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游戏 女生 其他
首页

第二继承人2·第一章:天使的最后一个愿望(1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这片火海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浓烟似触手般无孔不入,夏媛宸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艰难地咳嗽了两声,慢慢闭上眼……

一阵刺鼻的血腥蓦地涌入混沌的脑海,她挣扎着摇头,那手的主人却怎么也不肯放开,媛宸在短暂的喘息后终于再次清醒——

原英焕的脸上黑一块红一块,汗水和着血水,眼睛紧紧地盯住她。他手上捏着自己的帕子,不断从自己胳膊上蘸取鲜血,然后用力为她捂住口鼻。

媛宸安静了下来,鼻腔里是腥的是涩的,那些味道最后都化成了水,顺眼角流下,刺得脸上的伤口生疼。眼前那个曾经骄傲的,臭屁的,觉得全世界都该以他为中心的家伙,幻想连路边流浪猫都会爱上他的自大狂——此时狼狈不堪,命悬一线,可还是拼命的,拼命的想给她博取一线生机。

“啊!”她突然嚎啕大哭,声线沙哑,她欠下的还不清,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实在是很恨自己,恨自己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恨自己天真地以为所有灾难能到她为止。

“嘘……别哭,媛宸别哭……”原英焕的眼圈也红了,想哄她却手足无措,他好像一直是个不太会讨好人的男生。除了附加的大笔财富,也就一张脸勉强能唬人,可现在呢?脸脏兮兮的,浑身焦炭一般,连那点优势都没了。他低头看看自己,就剩苦笑,说:“别这样了,这全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不用感到抱歉。但如果你确实……”他哽住,越发难以启齿:“如果你确实想弥补些什么,那么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媛宸看着他破裂的嘴角,流着泪点头:“你说,你说……我答应……”

她想,在这一刻,不论原英焕要什么,她都会同意。因为这大概将是他这一生最后一个愿望。

“夏媛宸,你……你能嫁给我吗?”

媛宸怔住了。

原昆和痞子八都无声地看了过来。

原英焕艰难地倚墙坐正,狼狈地用手背擦了下眼角,借着这个动作逃避大家的注视,其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问了个可笑的问题。

“我知道我这两年做错了很多,我没有珍惜关心我的家人,没看到身边在意我的朋友,没有抓住近在手边的爱情……我……我其实本来是很幸运的,生下来就比别人拥有的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一步步走到现在,大概只做对了一件事,就是来到你身边。假如……假如你能原谅我,看在我今天做的一切的份上原谅我,你可以成为我这辈子最后抓住的一样东西吗……”他好像有些语无伦次了,对上媛宸平静的目光,巨大的紧张让他的话音都有些颤抖,“不……我不是说你是什么东西,我只是……”

“我答应。”媛宸抬起胳膊,拉住他僵直在半空的手。他的右掌心有一道深深的割痕,鲜红的血肉翻出来,小拇指以怪异的角度弯曲着,焦炭一般的颜色,可能已经坏死了。他明明落魄至此,明明危在旦夕,她其实不懂他还有什么可怕的,怕自己拒绝他吗?

不,他怕的不是这个。他怕的是自己抛弃一切乃至生命才得到的……都只是一场空。

可她不会拒绝他的。要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去全盘否定一个人的人生?

“原英焕,我愿意嫁给你——”在呼呼的风声与火焰交织中,她听见自己轻轻地说,“我……其实很后悔,没有早点与你在一起。”

原英焕定定地呆在那儿,似乎完全傻了。

夏媛宸则微微笑开,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温柔。

原英焕觉得够了,真的够了。在这个绝地,在这个大火简直要把他浑身的血肉都烧焦的鬼地方,他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他甚至在这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就这样吧,就让他和媛宸就这么留在这里吧,就让生命停留在这个时候吧。他至少,至少抓住了最后一样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哆嗦着用满是伤痕血污的双手从颈间拽下原家信物,那个曾经被媛宸拒绝了的信物。深紫色的Y字金属字符即使经过了一天的火烧、打斗,依然绽放着内敛古朴的光华。百年望族,源远流长。

他们都安静地看着,然后,媛宸低头,配合着让他戴上。

原英焕有些失神地望着眼前目光平静的少女,她衣衫散乱,她满脸脏污,她不温柔也不贤淑,大胆起来可能连奈何桥都敢闯一闯。可她真诚,友善,敢爱敢恨,一旦把你放在心上,就一定此生不负你。而这个女孩,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了。

“媛宸……谢谢你,谢谢你……”滚烫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他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恨不得能与她化在一起。

“啪啪啪——”不知何时周围响起掌声。老八和原昆都善意地笑着,甚至起哄地哼起了结婚进行曲,也难为他们在这种时候还有这样的心情。

媛宸被抱着,表情怔怔的。过了一会儿,她低低地叹了口气,轻轻地,轻轻地扯起一侧的嘴角。这就是结束了吧?

