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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难兄难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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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婷一边哭一边喊:“妈妈,我要爸爸,爸爸在哪里?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一听女儿提起徐凯,想起刚才自己为了他忍受过的屈辱,赵雅兰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她大声呵斥道:

“你爸爸是个大流氓,是一个无赖,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大坏人,他死了,我一以后不允许你在我面前提到他……”

梦婷固执地为父亲申辩道:“你骗人,我爸爸是个好人,他不是流浪、坏蛋,他没有死,他只是无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呜呜,我要爸爸……”

女儿的哭声像针一样扎进心窝,赵雅兰一巴掌扇过去打在女儿的脸上,大声呵斥道:

“我警告过你,以后不准再提他的名字,听到没有?”

小女孩被母亲这种反常的行为怔住了,她不但哭不出来,而且还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她两眼呆滞地望着母亲的脸,似乎变得陌生起来。

赵雅兰被女儿这种反常的举止吓坏了,上前用力摇着女儿的双肩问:

“梦婷,你怎么了?”

许久,徐梦婷才缓过神来,小声问:“妈妈,我爸爸真的死了吗?”

赵雅兰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安慰道:“孩子,你爸爸真的死了,你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学会坚强。”

小女孩卷缩在母亲怀里,抽泣着说:

“妈妈,我求你办一件事,好吗?”

“孩子,什么事,你说吧!”

“你以后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说爸爸的坏话,可以吗?”

赵雅兰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还有,你一定要带我到爸爸坟前,我想看他一眼……”

“孩子,过一段时间,等你长大了,我……我会带你去看……看你爸爸的……”

话还没有说完,赵雅兰已经变得泣不成声了。

墙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狭小的客厅像死一般的寂静。

徐梦婷在母亲的怀里已经熟睡了,赵雅兰还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丈夫背着自己做出的一件件龌龊的事情,可脑子不听使唤地随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起延伸。

李文强趁人之危,不念兄弟情分,丧心病狂地占有了赵雅兰的身体,给赵雅兰身心带来了难以弥合的创伤。

赵雅兰带着满腔的怒火仇视这两个可恶的男人,更诅咒这个可怕的世界。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她误以为是李文强纠缠到了自己家里,便将女儿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她轻轻地带上卧室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将耳朵贴近房门问:

“谁呀?”

“是我。”

一听是房东的声音,赵雅兰赶忙将房门打开。

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赵雅兰满脸堆笑地问:

“杨阿姨,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房东抱怨道:“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有吱声,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杨阿姨,对不起,我刚去了一趟卫生间,没有听见,你先坐,我帮你倒杯水。”

赵雅兰被自己善意的谎言羞得面红耳赤。

房东开门见山说:“水就不用倒了,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向你要这个季度的房租。”

赵雅兰红着脸小声说:“杨阿姨,我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你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小赵,你的房租已经两个月没有交了,你也知道,我儿子在上大学,我是一名下岗职工,一家人全靠这点房租和老头子在单位上领那份可怜的工资过日子,我知道你丈夫去了,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可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

赵雅兰在自己挎包里搜了老半天,把准备替女儿缴纳六百元托儿费加在一起也不足一千五百元钱。

“杨阿姨,我手里就只有这些了,你看……?”

“一共是多少?”

赵雅兰数了一数,一共是一千四百五十元钱。

“这样吧,你先给我一千,剩余的你留着做生活费吧,其余的钱,你尽快给我准备好,我不希望因为房租的事情大家闹得不愉快!”

房东接过赵雅兰手里的一千元后,叹口气,无奈地说:“小赵,你在我家住了这么几年,我从来没有主动开口向你要过钱,今天,我也是无奈才这样做的,请你别怪我,不过,我想奉劝你一句话,你还年轻,人又长得这么漂亮,既然徐凯已经不在了,你就别苦撑了,还是再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一起过日子吧!”

“只要是梦婷能够健康成长,我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那好,如果哪一天我遇见有合适的,帮你物色一个?”

“谢谢杨阿姨的关心,我会考虑的。”

“好吧,那就说定了!”房东将钱揣进腰包,爽朗一笑:“我明天一早就要将这些钱给儿子寄去,我得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

赵雅兰将房东送到房门口,正准备随她一起下楼。

房东微笑着说:“雅兰,你女儿还在家,就别送了!”

“那好,杨阿姨再见!”

“再见!”

房东向她挥挥手,走进楼梯,直到房东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消失,赵雅兰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套房子是杨阿姨的母亲留给他们的,由于丈夫单位分了房子,她才把这套房子租出来,房东平时对赵雅兰一家不错,她们的关系处得比较融洽。

赵雅兰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杨阿姨是不会问她要房租的。

她的房租是每一个季度缴纳一次,这个季度共欠房东的是三千元钱。

她每月的工资是三千元,除去女儿上幼儿园的六百元钱和水电、生活费用外,可结余一千多元钱,应该说交房租不成问题。

然而,由于赵雅兰尚处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之中,精神比较恍惚,前几天,在上班途中,挤公共汽车时,钱包被小偷偷走了,刚发的一个月工资也不翼而飞,又不好开口向同事们借钱,所以,生活才出现如此窘迫。

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在一个女人筋疲力尽的时候,确实需要一个男人的关怀和体贴,需要一个结实的肩膀依靠。

杨阿姨让赵雅兰找男人过日子这件事情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主要是怕再婚后,继父对梦婷不好,给孩子幼小的心灵带来极大伤害。

再者,连徐凯那样放心的男人都要背叛她,她还能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好男人吗?

