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是，沈庚和沈航之间，似乎……我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形容，关系似乎不太好？”
明亮的眸子，始终放在秦笙身上，期待着答案，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等待着别人为他解答疑问。
秦笙没有回应，只见他慢慢低下了头去，他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苏安然突然想起，沈庚那天的表情，和秦笙此刻的表情很是像是，难道……？
“我是不是不应该问你关于“他”的事情？”苏安然试探着问道。
这句话里的“他”指的就是沈航。
片刻，秦笙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
“秦笙，你没事吧？”苏安然开始担心起来。
看来她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沈航，这个名字显然是秦笙的硬伤，一个不可以被揭开的伤疤。
“安然！”久久，秦笙抬起头来，看着苏安然，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像是什么被熄灭了一般，“安然，我只告诉你一点，那个难产而死的凶手，就是沈航的母亲！”
杀死沈庚母亲的凶手……就是沈航的母亲？
这意味着，沈庚和沈航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苏安然脑袋轰地一声响，似乎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那么多的信息。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两人之间关系那么不对劲。
“安然，你听好了。”秦笙突然紧抓着苏安然的双臂，“离沈航远一点！你永远想不到，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面对秦笙的警告，苏安然脑子里是满满的疑问，但他这一次，却没有给她机会把问题说出口。
秦笙站起来，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寂寥。
没等她道谢，他便迈开步子，往那长长的走廊深处走去。
苏安然坐在原地，仰头望着那点缀着璀璨星辰的夜空，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有惊诧、愧疚、疑惑，随着夜风吹过，慢慢散去！
沈家。
站在阁楼的窗户前，小沈斯看见沈庚的车直直驶进来，迈开脚步就往楼下走去。
“爸爸，她没事吧？”见沈庚一进来，他便开口急急问道。
“没事。”沈庚扯了扯嘴角，蹲下来笑了笑，“倒是你这个小家伙，怎么那么晚了还不去睡觉？”顺势捏了捏沈斯高挺的小鼻子。
“因为我在等你回来！”小沈斯撅着小嘴，听到苏安然没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好好好，来，我们现在先去睡觉。”
奶声奶气的声音将一晚上烦躁的心情驱赶了不少，他牵起沈斯的手，往屋里走去，“牛奶喝过了没有？”
“喝了。”
“真的吗？”沈庚一脸温和地说，脸上还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疲惫。
沈斯一直都不怎么爱喝牛奶，一到没人监督，他就会跳过喝牛奶这个环节。
小沈斯低着头，止住了脚步。
“不喝牛奶的小孩是长不高的哦！”
沈斯就算不喜欢牛奶，但是一听到不会长高，还是乖乖的松开了沈庚的手，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哄着他睡着后，沈庚终于回到了卧室。
沙发上，他不耐烦的扯开了领带，随意扔在了地上。
脑子里回荡的都是苏安然今天晚上说的话，思绪乱的很。
他站起身来，往壁画的方向走去，移开壁画，后面是一个保险箱，输入密码，他拿出了一张照片。
那已经算不上是照片了，用残骸来形容反倒要合适一些。
照片的四周，是火烧过后的痕迹，只剩下三指大小的一块。
泛黄的画面上，一个长相清秀精致的女孩儿正朝着他笑，细看，不难发现，那女孩有一双黑玛瑙一般，不受半点污染的澄澈双眸，就像苏安然的一样。
深邃墨黑的眸子渐渐沉了下去，胸膛里有一股什么东西正在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