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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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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他留下的信息虽看似与公主无关,但没人提出半点质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公主在黎国为质,他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黎国绑了他们家公主,他们就绑下对面女将军,大家一人换一人,公平得很!

于是,许非烟就被自家使臣给绑了。

徐弘其实早想这么干了。当初女将军嫁与太子,成为太子正妃,他就想干掉女将军,助公主上位。可惜,他当时还没这么大决心。

不过,现在当然也不迟。

当许非烟得知,自家这群“憨憨”准备用“她”去换“她”时,差点没气昏过去。

“你们要能换成,我绕着正阳城倒跑二十圈!”她嗓子里发出两声冷笑。她此时被五花大绑地关在小黑屋中,只剩下一张嘴还能说话。

徐弘觉得对方是在逞口舌之快,但并不生气。毕竟是一国大将,虽说武功不怎么样,三五个人就给放倒带走了,但到底是有些骨气的。

“将军硬气,徐弘敬佩。”

许非烟:不,我不需要你敬佩我,我只求你长长脑子。

“徐大人确定,封九是叫你们绑了我吗?”她故意将“绑”字咬得格外重。

徐弘经她一提,仔细想了一下,也是,封九似乎并没有说一定要将人绑住,只说拦下藏起来。

难道封将军是想礼遇人质,来日好与黎国交换?

徐弘觉得很有道理,想着,他便揖了揖手:“将军见谅。”

然后就给许非烟松了绑。

许非烟被松下绳子,却是叹了口气。她活动活动手腕,反手就给徐弘脑门上来了一下。

徐弘抱头大叫:“将军何故打人!”

“大人何故绑人?”许非烟反问,抬手又是一下。

“若非、若非贵国出尔反尔挟持我大祁公主在先,徐某又怎会出此下策!”徐弘高声争辩。

他不提还好,一提许非烟就来气。她这不正准备回去吗?而且是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回去,结果一眨眼就又给自己人捞回来了!她找谁说理去?

许非烟气得直翻白眼,抬手又在他脑门上来了一下。

“将军——”

许非烟打断他:“闭嘴!封九人呢,叫他来见我。”

她赌一万两,封九既然没说要绑了她,那定然是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只是使馆这群“铁憨憨”,理解起来出了误差。

看她等会儿怎么收拾这帮浑蛋玩意儿。

徐弘感到费解,这人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将军如今乃是阶下之囚,封将军岂是将军想见就能见的?”徐弘不怕死道,说完就以手捂头。

他的预感没错,许非烟听完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追着他打。

“将军再这样,徐某可不客气了!”徐弘威胁道,但他抱着头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并没有几分威慑力。

一炷香后,徐弘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屋子里燃起了灯,许非烟气定神闲地立在上首,俨然一副主人做派。

这当然不是一顿毒打的结果,就在不久之前,两人正在屋中斗法,徐弘忽然被人叫了出去。

那人与他附耳一阵低语,过后又给了他一封密信。信是封九加急送来的,徐弘读完信,回来就给许非烟跪下了。

徐弘以头抢地,懊悔非常:“臣愚钝,误了公主大事!”

许非烟瞧着他,面无表情:“罢,本宫习惯了。”

徐弘望着许非烟,一派希冀道:“那……公主下一步预备如何?”

不是封九叫人将她弄来的吗?怎么反倒问起她下一步怎么办来了?

“封九难道没与你们说?”

徐弘面露为难:“这……将军只叫我等将公主……拦下藏起来,想来,当时并未料到公主实则已经另有安排……”

“本宫还有何安排?”许非烟下意识地皱眉。

徐弘眨了眨眼,崇拜道:“公主竟想到假借女将军之身,起兵谋反借力打力,实乃天纵奇才!”

许非烟冷静下来,他说什么来着?谋反?

许非烟起兵谋反,这事在她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已经证据确凿。

大理寺在镇远将军府收获颇丰,书房中刻意藏起的山河布防图、都城城防图还有皇城守备图……府中下人供述的许非烟平日对容修的种种不敬、抱怨不满……

她看着徐弘收集来的清单,越往后看,就越不自信。

军中将领往来账簿?朝中官员往来账簿?这什么玩意儿,她可见都没见过。

将军府暗库中藏着的装甲军备?党羽同谋往来密信?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许非烟一条条往下看,一个念头从脑子里冒了出来。江惊尘真要谋反?那她现在岂不是平白无故给人背锅!

还有一件事,也令许非烟十分在意。拿出所有证据的人,是奉剑。

奉剑是容律的人,这一点许非烟早就察觉。那……今日这一出,是否也是容律的手笔?

容律正在王府之中大发脾气。

他这一手,原是破釜沉舟。眼看着“江惊尘”渐渐倒向容修,他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他动用了在江惊尘身边最久的一枚棋子,奉剑。他要以谋逆之罪,拉她下水,逼她起兵造反!

