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冒犯的话,这段涵良自然不敢说,只能在心里嘟噜了两句,不过照现在情况而言,这西门庆被吃了还不负责的可能性极大,虽说有些荒谬。
不然这小子会那种一脸愤恨的表情?
心里暗笑,可却又觉得颇有趣味。
想着便凑上去“如若,他不肯,要不考虑下我?”说着还颇为暧昧摸了把西门庆的脸颊。
后者不语只是冷笑的注视着轻薄自己之人,反倒是段涵良被瞧着浑身不自在,最后讪讪的收回手,叹息道“你这小子到是痴情。”
西门庆撇过头,依旧不语。
可段涵良却不难察觉对方不甘的咬着下唇,似有极深的委屈,难以叙述。
看来,人无完人,感情这东西,还真不好控制。
西门庆此人何等自负,到头来还不是跌在一只蠢老虎的脚旁。
所以,感情这东西啊,还真沾不得。段涵良似笑非笑的收了目光,人无完人,看来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吧?
心里“咯咯”轻笑了两声,抿了口酒,垂下眼帘……
第二天一大早,安和盘点完货物便要回府的消息传来,可临近中午都没见人影。
这让已经准备好接风的西门庆略带几分不满与不安,打发了下人去询问。
一同坐在席上的段涵良固然对自己要等一个下人略带不满,可瞟了眼用小爪子拔着自己衣摆,求食物的寅寅,又扫了眼面色不快的西门庆,心中更多了几分好奇。
武松到是一排无所谓,这小子有多不喜欢安和,府内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西门庆抿了口果酒,凉凉开口“那小子足够胖了,你再给他塞吃的,我就让他把你吃了”
段涵良的手一顿,乖乖放下筷子,同样拿起酒杯“安和就是那次带的小厮?”他记得,水灵的很,可也干净的很,绝不是寻常拿来寻.欢的小宠物。
“恩,安和我自小调.教,管事,账房都有一手,待人接物也是如此。”西门庆稍稍皱眉“可那小子也素来稳重,绝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说来,至今都没来,也没禀报一声,明知他有要客在此。
武松听着自家大哥如此赞扬,心里自然不满,可碍于外人在场没有表露丝毫。
他早已想清楚了,再出去两年左右,回来便安分守己的替他家大哥办事,外界那些凡物,终究只是磨磨性子的,不可就待,自己留念的终究是西门庆身旁那一席之位。
“会不会出事了?”段涵良下意识问了句,顺带偷偷揉了一把寅寅宽大的脑门。
这只老虎到底怎么被养成这德行的?一点都没老虎的气势,到和只猫儿似的知道打滚撒娇的要吃的
真够丢脸想着还泄愤的拧了把耳朵,自己在一旁暗爽。
西门庆张嘴尚未开口,远处便有人急急忙忙跑来喊叫道“不,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这话真够老套,西门庆轻笑声“老爷我很好,是你小子不好”说着还瞪了眼回来禀报的小厮。
后者连汗都没来得及抹去,大口喘息道“安,安和被知县叫去问话,说是前段时间,衣铺有个新款和别家一样,有人都告上了,这种小事又不想麻烦老爷你,就请了安和问问。”
段涵良刚想说这有什么不好,却见西门庆甩手扔了酒杯“走和爷一起去把人带回来”
“好累”那小厮立马干净利落的回答“我问过,都叫去一个时辰了……”说着脸色略带几分泛白“老爷您看……”
“如若我家安和真有个三长两短,爷我就要了他的命”西门庆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吐出,不难看出此人的愤怒。
段涵良显然也发现些许,试探道“怎么?那什么知县是看上你家安和了?”
“瞎说什么呢,他是看上我家老爷了可花了不少心思,连我家老爷的小爪子都碰不到,而安和的气质和我家老爷相差不大,所以……”那小厮忍不住吐糟。
可随即便被西门庆一脚踹翻在地,暗骂了句“多嘴的东西”
那小厮默默被踹疼的地方,没敢多说。
可饶是如此,段涵良都忍不住挑眉“这,这知县……”难道不知道西门庆有功名在身?
“所以我才动了科举的心思”磨着牙,甩过衣袖“你小子还不跟我走?”
段涵良摸摸鼻子,感情是被逼到这地步,才不得不?
不过,自己去做什么?打手?
还从未屈身做过这个的段涵良心里有了几分好奇与思量,自己出现可不太好看,而且他,与西门庆是密探,在西门府到无所谓,可如若出现在那知县面前,就不好说了……
可见西门庆已经满是愤怒的向外走,而连武松都脸色铁青,压了压好奇,最终实在没忍住,从怀中掏出快手绢蒙住脸,跟了上去。
西门庆没递门贴,直接敲开大门。
门卫见西门老爷,当即请入。这新知县门内,谁不知道自家老爷对这翩翩公子有着何等龌龊的想法?
入内,见师爷急匆匆的从内院跑出,擦了擦汗,立刻扬起虚伪的笑容道“哎呦,西门老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西门庆没说什么客套,直言不讳道“安和在何处?”
那师爷一愣,固然面容带笑,却显得分外牵强“西门老爷,您,您说什么呢?”说着还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安和是我家的人,在何处我会不知?”西门庆眯了眯眼,对武松微微颔首,后者立刻推开那师爷往里走“如若,他少了根毫毛,莫要怪我不客气”
那师爷听着一愣,随即阴沉下脸“西门老爷,我尊敬的称呼你一声老爷。你可别忘自己脸上贴近不过就是个举人的身份,还就以为是什么了”挥挥手,也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跑出不少侍卫,团团围住武松,拦下去路。
可武松何许人也?膀子一挥,连个搁愣都没,扫开人群,脚下一扫,便倒下一票子。
这安和他固然看着不顺眼,那也纯粹是因这小子得了自家大哥的眼。可他心里也清楚,如若没这小子,大哥肯定要繁忙许多。
自己往日在外,也没个人陪着大哥解闷,到也不妥。
固然瞧他不顺眼,却不可否认,这小子在公事上,比自己在行许多。
相对而言,武松明白自己还是过于天真,而那安和却是个一门心思为了自家大哥的主,对外不管多阴毒之事从不会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