小霓猛地摔了下酒杯,“组织是什么玩意儿,红的还是白的?他们是拿你当软杮子捏,想把你排挤开。你还跟我谈组织,让你那个组织见鬼去吧,人家刀已经架你脖子上了你知道不?”

“小霓,喝酒,别乱说!”

“我喝个鬼呀!”叶小霓“啪”地将酒杯扔了,地下响出脆脆的一声:“敢欺负我姐夫,他吃了豹子胆了。”叶小霓说着,撇下孟东燃,腾腾腾往她睡的那卧室去了。赵乃锌起初没反应,意识到叶小霓要干什么,马上追过去:“小霓你别乱来,这事我会妥善处理。”

“妥善,就你?孟东燃你给我听好了,你一辈子妥善了什么?西区是你弄出来的怪胎,为这怪胎死了两个人、灭了一个家庭你知道不?你还敢说妥善处理,那你现在就去妥善啊,去呀,去给刘学富申冤,去给赵月兰讨回公道,把他们的哑女领到你家来,一辈子你抚养!”

“小霓!”不知是酒精的过,还是叶小霓话太冲,孟东燃差点一头栽地。

叶小霓全然不顾,拿起电话就往北京打。

叶小霓一共打了三个电话,通话时间长达一小时零二十二分钟。孟东燃根本阻止不了,只能傻傻地站门外听。前面两个打给什么人他根本没听到,后面一个,他听出来了,是中纪委一位官员。

天啊,她居然跟这些人都有联系!

打完,叶小霓开始换衣服,见孟东燃还傻傻地盯住她看,没好气地就臭:“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换衣服啊,把门关上!”

孟东燃乖乖地合上了门。

她要干什么呢?

等叶小霓换好衣服,穿鞋要出门,孟东燃才问了声:“小霓你怎么了,上哪儿去?”

“买机票啊,北京,你明白不?”

孟东燃厉声阻止:“小霓不能乱来,这事不要你参与!”

“我参与?你脑子没发热吧,我会参与你这些破事里?你就是明天下岗,关我屁事。我是奸商,我去北京拿项目!”说完,一摔门走了。

4

叶小霓这天并没去成北京,不巧得很,她去订票,往北京去的机票没了,火车又太慢,叶小霓只好改订第二天的票。

她必须去,就算豁上她这个人,也得把孟东燃的前程给换回来!

她就不信,他们能赶尽杀绝。梅英走时,叶小霓就气愤不已,想代梅英去北京告状,梅英阻止了她,不让她乱来。后来她得知梅英离开桐江的真实原因,才不那么生气,不然,那时候她可能就去北京找人告状。叶小霓不是多伟大,也不是多有能耐,关键是她现在的新合伙人丁红叶,人家有能耐,能耐大得很,可以说是无边。叶小霓跟着她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权有位的高官,还有官二代、富二代甚至军二代,这些人不出手则罢,一出,就是大手笔。

梅英离开桐江,有赵乃锌的原因,要不叶小霓不会骂赵乃锌卑鄙小人。梅英跟罗帅武关系相对亲密,这点赵乃锌早就知道。罗帅武在省里说一不二时,赵乃锌心里就不舒服,老觉得梅英拿罗帅武压他,所以就设法跟罗帅武套近乎,最后终于靠着墨子非这条线,跟罗帅武建立了密切关系。这之后,赵乃锌在梅英面前,就有了底气,也有了从容。到了后来,他跟罗帅武的关系发展得很快,完全压过了梅英,倒是梅英,自觉不自觉地远离罗帅武。这让罗帅武不开心。罗帅武这人,什么都贪,什么都霸道,根本不容许别人远离他,背叛他。梅英这边刚有些表现,罗帅武就把意见挂在了脸上,而且行动上也开始做出反应。上次到桐江,他就故意不给梅英单独见面的机会,梅英其实也没想着单独跟他见面。梅英想的是,如何尽快离开桐江,离开这是非之地。

梅英怕。这种怕是真怕。官场最怕什么,不是你贪了,被人追查。也不是你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被人告发。这些叫自作自受,敢做就敢担,就算出事,也无怨无悔。最怕的是你替别人做事,替别人敛财。别人一个电话,或者电话都不打,通过其他人暗示一下,让你把某件事办了,某块地批了。你办不办,批不批?不办,别人以后不找你,也不帮你,甚至想办法找机会给你釜底抽薪。办了,将来一旦出事,别人可以装不知道,责任全由你一个承担。

桐江目前就是这样。当所有的眼睛盯着西区时,西区就成了危险之地,成了罪恶汹涌的地方。而每一个跑来西区拿地的人,包括丁红叶和叶小霓,背后都有那样一个别人。这个别人不但掌控着梅英的前程,时间久了,还能掌控住梅英的命运。

所以梅英要逃开。梅英不想被别人套牢,能抽出身时,拼尽一切气力,尽快抽身,这才是官场中明智的选择。

但是赵乃锌不想抽身,可以肯定,他已完全被套了进去,想脱身已来不及,所以他要极力维护背后那些人的利益,维护住这些人,才能保得住自己安全,保得住大好前程。

这也是赵乃锌为啥迅速跟梁思源达成一致握成一个拳头的关键原因。

现在他们又想排挤孟东燃,彻底拨掉这根刺,除掉这个不安定因素。叶小霓当然不会答应。梅英离开桐江已经让她够愤怒了,孟东燃要是再被逼走,还让她活不活了?

叶小霓正盘算着,到了北京先找谁后找谁,怎么才能帮孟东燃把局面扳回来,门突然被敲响。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多,孟东燃因为叶小霓执意要去北京,跟她生气,早早钻进书房,练字去了。叶小霓一个人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电视没心思看,网也懒得上,打进的电话一个也不想接,丁红叶找她,她也不理。她在担忧,万一到了北京,没人真心帮她,咋办啊?牛吹出去了,要是败局而归,她怎么见孟东燃?

敲门声很急,一阵紧过一阵。叶小霓不耐烦地问了声谁啊,门外没反应,还是使劲敲。叶小霓怒了,冲书房大喝一声:“孟东燃,出来接客!”

孟东燃趿着拖鞋走出来,不瞒地剜了一眼叶小霓,看她衣冠不整,没急着打开门,鼻子哼一声,意思是让叶小霓进去换衣服。叶小霓故意不去,见孟东燃还瞪着她,猛地掉过身去。衣服成心捣乱,本来就短,衣不遮体的那种时尚,转身的空衣服又趁机起哄,下摆掀起来,一大片光滑的背就硬往孟东燃眼里钻。女人不经意间裸露出自己的身子,对男人才是最致命的,哪怕一小片白,也能撩得男人心旌摇曳。孟东燃抓起一件衣服扔开她,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