可是现在,他的人却告诉他,“江惊尘”失踪了?

许非烟决定策马回程。

她在瞬息之间做了定夺。无论真江惊尘谋反与否,奉剑出手,容律绝对是在逼反她。她若一走了之,容易叫容修产生误判,以为他黎国镇远军真的反了。到时,局势就彻底倒向了容律。

这是她绝不能允许的。这天下,能打败容修的,只有她许非烟!

韩离背负着两条命令,皇帝与豫王都遣他去找许非烟。这也就意味着,皇帝与豫王,谁都没有许非烟的线索。

但他没想到,这人找得这么轻松。

许非烟自己送上了门来。

她在豫王府见到韩离,先是一愣,继而转瞬就明白了早前黎国朝野之中为何会有祁国公主入黎的流言。

“阁下何时又为豫王效起力来了?”她面上冷笑,问道。

韩离没有反应,甚至没有任何情绪。他就像他怀中抱着的那柄剑,冷硬、笔直,没有任何温度与弯曲。

“在下并非为豫王效力,不过是如实告知了一些人,一些事。”

许非烟纵横朝堂这么些年,倒第一次听人将玩弄诡计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单纯无辜的,一时感到有些好笑。

韩离不欲多言:“将军既然回了,就随在下去见豫王吧。”

他转身带路。

容律不在豫王府,他一得知“江惊尘”失联,就当机立断前往密所,准备动手。

他找不着“江惊尘”,容修也是一样。所以只要他能沉住气,说不得能够诈一诈容修,令其相信,“江惊尘”仍在按计划前往军营的路上……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机会就只在这转瞬之间。

许非烟在城郊见到了容律的私兵,规模之大、人数之多,绝对已是筹谋日久。

“将军走后,圣上将皇城禁军交到了在下手上。”韩离忽然与她道。

许非烟心下一惊,抬头看他:“阁下到底想干什么?”

韩离眸光平静,淡淡答道:“镇远将军所想,便是在下所求。”

江惊尘想要什么?许非烟心中快速掠过,她想要助容律登基!

容律此时看到许非烟,倒显得十分平静,只道了声:“你回来了。”

许非烟站在堂中,沉默不语。她还没见过背后捅完刀子,当面还能如此坦然的。

“王爷令奉剑自首,昭告天下臣谋逆造反,就不怕臣失手落入皇上手中,丢了性命?”

容律低头忙碌,不回话。

“还是说,王爷本就想置臣于死地?”她进一步逼问道。

容律动作一顿,垂眸沉默了片刻。

这自然是算计好的,按理说,“江惊尘”此时当已顺利抵达边境,镇远军亲兵在侧,容修没法动她分毫……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你好生歇息,今夜,就要揭晓胜负了。”

容律想要在今夜结束战斗,恰巧,许非烟也是。

她这一趟回来,本就是专程给容修解局的。

戌时,黄昏。天将黑未黑,营地的私兵开始调动。

许非烟黑衣潜行,摸到了粮草仓库。她吹燃火折子,对着容律大帐的方向,心中默念了声:好走,不送。

然后,便松了手。

但火却并未燃起来。

韩离像是一早知道许非烟会来火烧营帐,早早候在此处。

“我若是公主,此时就好好待在帐中,睡上一觉,明日一早,一切都会结束。”他抱剑立在一旁,面容沉静,嗓音平淡。

“可惜你不是公主。”许非烟被人抓了现行,站起身来,神情高傲,“阁下要抓我去见容律吗?”

韩离说得客气:“请公主回帐。”

许非烟被软禁在了帐中,大门由韩离调来的两队皇城禁军把守。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将此事告知容律,只是说她奔波劳累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容律信了。

外边整军待发,他正在篝火旁,与那些赶来献媚的拥趸把酒放豪言。

许非烟隐约听到了“秘宝”二字。

她凑到门边,听得更清楚了些——

“此乃商队西行所得秘宝,不输昔年赵国和氏璧,一物可换十五城,可借十万军!”

容律是在炫耀他的资本,可许非烟听在耳中,却是暗惊。这不就是她最初入黎想看的那件玩意儿吗?原来献宝阁中的寿礼,果真是容律盗的?

而她接着又听对方道:“此物本因商队玩忽职守,不慎遗失,幸为镇远将军寻回,献与本王……”

许非烟觉得事情有鬼。

恰在此时,韩离进来给她送晚膳。

“此物不是本宫偷的。”许非烟道。

韩离看了她一眼:“公主天潢贵胄,自然不会行偷鸡摸狗之事。”

“自然也不是容律偷的。”许非烟接着又道。

韩离不说话。

许非烟观察着他的神色,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她顿了顿,诈道:“是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