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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世道真无奈
灯光暗淡的小舞池里,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搂抱在一起跳贴面舞,有的拥抱在一起热吻,有的在对方身体上瞎摸,有的男人大声喘息,有的女人高声呻咛,在这个充斥着靡靡之音的地方,到处是淫欲交织而成的激情画面。
跳舞之前,模特小姐对王坤交代说:“帅哥,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讲清楚。”
“什么事,你说吧。”
“来舞池里跳舞的小姐都是有偿服务。”
“怎么讲?”
“就是说,跳一曲舞,男伴必须支付十元钱给小姐。”
“如果不跳舞,陪我们喝酒呢?”
“你说的是包场吧?”
“应该是吧?”
“包场的费用由两种,一般坐台小姐是两百,模特小姐是三百。”
“包场含哪些内容呢?”
“陪你跳舞、喝酒和们聊天。”
“还有呢?”
“没有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今天晚上,王坤的身上只有一千元钱,因为自己在李建波面前逞能,付完酒水的费用后,口袋里还剩下四百多块,如果找这个女人包场,替她买点饮料什么的,恐怕连付她的小费都不够,唯一的办法是陪她跳两曲舞,在她身上揩油,找点感觉。
“帅哥,时间还早呢,我们要不要先跳几曲舞?”
“好吧。”
王坤身高一米七,模特小姐身高一米六八,两人站在一起几乎一般高。
当他们的身体挨到一起时,模特小姐像恋人那样搂住王坤的脖子,身体像面条似地贴着他的前胸,她的身子软绵绵的,一股芳香的气息传来,令喝了不少酒的王坤感到心醉。
随着悠扬的舞曲,模特小姐开始在王坤的后背抚摩起来。
突然,她将王坤裤子的拉链拉开,把一只手伸了进去,王坤感到气血上涌,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之中。
一曲终了,王坤全然不知,两曲完了,王坤意犹未尽,三曲、四曲……第五支舞曲跳完,王坤才在她的揉搓下达到了高潮。
模特小姐给了他几张卫生纸,王坤将自己的内裤擦干,整理好裤子的拉链后,小声问:
“我们一共跳了多少曲?”
“十曲。”
“不对,好像是五曲吧?”
“如果提供其他服务,舞曲要加倍。”
“多少钱?”
“一百。”
走出舞池,王坤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元交到她的手里,说:“我再给你三百元钱,你愿意陪我出去开房吗?”
“什么?三百?”模特小姐把眼睛睁得老大,挖苦道:“帅哥,你没有搞错吧?你以为这里的人就你长得帅是吗?”
王坤解释说:“不是有人说,找小姐出去包夜只有两、三百元钱吗?”
模特小姐冷笑一声:“有啊,你去美容美发店里找,两、三百元钱陪你过夜的按摩小姐多的是,这里没有,你肯定是走错了地方!”
说完,她连看都不看王坤一眼,就跑到另一桌客人那里去了。
“他奶奶的,你以为自己身上是镶金的吗?婊子!”王坤朝她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窝了一肚子火回到座位上。
李建波问:“你小子怎么去里面跳了这么久?”
廖凡说:“你懂什么?人家是去里面温存了。”
林岚问:“咦,陪你跳舞的小姐呢?”
王坤红着脸,憋屈地说:“别提了,这里的小姐一个个都是冲着钱来的,我进去跳这么一会儿,那个小姐就问我要了一百元。”
李建波好奇地问:“这么多?是不是还有其他服务?”
王坤神秘一笑:“有啊,你小子找一个小姐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建波,别听他的,天下没有那么多免费的晚餐,我敢肯定,这小子进去跳了那么久,准没有好事。”
林岚说:“我想也是,来罚酒三杯!”
李建波往三个杯子里斟满了酒,王坤无奈地将三杯酒喝得精光。
几个人将二十四瓶啤酒喝完后,李建波又掏钱买了十二瓶。
节目还没有演完,三个男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林岚虽然是一个女孩子,她的确实酒量不小,除了感觉头有点晕眩外,还能找到东西南北。
当她扶着烂醉如泥的男朋友廖凡走进一家宾馆登记大厅时,另外两个偏偏倒倒的醉鬼在大街上游荡。
“王……王坤,你……你坦白交代,你……和那个……那个模特小姐去……去舞池里干了些什么?”
