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仁甫气得浑身打颤:“江明华，你们江家世受皇恩，你怎能说出如此欺君罔上的话？”
听到这话，江明华愈发不屑:“常大人，你这就是扯淡了，没错，我祖上几代确实都吃着皇粮，可是难道他们没有为国征战吗？不过是付出与回报的关系而已。”
常仁甫哑口无言，旋即拱手道:“的确是我失言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江明华淡淡的说，“我大周律法，从未有提到过必须要为国开疆扩土，才能当侯爷吧？”
常仁甫张嘴，还想继续劝说，江明华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既然没有律法规定，又没有陛下的命令，说到底只是你们这些老臣，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因为你们自身的欲望，却要让整个大周来帮你们完成，甚至不惜在讲授武道之时，给官员灌输私念，常大人，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他这是诛心之言，毕竟常仁甫的私心也是公心，说到底还是在为大周考虑。
包括郑孝孺在内，有很多老臣都是这样的。
问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已经没有耐心来应付这种事情了。
因此才会把话说的如此决绝，彻底斩断这一干老臣的执念。
“我真的做错了么？”
常仁甫喃喃自语，旋即怒火中烧。
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大周，数十年的兵部尚书，他做的勤勤恳恳。
结果现在被人说成是有私心，简直是可笑！
他当即准备要跟江明华好好争论出个结果，谁知道对方却趁他分神之际，快步走远了。
眼看对方即将要消失在视线之中，常仁甫忍不住怒声质问:“难道江侯，你真的半点雄心壮志都没有吗？”
为让声音更响亮，他但这都用上了气劲。
“雄心壮志？”江明华脚步停顿，转身看着他，同样高声说道，“常老头，你身为武道修炼者，当披荆斩棘，与天地相斗，那才是真正的雄心壮志，不是来计较权势与地位。”
看着他不屑一顾的表情，常仁甫如遭雷击，完全不知该如何反驳。
其实之前他也曾这么想过，可当种种神奇的景象褪去以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角色——兵部尚书。
因此才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把江明华，拉入到权势斗争的这个泥潭中来。
谁知道却被人如此的鄙夷。
片刻后，他嘴硬道:“就算再怎么努力修炼，也始终会有极限，最后还不是枯骨一堆。
若是可以开疆扩土的话，必当会名垂青史，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就好像我大周的开国太祖，直至今日依旧会被人称赞怀念。”
江明华冷笑两声:“谁告诉你，我会成为枯骨一堆？谁告诉你，我会有极限？”
他的气劲轰然涌出，整个人宛若天神下凡，他轻蔑地看着常仁甫:“我辈自当上下求索，永无止境，直到掌日月星辰，与天地齐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