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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巫明丽，更是一次都没成功过。
今天也不例外。
青深下意识地又揣摩巫明丽打算说什么，教训她不该无视孩子？劝她放下心气？抨击世道？考较课本？
然而巫明丽第一句是问：“你，还想生孩子吗？”
这是什么问题？青深疑惑极了。
巫明丽解释：“想生就让你多侍寝，不想生就换不容易怀孕的日子，单看你个人愿意罢了。”
“王妃何以突然如此询问？”
“回京了，有两位妾侍即将诞下子嗣，还有两位侧妃即将进门，王府里会有七个皇孙，十来位侧室，我怕你心中不安，想要抓住些什么。人一旦想要抓住一个不可能载重的浮木，就会执拗，会扭曲，会同归于尽。我不能让小六成为你的浮木——我看得出来，你对他仍有芥蒂。”
“难道再生几个孩子，就不是浮木了吗？只要我还是个异族女人，是个绿瞳妖女，你们中原人又怎会将我一视同仁。”
她没有反对生育的话题，巫明丽就知道她还是想生的，回道：“不不不，多生几个会不会让你的地位有变化，我也不知道呢。但是，至少你会有希望。而这次，下次，以后每一次，你怀孕生产坐蓐期间，我都会好好照顾你。头一次生养时受的委屈，我会弥补你。不过呢……你不要再给我整什么偷龙转凤，什么杀人害命，京里那么多人，皇室血脉被看得多重，再来一次，我还能护得住你？”
青深噘嘴，这是这次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表现出鲜活的表情：“都过去了，不要提了嘛。”
“好，以后不提了。说正经事。小六儿你打算怎么办？乳名叫什么，大名叫什么，你想自己养，还是放在上房？不过你自己养也只有一半的时间在你那，还有一半的时间必须待在上房。”
兄弟姊妹的感情，并不依赖于血缘，若无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和回忆，一母同胞的手足也未必能有什么深刻的情感。
信王府的第二代，就必须在一块儿长大，吃住在一块儿，玩耍学习也在一块儿，将来大的们成婚生子了，照样得带上小的一块儿过活。
青深回避了，她侧转过去，随手薅一把后院的绿枫杨，在手心里挼得稀碎，很生硬地扯开话题：“你们京城规矩大得很，我可不敢有行差踏错。殿下办事妥当，我当然都听殿下的。”
巫明丽叹气：“那我就安排人去照顾他了。他的住处、阿保，都会叫你看过的，我很喜欢他，必不会叫他受委屈。”
青深没回答。
明儿清晨就要登船北上，这晚上大家都歇得早。
巫明丽结完一天的事，将照顾小六和青深的一众女子们都叫了来，一个一个阅览询问，再综合留守淮南的几个王府从人的口述，从中选择出三位优秀的乳母一位阿保带回京中。
此外，三个教青深读书的女夫子也都愿意留下。
算上乳母的丈夫和孩子，巫明丽一共带走了十二人，男丁给柳崇鸣和田趁月去跑腿，娃儿们留着给小六伴读。
临睡前，巫明丽往小六儿的房间坐下，小六儿刚吃奶，还没瞌睡，巫明丽哄着他玩一会儿，仔仔细细问过饮食和精神，最后给他取乳名为“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