“打……打……打飞机……”
“廖凡……陪……陪林岚……睡……睡觉去……去了,我……我们……现在该……该干什么?”
“去……去找……找小姐!”
两人吵吵嚷嚷地走了几条街,冷风一吹,分别在一条大街上人行道旁的绿化带里狂吐了一阵之后,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当他们来到黄金路,看着粉红色的灯光从一家又一家的美容店里透射出来,内心萌发出了想进去看一看,找小姐出去过夜的冲动,当他们路过欣欣美容美发中心门口时,李建波禁不住问:
“王坤,这么晚了,我们还要去找小姐吗?”
“去,当然要去!”
酒壮英雄胆,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家伙相互搀扶着,迈着酒醉的探戈步子,用力掀开了欣欣美容美发中心的玻璃门。
由于不久前欣欣美容美发中心才遭受过几名年轻的歹徒抢劫,小姐们对那些乳臭味干的小年轻有一种强烈的畏惧感,见两个喝醉酒的小青年进门,大家纷纷避让开了。
出于一种职业习惯,刘欣欣热情地问:
“二位先生,你们是来找小妹的吗?”
王坤说:“是,我们就是来找小姐的。”
“你们是与小姐在这里做快餐,还是带出去包夜?”
李建波说:“当然是带出去包夜哟?”
“你们在宾馆开好房间了吗?”
“还没有呢!”
“既然没有开好房间,那你们只能在店里的按摩房做快餐了。”
王坤奇怪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店里有规定,凡是想在这里带小姐出去开房的客人,都必须事先把宾馆房间开好。”
“你是不是怕我们没钱去宾馆开房?”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你还立这么多规矩做什么?”
“对不起,这个规矩不是专门针对你们立的。”
李建波说:“要是我们非要花钱将小姐带出去呢?”
“那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
王坤火了,将口袋里剩下的几百元钱摸出来,在刘欣欣面前显摆说:
“别他妈的狗眼看人低,老子有钱。”
刘欣欣强压心中的怒火,说:“小兄弟,快把你的钱收好。”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哼,有什么了不起?”刘欣欣不屑一顾地说:“我见过比你有钱的人多了,我们店的小姐挣不了你这个钱,你还是到其他店去看看吧。”
“别他妈的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今天晚上,你必须找两个小姐随我们一起走。”
“要是我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笑话,你以为自己是谁呀?是警察还是黑社会?我看你们连小混混都算不上,请别在我们这里撒野,快滚出去!”
王坤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根本没有往坏处想,借着酒劲,上前一把拽住刘欣欣的手,大声说:
“美女,在你们这群小姐中间,你最有个性了,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果你陪我出去过夜,我会让你非常满意的。”
“放你妈的屁!”
刘欣欣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奋力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王坤握紧拳头,李建波见势不妙,赶忙将同伴抱住:
“王坤,别在这里惹事了,我们还是走吧?”
“走?怎么走?”王坤用手摸着自己被打得发烫的脸颊,说:“你以为,我这一耳光是白打的吗?”
为不让老板娘吃亏,一群小姐站在她前面,用身子保护她,莉莉质问道:
“你还想怎么样?”
王坤冷冷地说:“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把自己被打的这一耳光找回来。”
突然,一个大汉从外面闯进来,大声问:
“是谁在里面撒野?”
刘欣欣如见救星,大声说:“黄伟,你来得正好,快把这两个醉鬼给我轰出去!”
黄伟在王坤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彬彬有礼地说:
“先生,请出去吧!”
“你是谁?”
王坤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以为在学校练过一段时间散打,便做出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
“你别管我是谁,请走吧。”
李建波拉了拉王坤的衣服,小声说:
“我们还是走吧,别在这里惹事了。”
“怕什么,要走你走,老子不是被吓大的,就不信这个邪!”
王坤见同伴在外人面前装孙子,气不打一处。
看来,不给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伟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小声说:
“你想打架是吗?今天晚上,哥哥陪你!”
