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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装的到挺像啊，来去，搞得你很懂似的。”
稳了稳心神，唐向东故作镇静，嘲笑道：“一个吃软饭的废物，古玩都没见过几个，真以为随口编的故事，就能唬住人？”
此话一出，刚才还满脸狐疑窃窃私语的众亲戚，当即感觉自己被苏长风忽悠了。
“我就，他怎么可能识货。想充大头也得分分场合吧！”
“这么诽谤东林，真是太过分了。”
“你这手，也就摸摸锅碗瓢盆的命了。还妄想鉴别古董？真是笑死人！”
讥讽声此起彼伏，混杂着新一轮的嘲笑，将苏长风淹没其中。
耸耸肩膀，苏长风并不想多什么。
他不会跟那些人解释，自己曾有个在古玩和茶道上造诣很高的朋友，耳濡目染下连带着也有了不少研究，现在虽没有朋友专业，但跟在场的人相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人们只愿相信他们乐意相信的东西，不是么？
“大家在聊什么，真是热闹啊。”
突然，从楼梯口传来一个沧桑而威严的声音，一刹那便平息了大厅里的喧哗。亲戚们收起调笑的嘴脸，全部恭恭敬敬站了起来。
唐家老太太终于来了。
自从三年前老爷子离世，唐家大权就全部落入沈老太手中，全家上下到内部矛盾，大到公司经营，一律经由老太太裁决。她的存在有如慈禧皇太后，一手握着在场众人的生死。
“那茶具是东林送的吗？给我呈上来。”
扫视了一圈大厅，沈老太犀利的眼神停留在苏长风脸上：“你刚刚，东西是赝品？”
“嗯。”
苏长风点头。
此时唐向东的脸都白了。别的亲戚能糊弄，老太太什么世面没见过？据她娘家当年还是做古董生意的，这要是真给她看出来茶具是假货，丢脸事，老太太动怒可就糟糕了！
妈的，到时候就一口咬定自己也是被骗的，先蒙混过关再……
“好端端的真古董，你做什么污蔑我孙子？”
了无生息的三秒之后，沈老太太猛然抬头，逼视着苏长风，厉声质问道。
唐秋露不可置信地看向苏长风，又看了看唐向东。尽管不明白为什么苏长风会鉴别古玩，但她还是相信不久前苏长风的话的，毕竟唐向东惯于投机取巧，他的表情也出卖了真相。
可眼前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苏长风污蔑了唐向东？
“我没有，奶奶你仔细看这落款……”
苏长风也愣了下，话未完就被沈老太太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仔细看？你是在笑话我老眼昏花，真假不辨吗？这就是明官窑的茶具，我是就是！”
“行了苏长风，你长本事了啊，连老太太都敢质疑顶撞？”
“还不给东林道歉！”
“奶奶，您消消气，别跟个废物一般见识。”
拳头攥起又放开，苏长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是啊，他有什么好争的？沈老太哪里不辨真假，比起真相，她宁愿选择袒护唐向东而已。
比起亲孙子的脸面，自己这个废婿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啪——
闹哄哄的大厅里，忽然响起一声响亮的耳光。
苏长风直挺挺站在原地，凝视着面前眼含泪光的唐秋露，左脸微微显出几道血痕。。
“你故意的吗？！”
咬牙瞪着苏长风，一滴泪从唐秋露眼角滑落：“我为什么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