也好,她很累了。虽然不算圆满,但——就这样吧。在他们之中,总算还有一个人得到了最后的满足。

全身蓦地涌上一股浓厚的疲惫,深深的倦怠让她几乎要睁不开眼了。

她有点儿想睡了。

过往种种如电影快镜头般在脑海里飞速闪现:古怪的家庭,复杂的友谊,和遥远海岸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

一切,一切都将埋葬在这场大火里。

她的十七年,其实也不亏,复杂得超过了许多人的一生呢……媛宸苦中作乐地想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而于此同时,外面忽然响起噪杂的声音!

“撞开这里!”

“Be quick!Now!”

女孩瘦弱的身体猛地僵住,那一瞬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此时,门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二、三!”

“砰!”

“一、二、三!”

“砰!”

……

“夏媛宸!你是不是在里面!说话!”

不是幻觉!不是!他真的来了!

她朝门口猛地转过头去,那沉重的石门就在这时应声而裂——

“夏媛宸。”一声低沉的呼唤,就这样踏破深夜的迷雾,跨越了星辰与大海。

那个仿佛无所不能的神之子,就这么以满目扭曲的钢筋铁架为背景,身姿挺括,踏着一片狰狞赤焰,一步步向她走来。冲天的烈焰火光,好似都只为衬托眼前人的盛世荣光,曜芒万丈。

“李钟敏……”她眨眨眼,水汽泛涌,手颤抖着伸向半空,面前的世界却越发模糊,终于体力透支到极限,合目昏厥过去。

B市第一人民医院。

整个三楼已经全部戒严,本市最精良的医生都在第一时间汇集于此。季家为保护国内最新生物医药成果不被敌国窃取,致使季、原两家继承人几乎同时殒命兵工厂的事终于惊动了真正的政权核心人物,他下令要不计代价地医治本次事件中的伤者。但以目前国内的水平,总有些遗憾无法挽回。

“你是说,我儿子的小指保不住了?”原韦德的面容阴沉。

骨科主任是位上了年纪的大夫,叹息着望向原英焕,似乎也为这个英俊的少年惋惜:“是的,原先生。他指骨断裂时间太长,又在火场受到严重感染,就算勉强留下这根手指也会完全失去功能性,还可能受到病痛困扰。倒不如截肢换上义肢,也不太影响美观……”

“不可能!我原韦德的儿子怎么可以戴着一根假手指!”原韦德“啪”的一声掀翻了装满碘酒纱布的白色医用托盘,太阳穴隐隐跳动,他看了眼身边一直低头默不作声的儿子,又终于深吸一口气,暂时将火气压下,“如果你没把握接活我儿子的手指,那请你先进行简单处理,我们马上转院去香港。”

“……好吧。”医生无奈地转身离去。

屋内剩下父子两人。

原韦德冷冷地注视着儿子道:“你可真行,命都不要,玩了一出英雄救美,我们原家也算在北方出了次大风头。”

原英焕别过头,一言不发,留给父亲一个倔强的侧颜。

“我看到你把原家的信物给她了,不过,我不同意。”

“父亲!”原英焕猛地回头大声道。

原韦德神情冰冷,起身,毫无转圜余地地说:“季家情况复杂,早晚会有一场继承者之争,我们原家不方便掺和进去。你现在别想这些了,先收拾东西,我待会儿接你去香港。”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出门。

原英焕死瞪着那扇闭合的门,片刻之后,狠狠地用包扎着的左手捶了下病床。

什么继承者之争?他才不管!他只知道自己喜欢那个女生,喜欢得差点儿把命都赔进去了,这会儿就是玉皇大帝来拦也没用!至于父亲……呵呵,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他们原家没有两个继承人!