说完,用力将他的身子举起来,往门外一抛,王坤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地栽到在门外用道彩砖嵌镶成的人行道上。
李建波赶忙将王坤从地上扶起来,王坤忍住剧痛,咬紧牙关,大声说:“你小子有种,等着瞧,老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黄伟若无其事地说:“有本事就尽管来,本人随时奉陪!”
李建波扶着王坤灰溜溜地离开欣欣美容美发中心门口时,小姐们放声大笑起来,随后,美容店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姗姗激动地说:“黄哥,你身手不错啊,这本事是从哪里得来的?”
黄伟自豪地说:“当然是在部队上啊,告诉你们吧,我以前是特种兵。”
丹丹拍手称快:“好哇,以后有黄哥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请大家放心,我这点小本事,对付几个小混混、小流氓还是没有问题的,以后谁敢在这里欺负你们,我一定会让他们没好果子吃。”
莉莉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向他投来惊羡的目光。
刘欣欣对他报以感激一笑,说:“黄伟,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上楼去休息吧。”
经过几天几夜的旅途奔波,刘欣欣的养父、养母带着家乡的土特产,背着大包行李,终于乘车来到了金都。
刘欣欣在金都客车站接到她的养父、养母时,自然是悲喜交加。
几年不见,多病的父亲虽然看起来比以前精神好了一些,但还是脸色蜡黄,一副骨瘦如柴、老态龙钟的样子,让她觉得揪心。养母皮肤柪黑,满脸皱纹,头发蓬松,一双多茧的大手印证了她许多年来的苦难与沧桑。
“妈,一路上很辛苦吧?”
刘欣欣一把接过养母手中的行李包,眼睛开始有些湿润了。
“不辛苦,不辛苦,”养母连连点头,关切地问:“欣欣,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好吗?”
“还好!”
她一手提着沉重的行李包,一手搀扶着养父去路边拦出租车。
养母见她一副吃力的样子,把行李包从她手里夺过来说:“欣欣,还是我来拿行李吧,扶好你爸爸就可以了。”
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刘欣欣替养母把行李放进出租车后备箱,扶着养父坐到司机副座位置,然后随母亲坐到了后排。
出租车在高楼林立的大街上行驶,养父、养母似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处处都觉得新奇,二人伸长脖子,透过出租车玻璃窗往沿街两边东张西望。
出租车很快到了刘欣欣出租屋的楼下,芳芳和丹丹从窗户上伸出头来,看见三人下车,赶忙跑下楼替他们将行李包抬上楼。
桌上的饭菜已经备好,黄伟和一大群小姐将刘欣欣的父母迎进房间。
刘欣欣将养父、养母领进为他们准备那间屋子,养母诧异地问:
“欣欣,你这里怎么住这么多人?”
“妈,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给你解释。”
刘欣欣领着二老去卫生间擦了一把脸,扶着养父来到饭厅。
入座后,大家开始吃晚餐,有刘欣欣的父母在,大家不好意思开玩笑,也不像以往那样狼吞虎咽地吃饭了,大有猪鼻子插葱——装象的嫌疑。
尽管如此,老两口还是从小姐们的言谈和举止中看出了一些猫腻。
一顿沉闷的晚餐过后,小姐们陆续离开,做饭的保姆也把房间收拾干净后,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了养父、养母和刘欣欣三个人,他们在客厅的一张长椅沙发上坐定后,养母叹了一口气,问:
“欣欣,你们究竟在做什么生意呢?”
“妈,不瞒你说,我开了一家美容店。”
“就是说,你在做小姐?”
“妈,你误会了,我是美容店里的老板,我不是做小姐的,刚才一起吃饭的那些女孩子才是小姐。”
“就是说,你在做鸡婆?”
“妈,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鸡婆不鸡婆的,老板就是老板。”
养母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
“你开美容店的事情,永强知道吗?”
“他不知道。”
“为什么?”
“他坐牢了。”
“你说什么?”
“他的煤矿出事了,死了十几个人,他就被抓去坐牢了。”
“坐几年牢?”
“判的是无期徒刑。”
“什么时候的事?”
“都快一年了。”