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林维桢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梁峻茂根本没准备对自己说些什么。
可是她怎么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即便再难说出口也必须要说清楚啊。
林维桢在梁峻茂转身的那一瞬间拉住了梁峻茂衣袍的下摆。
“梁峻茂,你为什么不问我。”林维桢问道。
梁峻茂闻言,静静转过身,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
他抬眼看着林维桢,微微叹了口气,“林维桢,我该问什么?或者,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句话让林维桢瞬间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愣愣的看着梁峻茂,半天说不出来话。
梁峻茂伸出手,缓缓帮林维桢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这一次林维桢没有躲,或者说,她根本没来得及躲,她脑袋里都回荡着梁峻茂刚才的话,以及梁峻茂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维桢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瞬间觉得委屈起来,“你……你这么说,好像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一样。我……我……明明是你……梁峻茂,放我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这应该是林维桢对梁峻茂说过的最狠的话了吧,或者,这是林维桢迄今为止记得的,对梁峻茂说过的最狠的话。
不然,她怎么会感觉到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呢。
梁峻茂的脸色终于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了,他紧紧的盯着林维桢的眼睛,仿佛想要在林维桢的眼睛里找到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的答案。
到最后,梁峻茂冷静地问道:“你真的想这样?”
林维桢一愣,看着梁峻茂的那双大眼睛再次溢满泪水,“是的……是真的,就是这样!”
梁峻茂站起身,在林维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一把抱住林维桢,紧紧的俯下身抱住了她,“林维桢,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这一点,我不答应。而且,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答应。”
“你混蛋!”林维桢激动的去推梁峻茂,却如何也推不动,只好大喊道:“你这个变态的花心大萝卜!你明明有了那么多女人了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我不要跟着你了!我不要!”
林维桢越是激动,梁峻茂就抱的越紧,知道林维桢一口狠狠咬在了梁峻茂的肩头,梁峻茂才稍稍松了口气。
梁峻茂心想,又咬,这丫头一生气就乱咬人,上辈子是狗么。
从来不喜欢解释的梁峻茂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别乱想,好好待着。”
谁知林维桢一听,更生气了,愤怒的咬住梁峻茂,还一边大声质问道:“你说你昨晚是不是和叶微倩在一起?!是不是?!”
梁峻茂愣了愣,良久,答了声“是”。
林维桢在这一刻彻底的绝望了,她松开了梁峻茂的肩头,翻身倒头就睡,再也不同梁峻茂说话。
是了,自己看到的都是事实。
呵,林维桢,你还有什么好问的,这不是自己打脸么。
……
好不容易等林维桢睡去了,梁峻茂才关上门走了出去。
昨晚发生的一切,让他太多疲倦了。
他在关窗的那一瞬间,看见知书就站在窗外,一袭白衣,面无血色,仿佛鬼魅一般。
在那一刻梁峻茂的直觉以为,知书真的出了意外。
然而追出去,才看到知书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
梁峻茂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一个转身,就看到知书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知书朝着他笑了一下,下一秒,又再一次消失不见。
梁峻茂冷静的戒备起来,他知道,自己和知书,一定有一个人出现了某种问题。
没错,眼见不一定为实。
但是梁峻茂还是决定要去看看究竟,究竟知书是不是还活着。
然而梁峻茂追着知书一直追到了山林,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反而是知书消失不见的干干净净。
梁峻茂回到山庄,想起了知画,没错,如果知书在这里,第一个会去找知画。
于是梁峻茂事不宜迟的去了知画房间。
巧的是,知画还没有睡。
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女红一类的知画,竟然在屋中拿着针线做着女红,她绣的是一张秀帕,秀帕上兰花的轮廓已经隐隐浮现出来。
梁峻茂看了一眼秀帕,知道此时的夜已经深了,隧问道:“知画,你姐姐,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想到知画拿着绣花针的手却是突然的一抖,刹那间,那根绣花针已经刺入指尖的血肉之中,有一颗豆大的血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