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迟疑之间,谭渐飞在外面道:“马上走,不要迟疑。这和你理解的那个层面当然不同。道理正是,你是一个勇士,但要对抗一个臭名昭著的黑帮,那就千难万难,九死一生。但我是领导,我只要签个字就可以仿佛搞运动一样,掀起一场严打风暴,所有黑帮一起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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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见识未必有多少,但谭渐飞所表现神奇的地方,真的有种让人无条件相信的感染力。
“大恩不言谢,老汉走了。”老头拿着骨灰盒走出的时候道,“大师您艺高人胆大,自有分寸,老汉的小店如果需要,您就随便用好了。”
猥琐老头走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抱在怀里,那是他唯一不猥琐的时候。他是父亲,但总感觉他又是爷爷。
严格来说人鬼殊途,谭渐飞的做法明显不对的。
但不对就不对了,违反纪律的官,谭渐飞又不是第一个,也永远不是最后一个。
此外鬼之一字,对于谭家有特别意义。
从性格上来说,有时谭渐飞也更喜欢鬼,不喜欢人。因为鬼明显没有人那么复杂。
谭渐飞最讨厌的是神。
因为他不怕鬼,不怕人,却怕神。
现在的宁静,是因为这场看似微风的前奏。但是谭渐飞知道这不是微风,而是疾如风。
这阵不寻常的风,是神带来的。
乌达蓝活佛来势汹汹,格局很大,因为这次他请来了水镜四奇之疾风奇。
祝天宏麻烦大了。
昨晚不幸被谭渐飞言中了,乌达蓝大士果然请来了水镜先生的张良计。
难怪乌达蓝底气那么足,亲至赶赴祝天宏的老家根据地,明知道祝天宏这个邪派妖人不好惹,借来了一只阴兵布局,但是乌达蓝依旧于石壁之上的留书迎战,显示出了君临天下的气势。
否则乌达蓝虽有金身,但他那点微薄的道行,是架不住祝天宏这个大阴人欺负的。
三百年前的巴力明活佛能被祝天宏的仙人板板日得死去活来,今天的乌达蓝,也能被祝天宏给虐得很酸爽。
但这次局势有变,相府出手了。
水镜先生有“天相”之称,意思不是天界的宰相,而是天界派驻人间的相爷。
在宇宙运力和编制中,水镜阁的确就是相府。而中神道是太尉府。那个退隐得不知所踪的平天桥,就等于御史台。那个执掌无双塔的寂寞高手,在运力之中就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
这次如果祝天宏一意孤行,要出事。
因为再大的阴兵,黑-社-会毕竟是黑-社-会,相府一但出手,那就是快刀切黄油,能跳多高?
“祝阴人这次怕是栽了……”
谭渐飞喃喃说着思考,区区乌达蓝,他当然轻易说不动锦衣卫去给他抓山贼的。这次的局面说明,密宗某大人物,凭借其十八世金身的金面,暗许了某些利益,说动了水镜先生之一。
“不仅仅是表面现象那么简单……祝阴人闯的祸太大了。他背后一定涉及了什么深层次的东西。”感应着徐徐吹在山间的微风,谭渐飞喃喃道,“我要不要留下来呢?留下来又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