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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涵的房间内,鸿漾安静地坐着。他的目光扫视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切都还是当年水涵没来时的模样,看似没什么变化,实则早已不同于往日了。那漫在空气里的气息,隐隐透着一些与众不同,似乎在提醒着别人,它在变,尽管变得有些迟缓而细微,小河流水一般岁月无惊,然而,它终归是在变的。
雪球呜呜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前抓按住地面,暇意地伸起懒腰,一副才刚刚睡醒的样子。鸿漾垂下头,凝眸打量着雪球,还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家伙,单纯的如同它那一身雪白的皮毛。
鸿漾蹲下身子,怜爱地拍了拍雪球的头。雪球抬起脑袋,眨着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瞅着鸿漾,仿佛在仔细辨别,这个人它是否曾经认识。鸿漾自我解嘲地一笑,然后拎着雪球后脊椎的部分,大步朝楼下走去。雪球身体悬在半空,看着眼前悬空的楼梯,扑腾着短小的四肢,呜呜地叫着,却丝毫没有换回鸿漾的半点同情心。
洛烟的房前,鸿漾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将雪球丢东西一样丢了进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回了房间。雪球四脚刚一沾地,就立刻跳了起来,弓着身子对着房门大声叫着,仿佛是在愤怒地宣战。
洛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道:“雪球饿了,你去喂它!”
房间里除了雪球的叫声,再没有任何回音。
洛烟及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边将一只手伸向外铺,边说道:“水涵,雪球饿了,快去喂它!”玉手落地,摸到的除了散落的锦被,便只是空气。洛烟撑开一只眼皮,发现床榻上只剩下自己一人,哧溜一下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下查看,水涵已经没了踪影。
“水涵?”洛烟唤了一声,没有回应。她慌忙抓过衣服,边穿边问雪球:“水涵呢?就是你的主子呢?”
雪球只顾对着房门大叫,丝毫不顾及洛烟的感受。洛烟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一溜烟跑到水涵的房间,不想房内空空如也。她对着满室的空气愣了一阵,然后犹疑地退了出去,踌躇着朝隔壁鸿漾的房间瞥了一眼,似有一个人影在里面走动,心下顿知到了大事不好。
鸿漾的房门外,洛烟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心,推门走了进去。室内依然燃着一支茉莉香,香炉前,鸿漾正细心地擦拭着他的茶具。听到开门声,他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继续擦着茶具。
洛烟走过去,说道:“水涵呢?”
鸿漾不说话。
洛烟道:“你把她弄哪去了?”
鸿漾没有抬头:“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洛烟想了想:“你……把她卖了?”
鸿漾道:“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洛烟气结,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鸿漾略微抬眼:“这话好像应该我来问你。怎么样,我不在的这几日,你玩的还开心吧?”
洛烟心虚地支吾道:“我……她……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闯的祸,于水涵无关。”
“哦?”鸿漾放下茶具:“你也会‘闯祸’?”
洛烟道:“错在我一人,我不想连累她。”
“连累?”鸿漾冷哼一声:“既然是姐妹,又谈得上什么连累!”
“你!”洛烟气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鸿漾道:“这是什么话?”
洛烟道:“你明知道罚她比罚我会让我更加难受,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鸿漾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洛烟怒气冲冲地吼道:“这样对她不公平!我真搞不懂,你当年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她来,如此身价,究竟是为了什么?!”
鸿漾收起茶具:“公平?这世界上还有‘公平’二字吗?”
洛烟语塞,鸿漾继续道:“第一次拔筹她败落下来,而后说自己不会再输,我也希望如此。”
洛烟道:“一个花魁的虚名,就如此重要吗?”
鸿漾道:“对你而言,唾手可得自不重要,对她则不然。做好你分内的事,她的事情,自由我来操心!”说罢,不再留给洛烟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