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眼睛止不住地在哭泣,我还是会忍不住呆呆地凝视他。
有时候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都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就算流泪又如何?哪怕眼睛流干流尽直到眼瞎,有些事情也无法改变了,不是吗?
我独自站在床榻边,摩挲着那件当年我和辰新婚不久的时候,他以桃花凝结、送给我的那件长裙。
“好久没穿了呢……记忆中最后一次穿这件衣服的时候,还是前世的时候了。”我一遍又一遍反复触摸着那件衣服,脑海里反复勾勒起当年他含笑凝望着我的模样,“也不知道下一辈子能否有机会再见到这件长裙。”
仔细说来,我与辰已经在坎坷中走了六生的年华。
奈何桥边,三生石上,宿命的记载。我们明明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却还拼了命地去违反天地。
这从初始就不被祝福的情愫,居然连我自己都分不清那是执念还是爱情……
我叹了口气,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拉开木门,只见一人穿着黑丝镶金长袍,站在我面前,负手而立。
微风轻轻吹动他的发,听到我开门,他在风中徐徐转身,看向我。
我一愣:“魇魅……”
一番寒暄后,我给他倒了杯茶水。
“辰呢?”他环顾着四周,开口问我。
“刚不周山内传来有关于断恨刀的消息,他去寻了,”我答道,“不过魇魅,那日你跟我说,辰已经找到断恨刀……这是真的吗?”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魇魅抬起那略带魅惑的眼睛斜斜地看向我,“蝶……不,姬子,其实那日是我喝醉了才会胡言乱语。你还是别放心上比较好!”
“不……我只是想知道,那日你说得话,究竟是不是真的?”我问他。
魇魅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是不是真的,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我害怕,”我捂住心口,凝视住他的眼睛,“魇魅,我只是在害怕。”
魇魅蹙了蹙眉头,没有回答我的话,他低下头,从袖口拿出了几瓶伤药:“我这次来,是专程带一些鬼界独门医治眼睛的伤药给你的。要论血泪的医治,仙界的伤药功效恐怕还不如我这鬼界的伤药呢!”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底一望无尽的怜惜。
我知是他是不会在说下去,伸手准备接药,他却说:“我来帮你上药吧。”
“不必了,”我淡淡地拒绝了他,“我可以的……魇魅,你要相信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会好起来的。”
我颤抖地伸手接过药,颤抖着将药抹在自己的眼上,可是,无论我怎么安慰自己,无论我怎么说服自己,我的手还是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无论我怎么用药涂抹,无论我怎么牵强地笑着,我眼中的血泪还是在止不住地往下掉。
可能是因为颤抖地太厉害,手中的药瓶居然也拿不稳。
魇魅伸手握住我颤抖地手臂:“姬子。”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继续擦着眼睛。
魇魅蹙眉,加重了声音的力度,又唤了一次我的名字:“姬子,你醒醒吧。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你住口!”剧烈地恐惧席卷了我,我慌忙止住他要说下去的话,“辰……辰他……答应过我,永远不说的。所以,我求你,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