她几乎对男人已经失去了信任和安全感,她对房东的承诺只不过是一句敷衍话。

卧室里传来了女儿均匀的呼吸声,赵雅兰将房门扭开。

走到床边,看见女儿已将被子掀开趴在床上,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

梦婷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妈妈,我好困……”

“那你睡吧,我去打盆水来帮你洗洗。”

梦婷闭上眼睛,赵雅兰替她盖好被子,去厨房烧了壶水倒进一个专用的洗脸盆,往盆里放一块干净毛巾折回卧室。

赵雅兰把洗脸盆放在地板上,将盆里的湿毛巾拧干,揭开被子。

“梦婷,快起来洗洗。”

女儿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懵懂地看了母亲一眼。

“妈妈,我想睡觉。”

“小懒虫,让妈妈给你擦擦身子再睡!”

“嗯……”

梦婷乖巧地点了点头。

赵雅兰将散发着热气的湿毛巾拧干,在女儿身上细心擦了一遍,再次替她盖好被子,端起洗脸盆走进了卫生间。

蒋艳茹哼着小曲将自家的房门打开,站在门口高喊:

“妈,我回来了!”

“爸,我到家了!”

连续喊了两声,家里没有人应。

她换上拖鞋,去每个房间走了一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免有些纳闷:

“咦,都这么晚了,这两个老顽固会去哪里呢?”

她走进厨房,发现冰箱里放有做好的饭菜,于是将煤气炉点燃,把饭菜放到锅里热了热,端进饭厅,放到饭桌上,并摆好三副碗筷。

一家人随父亲从东北过来后,母亲就没有上班了,专心侍候父女俩的生活起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所以没用手机,蒋艳茹只能给父亲去电话。

她拿起座机话筒,正欲在数字键上输入父亲手机号码,房门口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房门一开,蒋孝峰提着一个公文包闪身进屋,见女儿一人在房间,随口问:

“艳茹,你妈呢?”

“蒋委员长,你老婆不在家,怎么跑来向我要人?”

由于蒋艳茹平时在父亲面前说话比较随便,她总是把他和蒋介石这个法西斯独裁者联系在一起。

“没大没小的,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吗?”

蒋艳茹对父亲挤眉弄眼:“嘻嘻,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心直口快的毛病,请委员长见谅!”

蒋孝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蒋艳茹挨着他身边坐下,问:

“爸爸,你怎么今天也回家这么晚呢?”

“我们市委领导班子做了一系列的人员调整,所以开会比较晚。”

“没有调整你这位市委副书记的位置吧?”

“暂时没有,如今官场起伏跌宕,谁也不敢说自己在哪个位子呆多久,所以,趁我还有一点权力的时候,帮你调动一个工作吧,别老是在幼儿园上班了,整天和那些小朋友混在一起,让我觉得你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在你们的眼里,我本来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嘛,不过,我喜欢幼儿园教师这份工作,就别劳驾你老操心了。”

谈话间,房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爸,蒋夫人回来了!”

蒋艳茹像燕子一样扑向房门口。

她将房门打开,看见母亲提着一篮子菜站在门外,便责备道:

“妈,你怎么出门不带钥匙?”

母亲微笑着说:“有你们两个大活人在家,我还需要用钥匙开门吗?”

进屋后,她把菜篮子递给女儿。

蒋艳茹右手提着菜篮子,左手挎着母亲胳臂来到客厅。

“老婆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蒋孝峰从沙发上站起来,林建芬喜上眉梢。

“老头子,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谁呀?”

“我念大学时的死党,你的老情人陈秀芝啊。”

“你说什么?她也在凌江市?”

“是啊,要不是我在菜市场碰见她,随她去家里认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日子过得真快,一晃都二十几年没有见面了,她现在还好吗?”

“当然好哟,你是不是现在还想打人家的主意?”

“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打过她的主意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对人家爱得死去活来,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没有打过人家的主意?”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你还提它干什么?”

蒋艳茹将菜篮子放进厨房,看见老两口还站在客厅里交谈得火热,便大声问:

“爸妈,你们把悄悄话留到晚上去吹枕头风吧,我可是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母亲责备道:“艳茹,你现在多大了,怎么还像孩子似地,成天就只知道吃,从来不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我们为你终生大事操碎了心,你却装着一点事情都没有,难道想和我们过一辈子吗?”

“妈,你是不是愁女儿嫁不出去?”

“看你高不成低不就的样子,我看悬!”

蒋艳茹上前搂着母亲的胳臂,撒娇说:“妈,如果我真嫁不出去,就就一辈子侍候你们二老,不过,当务之急,是让大家先把肚子填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