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换做其他女人或许会在意那个面具，珠儿却很高兴也很满意。因为她就是个要求很低的人，看她的家，就知道了。昨晚听她说，她活到了23岁，就满意了，更能体现她的心态。
“大哥，我可以叫你大哥吗？”珠儿注视着他那鬼怪一般的面具道。
“不可以。”谭渐飞微微摇头。
珠儿一阵怒意，睁大了眼睛，总归，类似动物的野性，她是有不少的。
但是随即，她又想起了这个怪人的可爱之处，又想起了他还给自己改了名字，于是她虽然心里很失落，却又高兴了起来。
谭渐飞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她的整个心态变化过程，觉得有趣，同时认为：她也是个有点慧根的人，老毒物当年带走她，不会没有原因的。兴许有不散去她一身邪术，却保全她心智不丢失的办法。
而谭渐飞也隐隐约约之间看到了这个办法。
比如和昨天相比，她明显的没有那么弱智，没有那么健忘了。这源于她第一次学会了记挂人类，想尝试和人类相处。
人性人性，你必须时刻和人类接触，记住自己是人类，才有人性。这就是宇宙归来。
“先生，你老注视着我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珠儿好奇的问道。
“没有。”谭渐飞摇头道。
“那么先生你觉得我好看吗？我是个漂亮的女人吗？”珠儿又期待的问道，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开始在意别的人类怎么看待她。
谭渐飞迟疑片刻道：“想听实话吗？”
“想啊，咱们山里土人不听谎话，妈妈就是这样的。”珠儿嘻嘻笑道。
谭渐飞道：“你是个美人胚子，心地也很单纯。但你现在不好看，你身上的邪术，最终你把你的容貌给毁了。”
珠儿竟是失落了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在心里权衡起了本领和容貌，到底什么重要。
考虑了许久，她竟然尝试性的道：“如果先生真的希望我放弃本领，其实……其实我也会考虑的。”
谭渐飞也想通了，淡淡的道：“不用为我而考虑，我谭渐飞担不起你这样的心态。记住，人性虽然本善，但一定是自私的，也必须自私，才是个正常人。从你自己的角度考虑，权衡利弊之后，如果有一天，你决定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而放弃邪术，那个时候，你来见我。”
珠儿不禁愣了愣，思考了许久好奇的道：“先生，您是不是说错了。珠儿觉得人不应该自私的，应该奉献，应该大无畏，应该勇敢，应该不怕死……”
谭渐飞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我担心的地方，就在于此。表面上看，你说的很对，那样的人，似乎很完美。但是到此，我不禁要问一句，奉献，勇敢，大无畏，不怕死，怎么我听起来，这些东西全是负能量呢？这样的人听起来很美好，但是少了自私的心态，也就少了自爱。一个不自爱的人，连他自己的生死他都不在乎了，那么你指望他会在乎别人吗？是的珠儿你没听错，那种人，才是真正危险的人，为了他所谓的信仰和人格连自己都可以无畏牺牲，实际上，恐怖份子就是这样的人，带来恐慌的人肉炸弹，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