原英焕弯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心情转好,可当他低下头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年轻帅气的男孩抬起右手在半空来回翻转,如有音符在动作间跳跃,暖融融的阳光从指间穿过,洒在棱角分明的脸上,那节扭曲怪异的小指显得分外不和谐。

若是戴个假手指,他就不完美了。他学的那些钢琴、小提琴的,也白练了。他有些苦恼地想着。

还是听父亲的吧,去香港试试,不过走之前,他得去跟他的未婚妻道个别。原英焕打定主意,美滋滋地摇摇脑袋,一头蓬松微乱的头发在阳光下闪出栗子色的光芒,紧接着从床上帅气地一跃而下!下一瞬却龇牙咧嘴地惨叫一声:“哎呦,我的妈……忘了脚上有伤了,疼死小爷了……”

夏媛宸因为腰上的伤比较严重,所以住在VIP特别套房,不过十几平的卧室内此刻站了不少人,气氛凝重,剑拔弩张。

“如萍,你冷静一点好吗?女儿现在已经没事了……”季子山紧皱眉头,双手抬起,试图抱住眼前的女人安抚她,却被她凄厉的哭喊一再逼退。

“闭嘴!什么没事!我的孩子差点儿死在那里你懂不懂!”夏如萍头发散乱,双眼通红,眼泪冲花了她浅淡的妆容,“季子山,我真后悔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无名无份地跟着你,我以为我们有爱情就好了,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是今天我终于发现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对不起我的女儿,就是因为我一再和你牵扯不清,才有机会让你做出拿女儿的命去换儿子命这种狼心狗肺的事!”

“我没有!”季子山怒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跳,他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夏媛宸,迈前一步,近乎急迫地解释道,“媛宸!你是知道爸爸的,爸爸没有这么做,爸爸不会逼你做什么。在我心里你和孝坤都是一样的……”

“我——”夏媛宸张张嘴,可根本来不及答话,就被一个人挡住。

“子山,事已至此,你就别再多说了吧。”纪维钦面容不善地走过来,正好拦住季子山的路,“不论媛媛是被迫的也好,是自愿的也好,总之现在孝坤得救了,媛媛也幸运地活了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好好养伤,心里的痛苦总会随着时间淡化的——”

“……”季子山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愤怒简直要烧尽他的理智,“纪维钦,你、你、你个王八蛋!”他“砰”的一拳狠狠打过去,这一拳他使尽全力,常年练搏击的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纪维钦毫无格挡之力,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足有两米,“咣当”一声撞翻了茶几,碗碟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啊!”夏如萍尖叫一声,流着泪扑过去跪在地上,“阿钦,阿钦你怎么样?”

“没事,我没事……”纪维钦抹了抹嘴角的血,挣扎着坐起来,扶扶自己的眼镜,搂住夏如萍往后退,“子山,你冷静点儿,你动手打我就算了,但你敢动如萍我一定跟你拼命……”

“打!你让他打啊!我看他敢碰我!”夏如萍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推开纪维钦的保护直接站起来,她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连衣裙,张开双手,似是母狮子被逼到绝地一样,横眉立目。

季子山愣愣地看着那两个人的样子,微微张着嘴,片刻之后退后半步突然爆出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那声音之大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夏媛宸紧张极了,忍不住支起身体,而季子山已经慢慢平复下来,用一种哀伤疲惫的目光盯着夏如萍。

“我对你的心到底怎么样……天地可鉴。我不会拿着属于我们国家的科研成果去换儿子,同样也没办法去换女儿,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可如果,如果你一定要我在儿子和女儿间选一个的话……”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我选我们的女儿——如果今天之后,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回去就和李华容离婚,完成财产分割后,不论我的公司还有多少钱,我们的媛宸都将是无可置喙的唯一继承人。至于孝坤……没有特殊的事情,我以后可以不再见他。你……你考虑一下,打给我……”说完这些话后,他有些喘,扶了下柜子,才慢慢转身往外走。

父亲,他真的老了啊……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夏如萍无助痛苦的哭泣声。纪维钦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四十多岁的男人了,不再是毛头小伙子,被人揍了拍拍屁股起来就好。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蜡黄,吃力地走到夏如萍身边,让她靠着自己,依着自己,搂住她轻轻安慰:“别这样,不要害怕,不用难过。你一直有我的,明白吗?如果对子山真的失望了,那就离开吧。我想照顾你,想站到你身边,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多年。”

“维钦……”夏如萍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似乎被触动了。

纪维钦低头,握住她的手:“子山有的财富,我都有。子山没有的忠诚,我也有。让我照顾你们母子吧,我们一家三口可以搬去新西兰,那里很美,我的外祖母就住在那里,她有一座很大的庄园,她一直都很喜欢媛宸的你记得吗……”

“……”夏媛宸沉默着看着这一切,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恍惚间她突然记起一个怪异的现象——他的父亲,从说完那番宣告到出门,都没有再看自己这个女儿一眼。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然而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声低而轻的问句打断了。

“那我呢?”

