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色彩感极重的画，上面奇怪的线条互相交错，最后形成了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看起来有些诡异。
严教授转过身，觉察到她的目光后笑了下，“这是我第一个患者的自画像，怎么样？”
宋汐惋感觉他这语气有些过于熟稔，不过倒没觉得不舒服。
只是看着那“自画像”，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很有个性。”
严教授道：“的确，所以很多有精神疾病的人都并非低于常人，甚至可能某些方面比寻常人更独特。”
宋汐惋不置可否，随后在他的邀请下坐到了沙发上。
“听说你是有问题想向我咨询？”
严教授道：“先声明，我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无所不知。”
宋汐惋看了他一眼，还是把报告递了过去，“您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我自然不会勉强。”
“好。”
严教授接过东西翻看起来，眉心忽而收紧，又渐渐散开，最后却又有了收紧的趋势。
宋汐惋看的揪心，等他一看完就忍不住开口：“怎么样？”
“这个是你什么人？”
男人一开口就把宋汐惋问的堵了一下，片刻后才挤出两个字，“朋友。”
严教授抬眼看向她，目光温和却透着坚韧，仿佛一下子就能看见她的心里。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我劝你放弃这个朋友。”
“为什么？”宋汐惋蹙眉。
“因为他这个是带着遗传性质的，不好治不说，发展严重了还可能会伤人。”
遗传......
宋汐惋的眉心瞬间皱得死紧。
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她就了解到，悦悦和大宝时常会犯病可能是跟遗传有关，当时她只想到了他们是遗传自己。
悦悦的发狂跟躁狂症是有区别的，所以她并没有往陆行澜身上靠。
但现在看来，悦悦的病多少是跟陆行澜也有关系的。
抬眼看向教授，她有些不能理解，“可我查过他父母的基因，并没有这方面的隐性基因。”
“这就不好下定论了，这种致病基因不一定是原本就有的，也可能是遭遇某种外力影响突变的。”
严教授道：“这样，你再跟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还有他最近变化的过程。”
宋汐惋立刻事无巨细的把自己回国后的所有发现告诉了他。
来之前她已经隐藏了身份，也仔细调查过这个严教授的背景，所以并不担心他会泄露秘密。
严教授听完之后脸色也有些凝重。
“那这么说来，你对他的作用很大啊。”
宋汐惋一顿，她说的那些并不是为了表达这个意思。
只是回想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
师父之前就说过，现在这个严教授又说了同样的话......
“那您有什么见解吗，他的病到底应该怎么压制？”
严教授沉吟片刻，“我觉得你应该去找源头，确定他是为什么会变化也许就能找到方法。”
“源头？”
宋汐惋一点一点抿紧了唇。
她记得陆行澜就是从那次用了特殊药剂之后才开始变化的。
而那个药剂，她当时并没有弄清是什么成分。
难道真的跟那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