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悟性。
思考间，兰婷芳的电话来了：“十分钟后下来酒店门口。”
……
向四环之外的某区域行驶间，兰婷芳在封闭的车内点燃了一只烟，一边喷烟雾一边道，“事情安排好了。我找了许多人，打了许多电话。京城政法委书记出面干预，市人大政法委主任出面干预，中央级政法媒体出面过问，于这种压力下安全局终于松口。同意我以律师的身份去见她一面，并可以携带一个助手。但见面问询的过程，不许有摄像录音等政策取证手段。”
“行，这不重要。”谭渐飞点点头。
“不许携带金属物品和尖利的东西。”兰婷芳又道。
谭渐飞皱了一下眉头道：“可以带钢笔就行。”
“钢笔原本也不准。”兰婷芳道，“因为他们那里面，曾经发生过一起极端事件，一个危险级的嫌疑人，在签署某文件的时候，用钢笔捅入了一个安全局特工的脖子大动脉。是迫于我的压力，在录音设备和钢笔间，他们最终同意了钢笔。但前提是嫌疑人不能接触笔，只能我们用。她只能按手印。”
谭渐飞点头道“行。”
“你……真的不是打算劫牢吧？你应该不会把我给坑了吧？”兰婷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
“我曾经做过坏人坑过爹……但我不会坑你。”谭渐飞淡淡的道。
兰婷芳非常口渴，坑爹如此霸气的事原本一般只是形容词，但他小子居然有过……
到达郊外的某个安全局的行政楼地点后，已经提前有指定人员在等候。
虽然不用想电影里那样用黑布蒙住眼睛，但是必须换乘他们的车，车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相当于蒙住了眼。
行驶了大约四十分钟。
下车的时候看不到外景，车是直接开入某个大型车库内的，库门已经封闭。
然后接受安全人员的全身和物品检查，最后乘坐电梯，到地下二层。
一个压抑又环境幽闭的小审讯室内，在安全人员陪同下，谭渐飞和兰婷芳走入的时候，情绪惊恐的陈思琴穿着囚服，戴着手铐和脚镣坐着。
她进来已经好多天了，目下眼神之中依旧怀有惊恐。谭渐飞不太会同情谁，真不知道，她这样的人，怎么在这里熬过来的。
她看起来情绪上不想哭，但眼睛是红的。
这说明这些天她哭了太多，眼泪已经干枯，情绪也干枯了。
看到谭渐飞进来的时候，她惊恐的同时，怀有着某种期待。
谭渐飞理解这种期待，她仅仅是想说话而已。她应该许多天都没有说过话了。
她的外表和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除了惊恐之外，就仿佛脑袋里的中枢神经都已经病变，仿佛帕金森病状一样，身体许多地方微微有抽搐状态。
不用问也知道，她除了被安全人员非正常审讯外，也被这里的“囚犯”伺候过。
这里面不论囚犯还是管事，理论上都是专业人员，虐待人不会带有外伤，难以追查，却能深深的刻画在人的神经之内，让人永远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