纪秀芝推开门,低着头,蓬松的咖色卷发垂在耳边,看不清表情。她抬起头,又问了一次,声音竟还算平静,如果忽略那大红色香奈儿披肩包裹下隐隐颤抖的身体的话。

“那我呢,爸爸?你们一家三口去新西兰,我……我要怎么办?”

“……”纪维钦一时语塞,突然下意识看向怀里的夏如萍。

那是一种斟酌和问询的感觉。

但那种斟酌不是在女儿和心爱的女人之间做抉择,而是在考虑女儿值不值得在眼下这个情况,这个马上就要赢得心爱女人心的重要时刻,让自己冒着惹夏如萍不快的危险,出声问一句:我们带秀芝一起好吗?

……

男人,可怕的思想,可怖的情感。他爱的,视为至宝,他不爱的,一文不名。

纪秀芝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她“呸”了一声,狠狠甩头,秀丽的长发马尾“啪”的一声打在门框上,让媛宸觉得如有一个耳光扇在自己脸上似的,生疼。

“我恨你们。”这句尾音后,她头也不回地跑走。

“喂!纪秀芝!”夏媛宸急了,掀被下床,腰上的伤却让她“咣当”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媛宸!”夏如萍吓坏了,大步跑过来要扶她,却被媛宸狠狠一推,直接推搡到地上,而夏媛宸也在反作用下朝后一仰,随即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一直在小客厅坐着,冷漠注视一切,不发一言的李钟敏。

纪维钦快步走来,搀起呆坐在地的夏如萍,一边紧张地检查,一边生气地对夏媛宸道:“媛宸,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妈妈!”

“那你又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夏媛宸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纪维钦有些难堪地转开头。

“媛宸,你在怪妈妈吗……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没想伤害任何人……”夏如萍的身体晃了晃,抬起一只手捂住脸。

夏媛宸冷冷地注视着她,心中一方面有着作为当事人的自我厌弃与强烈负罪,一方面又好像莫名地置身事外,感觉所有人都是那么陌生、那么可笑。

她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夏如萍狠下心来要抛妻弃子,许诺再不见亲生儿子一面;她想到纪叔叔这么多年来对她们母女关怀备至,却只给纪秀芝发下一张又一张的无限额金卡;她还想到一些更早的时候,她的母亲泪水涟涟地跌倒在酒吧台边说:你怎么能逼妈妈去工作呢?我不行的啊……

她的妈妈,好像天生就是一枝出色的莞丝花 ,能引来无数男人前仆后继不顾一切地为她奉献。对,她没想伤害任何人,可她的存在就已经叫周围所有人窒息——哪怕是自己这根一直被莞丝花缠绕保护的藤蔓。

“带我去找纪秀芝。”她闭上眼,久久之后,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李钟敏道。

身后拥着她的有力臂膀紧了紧,安抚地拍拍她,声音清冽如泉音:“好,我们走。”

“你……你去找小芝做什么?”夏如萍不放心,出声想要拦下。

看来自己的妈妈并不是真的傻啊,她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会让谁伤心难过,让谁癫狂失态。夏媛宸勾唇一笑,怪异而苦涩:“去还债啊。”

找到纪秀芝,管她要给自己几巴掌还是踢自己两脚都好,不然胸中的抑郁会压死她的。人都说子女是父母前世的债,但父母又何尝不是子女的债?

夏媛宸腰部到大腿那一段几乎都是麻的,医生不让她走动,可她坚持,李钟敏便也没说什么,背着她在医院的花园里一圈圈地寻找。他们从最靠里的特殊病号小楼走到前面的门诊部,又走到停车场,最后从侧门走回小花园。直到李钟敏额头渐渐渗出了汗,媛宸终于叹了口气,说:“咱们去那边的长廊坐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